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想起了黑驴美人,哎呦,杵着根驴鞭,那得多寂寞啊:“咱们帮真是厉害啊。”

大胡子领着容煜出了宅子,来到后门一群人围了上来:“这都是靠帮里吃饭,还没资格进去的。以后,这就是你们新的统领,容煜。”

“容老大好。”

大胡子说:“瞧着,这一百号人就是你的了,好好干,刚来就这样,不容易。”

屁,老子要个饭还不容易。容煜一脸恭敬地送走大胡子,很有气势地冲那些人一挥手,“都和我说说,你们叫什么,哪来的。”

容煜瞧着这一群人才发现,这里面有瘸子、聋子,断手断脚,死了爹娘,没了亲戚。容煜一直觉得自己特惨,和这些人一比,他心安了,老子还算不错的。

“好了,你们说说,平时都有哪些酒楼放饭,哪家好吃?哪家惹不起”

容煜收集好情报,将百十号人分为三组,一组主攻放饭的酒楼,一组沿街冲着小吃摊乞讨,还有一组体力较好的跟着容煜,专门去气派的酒楼讨食。容煜特别嘱咐,给就给,不给就走,不要和人发生争执。所有东西,大家均分。

容煜领导着他的讨饭小分队,半月之后,算算这要来的东西竟然比平日多一倍,个个吃得饱。平时哪有吃的,这些人就一哄而上,乞丐和乞丐争,那些小商小贩是瞧不上的,豪华酒楼是不敢去的。没想到,小摊贩瞧着这么一群乞丐,有的给几张饼,有的给几个橘子,全当买平安了,数量小人多,收集起来也不少。而那些大酒楼平日里达官显贵云集在此,一顿吃下来有不少剩菜,有些菜品一筷子没动,就扔了。容煜领人来要,店家也就给了,山珍海味竟也吃了不少。

这一阵子下来,容煜胖了一些,人也精神了,每日他都从吃食中挑出好的,送给童老大和大胡子。童老大本来是不屑的,可是架不住东西好,慢慢也开始对容煜另眼相看。

容煜却有自己的小心思。这天,他问大胡子:“胡子哥,你知道河对过那户人家吗?”

“知道啊,秦尚书家。”

容煜问:“这秦尚书家里是不是有位公子啊?”

“你这话说得,他们家有三位公子,住在那的是这家的大公子,秦书蕴,天天闷在宅子里读书,想着要中状元吧。”

容煜问:“胡子哥,你进去过?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大胡子笑道:“你以为你天天领着手下那些乞丐,光是要饭啊?收集情报是他们的工作。对了,你干得不错,程舵主好像很满意。”

容煜听了,眼睛一亮:“那我干得好,有没有什么别的出路?”

大胡子笑道:“出路?继续干呗,有吃有喝有住,这样等你老了,帮里会给你一笔钱养老。”

“我就不能做个金刚什么的?”

大胡子猛地一推容煜,容煜没坐稳,直接滚了下去。“哈哈,就你这小身板,不会武艺,没有什么专长,能干什么?”

容煜不服气:“我,我可以考科举啊。”

大胡子笑道:“科举,你小子有户籍吗?乞丐头也是乞丐,你连名帖都递不上去。不说科举,就说你去做个小工,你有保人吗?没有保人,谁用你。”大胡子拍拍容煜的肩膀:“你呀,就安安心心在这要饭吧,想想以前的苦日子。”

容煜不甘心,说好的升官发财、左拥右抱呢?不行,我得不走寻常路,想个办法一鸣惊人!

☆、绝望

容煜觉得自己是鸡窝里落难的凤凰,不管怎样都不会蜗居于此,关键问题是如何一鸣惊人。

容煜揣着十文钱来到城中最好的酒楼。小二见容煜来了,也不客套:“我说容老大,这才刚开张,你怎么就来了?”

容煜不屑地说:“狗眼看人低,给爷一间雅座。”

来者是客,何况还是熟人,现在正是清闲的时候,小二引着容煜来到临窗的座位:“容老大,掌柜的还没来,你在这坐会,不过要是来了客人,你可就得走了。”

容煜不服气:“拿单子来,我要点菜。你们厨子来了吗?”

小二笑笑,递过单子,容煜一看,光是一壶茶就要三百文,咳嗽一声:“一杯白水,我慢慢看。”

小二提过来茶壶:“得,这是昨日客人喝剩下的,喝吧,不要钱。”

容煜也不好充大方,倒了茶,看看窗外,装作不经意地沾了点茶水,就在桌子上写起字来。

小二好奇地凑过来:“容老大,你这字写错了吧?”

“什么错了?我这是诗,你懂吗?”

小二笑道:“诗词我是不懂,可我知道这《水调歌头》的调是这样写,你写成“掉”了。”

容煜脸一红,坏了,露馅了,随即想到一个重大问题:“小哥,你听过这首词: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小二说:“这不是苏轼的词吗?谁不知道啊?看不出来,你一个要饭的还有这种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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