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派出了小股部队夜袭龙骑军,让北海郡王也吃了小亏。
一次夜行军都十分精彩,两个小皇子听着讲述都热血沸腾,恨不能亲自征战沙场,尽显男儿豪情。
四万人马一晚上进行了好几次小规模试探攻击,各有胜负……因郊县战旗是无险可守的,只能陈兵布阵展开争夺战,两边兵马各自占据有利地形,铺开阵势……看起来实力相当。
照这个进度,至少一两天才能分出结果。
大将军心里吃惊——龙骑军没有明显落于下风,已是一种胜利。之前因寿王叛乱,叛军多出于龙骑军,老一批精锐都被流放到了楚地沦为奴隶,龙骑军番号在,人员都是新的。可看他们年轻稚嫩的面孔,剃的短短的青头皮,嗷嗷叫的整个精气神,却如狼似虎,并非软脚虾。
这些新丁,对战定王所属御前六军最精锐的捧日军,竟能悍不畏“死”打个旗鼓相当,颇有章法……这才几个月啊?
大家对楚王,对练兵领兵的北海郡王,对军制改革……都有了全新的认识与评估。
……
沐慈没有回楚王府,留在了定王府,这是以自身为质,表示不会趁定王领兵的时候做任何小动作,让人放心的意思。
前方战报不断汇集过来,不论好坏消息,沐慈看过都面色如常。他只在两边定将领的时候,指定一名叫凤落的小将成为沐若松的副将,就再没有发出过其他命令。
完全放手,对沐若松极有信心。
沐慈昨夜在沐若松的春笋院睡得还安稳。牟渔和乐守轮值,没怎么入睡,不远的楚王府三千锦衣卫也是待命……即使定王府不敢威胁到沐慈的生命安全,他们也不会放松。
牟渔不会把沐慈的安危寄托在旁人的良心上。
战旗争夺战十分激烈。沐慈却似没被影响,依然按原有步调,气定神闲做自己该做的事,冥想,健体术……正准备用早膳,沐如栀来拜访,说方氏邀请他用膳。
方氏是寡妇,本该避嫌,可大幸风气开放,沐慈是她表弟,年纪相差太大,一起用个早膳并不用太避讳。
沐慈应邀去方氏的院子,牟渔依然紧紧跟随,乐守呆在外头。
方氏准备了很丰盛的早膳,见了沐慈,又看到牟渔这个年轻外男,有些尴尬,没话找话说:“我问过二弟妹,她说这些是您喜欢吃的。”说完觉得语气有点讨好,气自己不争气,然后把一切归结为沐慈的长相实在太具有欺骗性。
对这样一张漂亮精致,又脆弱可怜,比冰雪还白的小脸……她本该生气的,却只有心疼,生不出气。
“谢谢!”沐慈道。
方氏不太会说话,只邀两人入座用餐。
沐慈吃得少,很快放下筷子,方氏看没心没肺大口吃喝的牟渔,忍不住啰嗦沐慈:“你吃这么点怎么行?难怪瘦的可怜。”说完又想打自己的嘴。
沐慈从不拒绝关心,温和回话:“因我脾胃不是很好,宜少食多餐,晚一点会有加餐的。”
方氏看沐慈脾气温和,并不是传闻中的喜怒无常,翻脸无情,心里叹气……可惜是个王爷,不是公主,不,是公主也不行,都姓沐。
哎呀,自己在想什么?
早膳后,沐慈没走,坐等方氏说话。方氏明明有一肚子的话,在见到沐慈后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还是沐慈对沐如栀说:“小妹妹,麻烦去招呼一下门口那位侍卫用餐。”
沐如栀知道这是要支开她,她起身,有礼貌地一福身:“您是我的王叔与表舅,我是您的侄女兼外甥女,不是小妹妹,您叫错了辈分,叫我阿栀就可以了。”然后走出门去了。
沐慈轻易看出这个小姑娘藏在袖子里的手臂在发抖,可她的脊背挺得很直。
王叔,表舅……这是小女孩的反击!尽管柔弱无力,可她实实在在表达了自己维护母亲、哥哥的立场。
方氏面部抽动一下,想露出客气的笑容,可到底不愿意,就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于是最终面无表情:“别见怪,孩子年纪还小。”
沐慈并不计较:“她没有说错,子韧有个好妹妹。”
方氏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沐慈却十分耐心,等方氏整理好思绪。他知道方氏的性格,温柔腼腆甚至称得上懦弱胆小。
按理,方氏的母亲是静和大长公主,本该有宗室女的泼辣甚至骄横跋扈,可静和大长公主本身是个胆小腼腆的女子,年幼时躲在柜子里亲眼目睹大哥沐春被卫氏逼迫,自己仰头灌下毒药,吓破了胆,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颤抖哭泣。直到天授帝做了皇帝,她才说出当年之事,放下包袱。被天授帝呵护关爱多年,才稍好了些。
不过,静和的胆小却恰好保住了她和天授帝、寿王的性命,否则当年卫氏难保不会斩草除根,一切就都不同了。
静和嫁给宁远国公府世子方士仲,生唯一嫡女,闺名楚楚,性子随母,绵软胆小。方楚楚后来嫁给贞世子,成为沐若松的母亲。
按道理,一个家族大宗的嫡长子是要继承家族的,称为“宗子”,其正妻为“宗妇”,必须坚强勇敢,聪明玲珑,外交内务都极厉害,才能顶起家族的责任,是兴旺之兆。
定王本该给自己文武双全,惊才艳绝的嫡长子贞世子娶个好“宗妇”才能让定王府兴旺。可天授帝横插一脚,要把自己唯一的亲外甥女方楚楚嫁给贞世子,说这是他唯一同母妹的唯一嫡女,温柔善良,怕被人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