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微闪,很快敛藏了锋芒,温和道:“我会尽快办,你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有我保护你。”
“知道了。”沐慈迷糊地应。
牟渔无奈摇头,嘴角不自觉微微扬起,脸上锐利的线条柔和下来,轻轻刮了一下沐慈的小鼻子,被沐慈嫌弃地拍掉手,翻个身背对着继续睡。
……
沐若松看两个人互动,又想到今天沐慈和他贴一块儿那么亲密,虽知道是练习,可两人对望的双眼没有勉强,俱是笑意……他心里酸甜苦辣五味俱全。
牟渔回自己的地方睡,沐若松无从判断两人走到了哪一步,只觉得两人感情好,相处融洽自然,沐慈对着牟渔总会笑,痛了虽依旧没表情,却会主动告诉牟渔知道。
牟渔的冷酷也会融化,惜字如金的大统领还会婆婆妈妈地啰嗦,无奈又宠溺纵容。
沐若松不嫉恨,只羡慕,又失落。
反观自己……殿下宁可抓安庆示范,也不叫他来。
他和殿下……好像……渐行渐远……
——我哪里做得还不够好呢?
……
卫终却得了个苦差,最近这种差事都是他的,还不能办砸。只好夜里还跑了一趟定王府。
借着定王府广源码头出现杀人被烧船只一事,很大度表示陛下不是怀疑,而是人手短缺。装作十分紧急的样子问定王府要龙威、神威二军虎符。恰好神威军有五千水军,日夜操练就在御河与运河上。
卫终最后没拿到虎符,只带回个平津侯。
定王四子沐希赐战战兢兢跪在下面,推说定王遇刺突然,世子失踪,不知虎符被藏在何处,须得等定王清醒。并谢过陛下垂爱,只是两千御林军本该守卫皇宫,担心影响皇宫防卫,十分惶恐。
言下之意是——陛下,您吃相不能太难看了,人还没死呢。
天授帝一点都不脸红,定王不醒,就算贤世子在他都要撩两下找机会的,更别提面前这个一贯不顶事的四侄儿。他脑子转了转,问:“朝阳还在定王府?”
“是!”
“不像话,出嫁女不侍奉夫君公爹,一直赖在娘家搅合?咱们宗室女子的名声,就是这样给败坏的。”
沐希赐:“……”咱们宗室女还有名声吗?他硬着头皮,照着交代好的借口道,“朝阳是住在开悟园,她自己陪嫁的别院中。”匾额还是您给写的呐,还亲口说过朝阳想回来就随时可以回来。
天授帝那脸色啊……吓人得很,最后冷哼一声,只道:“那朕下个手谕,调神威5千水军至运河,归护国公调度。这个朕总不需要问过你们吧?”
沐希赐不知谁是护国公,却不敢反驳。
无需虎符,单方面能调动的极限数字,皇帝是五千,定王两千。
这五千人,世子妃和朝阳也早有心理准备——皇帝问了一次,总不能半个兵都不给。
……
沐希赐回定王府,差点昏厥过去。
朝阳有点忧愁看向她四哥一直发抖的双腿,安抚:“四哥,真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外头还有两千号御林军呢,咱们还是依了皇伯父吧,不然……”
“四哥!”朝阳声音严厉了许多,用极其确定的语气说,“皇伯父只是担忧父王,爱护子侄。派人来保护我们,有一多半是御前六军选拔入宫的,我们很安全,放心吧。”
好说歹说,把她四哥哄走,只怕他又要连着几天做噩梦,小可怜的,这些天脸都尖得吓人。
世子妃杨氏这几天对外宣称自己病了,变男装带人在天京城附近搜寻丈夫下落。她听了消息回家,看着朝阳先叹口长气:“风二和安华请了何统领并龙骑、神箭卫几个指挥使喝酒,他们都卖面子去了,虽不透口风,但酒喝了,钱也收了。”
“肯收表示暂时没恶意。”朝阳也叹气,“算了,不要多试探了,免得……”指一指天上,还不到撕破脸的地步呢。
“我们怎么办?不能硬顶,但今天五千明天八千,咱们给不起。”杨氏为难。
天授帝是个扒皮抽筋并吸髓的主儿,当年他怎么扳倒太皇太后卫氏,整治东兴国公卫家的,一直是勋贵世家引以为戒的反面教材。
“走一步算一步,真到了……”朝阳摇摇头,“全家几十口人的性命更重要,咱们不能似卫家,死死得罪那位。”站错队的后果很严重,而且朝阳不愿与沐慈站在对立面。
朝阳握住世子妃杨氏的手,认真道:“二嫂,我相信阿慈,我总觉得……皇伯父太沉得住气了,定然还有底牌没露,咱们……”用力握紧杨氏的手,“不要在关键的时候选错了。”
杨氏目中流露哀伤:“你二哥呢?他怎么办?”
朝阳也不知道,放开杨氏的手,别开了脸,努力忍着眼泪。
其实,选哪个都不好,不反的话二哥不保,王爵落在四哥头上,虽说那也是她嫡亲的哥哥,可王府就要败了。
而谋反的话,二哥一定也回不来的,就会是三哥……可朝阳受不了一个弑父杀兄的人承爵。再说风险大,谋反失败,全家都要陪葬。
两权相害,朝阳更倾向于不反。反正兵权都会旁落,投靠天授帝比挑唆他三哥弑父杀兄的坏人强。至少天授帝狠归狠,但也有一点底线,也要做个好人给世人看,会善待定王一家。
譬如卫氏亲女临安大长公主都活得好好的,刚过世的留王虽没有子女,却是平安终老的。
但这也表示她们主动送二哥去死,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