大大改进了自动机。例如,有一个爱丁堡的命名师研制出了一种护身符,可以防止丢失东西。他因此获得了一项能够把物体放回指定地点的家务自动机专利。

毕业后,斯特雷顿定居伦敦,在英国最有名的自动机制造厂商之一科德制造厂找到了一份命名师的工作。

斯特雷顿走进工厂大门,身后跟着他新近用巴黎灰浆浇铸的自动机。这是一幢用砖砌成的巨大建筑,屋顶有天窗。建筑的一半是浇铸金属自动机的车间,另一半则生产陶土产品。两边有弯弯曲曲的走道,连着不同的房间。每个房间都是上个房间的下一道工序,连成一道生产线,将原材料最后制成自动机。斯特雷顿和他的自动机走进陶土车间。

他们穿过一排搅拌陶土的矮桶。不同的桶盛着不同级别的陶土,从普通的红土到精致的白色高岭瓷土,应有尽有。这些桶就像装满液体巧克力或浓浓冰激凌的巨大圆筒杯,但一股刺鼻的矿物质味儿打破了这种幻觉。泥土搅拌棒通过传动装置连着驱动轴,高齐天窗,长度相当于整个房间。屋子尽头是一台充当引擎的自动机:一个铁铸的巨人,不知疲倦地用曲柄转动着驱动轮。从它旁边经过的时候,能感觉到空气中的一丝冷气,那是引擎吸收周围的热量所造成的。

另一间屋子里装着浇铸用的模子,一个个和各类自动机的轮廓正好相反的粉白色空壳,堆放在墙角里。屋子的中央是穿着围裙的雕塑师,或者单个、或者两人一组,围着像蚕蛹的模具工作。自动机就将从这些蚕蛹中诞生。

有个年轻的雕塑师正在组装一台用来推车子的自动机。这是个大块头,四只脚,专门用于在矿山推动那些装满矿石的小车。雕塑师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先生,你是在找人吧?”他问。

“我想见见这儿的威洛比大师。”斯特雷顿回答说。

“对不起,我没看见他。他可能马上就会来了。”雕塑师又埋头于自己的工作。哈罗德·威洛比是一位一级雕塑大师,斯特雷顿想找他商量,设计一个可重复使用的模子来浇铸他设计的自动机。斯特雷顿一边等,一边随意地看着那些模子。他的自动机一动不动站在后面,随时准备执行命令。

不一会儿,威洛比从铸造车间走了进来,热气把他的脸烤得红红的。“对不起,斯特雷顿先生,我来晚了。”他说,“我们正在制作一个很大的青铜自动机,都几周了。今天浇铸。我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刻离开那里。”

“我完全理解。”斯特雷顿回答道。

威洛比急匆匆大步走向斯特雷顿的新自动机。“这就是你搞的那个自动机?你让摩尔做了几个月的那个?”摩尔是斯特雷顿的助手。

斯特雷顿点点头。“那小伙子做得很不错。”根据斯特雷顿的要求,摩尔把塑泥放在电转子上,做了许多个躯体,大路子是一个,但每一个都有些细节上的不同。最后再做成塑模,让斯特雷顿测试他设计的名字。

威洛比检查着自动机的躯体。“细节很好,看起来并不复杂嘛——哦,等等。”他指着自动机的手:这不是一般自动机像桨叶或连指手套一样的手。它有手指,手面上有沟槽。造型很完美,有拇指,其他四个手指也是分开的。“这些手指真的能用吗?”

“能用。”

威洛比毫不掩饰他的怀疑。“试试看。”

斯特雷顿命令自动机:“弯一弯你的手指。”自动机张开两只手,轮流弯曲着每一对手指,然后伸直,最后把手臂放回躯体两侧。

“祝贺你,斯特雷顿先生。”威洛比说,他蹲下来仔细查看自动机的手指,“它的名字能让手指的每一个关节都可以弯曲?”

“对。你可以为它设计一套模子吗?”

威洛比咂咂舌头,“那可得费点劲。”他说,“可以用废弃的模子来浇铸。你知道,一套新瓷模是很贵的。”

“可它值这个价。我给你看看。”斯特雷顿命令自动机,“用那边的模子浇铸一个躯体。”

自动机蹒跚着走到墙边,捡起斯特雷顿指定的模子:这套模子是用来制作小型陶瓷邮差的。几个雕塑师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看着自动机把模子搬到工作间。它把各种模子进行匹配,再用麻绳紧紧捆好。使雕塑师们大为惊讶的是,自动机用它的手指把麻绳末端打了一个圈,绕成一个结。然后它把要用的模子竖直,走过去取了一罐泥浆。

“行了。”威洛比说,自动机停下来,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威洛比一边检查着自动机,一边问:“你训练过它用泥浆浇模?”

“是的。我希望摩尔能训练它用金属浇模。”

“你还有能学会别的技术的名字吗?”

“现在没有。但这已经足以证明,这样的名字是存在的,可以学会各类和手的灵巧性有关的技术。”

“不见得吧?”这时,威洛比注意到有些雕塑师在周围看着。他厉声对他们吼道:“这儿没你们的事。”雕塑师们马上回到自己的岗位。他转向斯特雷顿,“我们到你的办公室谈。”

“好吧。”他叫自动机在科德制造厂那一片联体式综合建筑楼前等着。两人进了斯特雷顿的工作室,就在办公室后面。斯特雷顿问威洛比道:“你对我的自动机怎么看?”

威洛比打量着工作台上的一对泥手。墙上用大头钉别着一幅简图,画着各种姿势的手。“很了不起,这双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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