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远处一群黑衣人陆续翻墙进来,流风与踏云二人正在交战。铁器碰撞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尤为惊心。
秦晏回头看着榻上熟睡的闻玉,胸前盖着的被子正规律地起伏着,微微一笑,轻轻合上门,朝前方走去。
踏云将一人抵在墙边,长剑没入他的胸口,迅速拔出,鲜血洒在地上。
“秃子!”为首的人喊道,然后扬起手中的刀朝踏云砍去。
踏云身边正围着两个人,流风也在一旁与人交战,一时脱不开身,眼瞧着刀就要落在肩头,忽然只见一只修长的腿出现,狠狠踹在那人肚子上。
“这点喽啰都解决不了,明日去赤羽那好好练练。”秦晏睨了眼踏云,淡淡道。
踏云将身边的人解决掉,然后低下头,回道:“是。”
秦晏:“把流风也带上。”
“好。”
“嘭!”天幕上炸开一朵璀璨的烟火,使得众人一阵错愕。
秦晏愣了一下,忽然提起脚步朝院中走去,只见大门敞开着,呼吸一滞,立马走进去,榻上的闻玉早已不见,伸手摸了摸垫子,上面还残留着一丝温度。眸里聚起怒火,今晚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进来的那些贼人都被处置干净了,踏云急急忙忙赶到院里,只见秦晏脸色y-in沉,“中计了。”
“什么?”踏云讶然道。
“修竹被人劫走了。”秦晏声音微微颤抖。
“难不成是陛下?”流风问道。
“赶紧追!”秦晏说完,足尖轻点,朝远处飞去。
踏云也跟了上去,流风去通知了傅远之和许安,让他们带人去寻找。
宫门已经落锁,秦晏寻了处守卫比较松懈的宫墙翻过去,直直前往心安殿,踹开门,走了进去。
赵凌云原本已经歇下,听见这粗鲁的踹门声立即惊醒,起身看见一脸怒容的秦晏,以及后面跟冲进来的侍卫,愣住了,“你怎么进来的?”
“你把修竹藏哪了?”秦晏面无表情地问。
“什么?”赵凌云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我再问一遍,你把修竹藏哪了?”秦晏继续重复着上一个问题。
赵凌云现在也来了火气,他好歹一代君王,被秦晏这么吼,还当着这么多人面,实在是太丢人了,离开回嘴道:“放肆!你现在只是一介布衣,半夜闯入皇宫已是死罪,竟还敢理直气壮的质问朕?”
“呵。”秦晏冷笑一声,“若不是陛下,我怎么会来?”
“闻玉怎么了?”看见秦晏脸上的表情,赵凌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语气软了下去。
“今夜一批蒙面人闯入府中将他劫走,陛下,做过的事就忘了吗?”秦晏冷冷地反问。
“胡说八道!朕根本没派人将他掳走。”这锅他赵凌云可不背,再说了,他干嘛要派人掳走闻玉?
“真的不是你?”秦晏仔细打量着赵凌云的神情,见他不似作假。
“朕可以对天发誓!”赵凌云信誓旦旦地说着。
“那是谁?”秦晏反问道。
赵凌云双眸微眯,然后瞳孔倏地放大,难不成……是他?
“看来陛下已经知晓是谁了。”秦晏冷道,“还请告知吧。”
赵凌云几经思索,缓缓吐出二字,“白亮。”
听到名字后,秦晏皱了皱眉,随即了然,嘲讽道:“秦家这些年,当真是养了好些白眼狼。”
赵凌云低下头,只觉得脸一阵阵发烫,姑母让母妃留在父皇身边才有了他,也是姑母,才让他得以平平安安长大,母妃因此在后宫得以存活,而他外祖家也水涨船高。他登上皇位有着秦晏相助,这一切的一切,还真是因为秦家啊。若真是白亮派人劫持闻玉,实在是忘恩负义了。
“抱歉。”赵凌云憋了许久,只想出这句。
“不必。”秦晏转过身,“皇家每次道歉,都是马后炮。”说完,大步离去。
“通知方泽物,去驿馆,把白亮给朕拿下!”赵凌云吩咐道。
“是!”
秦晏出了宫,急匆匆地往府里赶,跟走出的流风撞了个满怀,心里本就烦躁,刚想开口训斥,就听流风激动地说道:“主子,踏云派人传话来,公子在铁线山,咱。”
流风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秦晏像阵风似的,“嗖”的一声就没有了人影。
铁线山脚下,白亮举着火把等候着来人,远远只见一个黑衣人肩上扛着一位年轻男子,行色匆匆地走了过来。
“我兄弟们都死了!”黑衣人将男子扔在地上,“他就是闻玉,钱呢?”
白亮拿火把凑近闻玉,细细打量着,眼里划过一丝惊艳之色,还真长得俊呐。
“钱!”黑衣人再一次强调,眼里闪烁着贪婪,其他人都死了,他就能独享着一百两,以后就能衣食无忧了。
白亮将准备好的银子丢给黑衣人,心里暗恨,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踢了踢地上没有知觉的闻玉以当泄愤。
黑衣人看钱到手了,正欲离开,忽然觉得胸前一痛,低头看见一把剑刺穿了自己的肚子,上面还挂着几根肠子,嘴里涌出大口的鲜血,还不曾看看杀自己的人是谁就倒在地上,再无知觉。
白亮见状,想来已经是暴露了,心下一慌,立即捡起黑衣人掉下的刀,一手拉起闻玉,一手将刀横在闻玉脖子间,威胁道:“你若是再过来,我便宰了他!”
踏云停下脚步,“不可。”
白亮知晓闻玉已经是自己的护身符,悬着的心慢慢放下,开口道:“你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