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爷的脾性,自家知道,阿吕虽然是个小二,可他心里门清,这位公子,能拿着三爷的“贴身”玉佩,跟自己爷肯定不是什么正经朋友关系,贴身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吗?

虽说,这公子在三爷的心里,肯定不一般,估摸着,三爷在这公子心里,只能比不一般还要不一般,三爷那张嘴哟,生生的能把活的说死了,死的说活了,往日里还不知道怎么哄这位公子呢,这当口猛的撞见三爷和别的人有说有笑,还一往情深的,这人啊心里肯定不好受。

同情归同情,小二可不会多管闲事,谁不知道,屋子里的那个,是三爷多少年的发小,这份交情,哪里又是眼前这个公子能比得上的。

小二觑了这位公子一眼,而后默默退下,忙其他事情去了。

小二再次回来的时候,只能瞧见帘子一旁的墙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而那位公子,已经消失无踪。

小二叹了口气,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把糕点送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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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

孔博远在接二连三的严刑拷打之下,终于忍不住铤而走险,联系了安插在大牢里的芪国人,买通狱卒,打算逃窜。

那名刀疤狱卒,仍旧对孔博远不冷不热,不过好在,也没有刻意阻挠孔博远疏通关系。

这天,终于有一天,狱卒给孔博远送的牢饭里,夹带了一张纸条。

孔博远知道,这是要动了。

成败与否,就在今晚。

半夜。

从孔博远身上搜刮走二十万两银子的狱卒,拿了几瓶好酒,跟其余几个狱卒大大咧咧的喝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安插在大牢里的数名芪国人从一旁摸进来,其中一人溜到桌子边上,顺走了狱卒的钥匙。

“博爷,”那人开口,正是之前在“有家包子铺”的中年男人,他是这群安插在牢里的芪国人的头,“时候不早了,咱们动作得快点了。”

“好。”孔博远也顾不上什么面子里子,直接钻进了这群人带来的抛尸袋中。

审讯犯人致死,大牢里常有的事儿,从大牢越狱的最好法子,不是雇一群江湖人张牙舞爪的砍进来,而是找几个在牢里工作的人,一群穿着狱卒衣服的人,抬着一个抛尸袋,往外扔尸体,简直天经地义,所有人都习以为常,没人会在意。

“我在外面安排了马车,袋子里有剪子,您出了牢门,自个儿把袋子剪破,从里面出来就行,车夫会把车赶到乱葬岗,第一个坟头下有些银票,您省着点用。”中年男子扎起袋子,小声对孔博远说着以后的安排。

孔博远仔细的听着,一一记住。

一群人拽着一个抛尸袋,满脸不情愿的往大牢外面走去。

果真,一路上,值班的狱卒没有一个肯多看他们一眼的。

一路顺遂。

直到出了牢门。

原本漆黑的夜晚,猛的被火把照亮。

诸人大惊。

“来人,”皇上下令,“把这些人给朕抓起来。”

羽林军即刻行动,不消片刻,十几个人全部抓捕归案。

皇上走过去,狠狠踹了麻袋一脚:“朕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着你的同伙了,来人,把他给朕拖下去!”

原来,孔博远审了这么久,却一直没审出个一二三四五来,皇上也是烦的不行,这时候,岑宇偶然提了一个建议,皇上咂摸咂摸,觉得行,就布置下去,吩咐看守孔博远的狱卒这几天松一点,睁一眼闭一眼的,瞧瞧有没有来劫狱的。

没想到,还真行得通,这么简简单单的就把人给抓了。

嗯,回去得多给岑宇点赏赐。

皇上心满意足的回皇宫,睡他的美人跟回笼觉去了。

牢里。

皇上那一脚,不偏不倚,正好把剪刀扎进了孔博远的身体,从背后到前胸,捅了个对穿。

狱卒们打开抛尸袋,就瞧见孔博远死不瞑目的瞪着大眼瞧他们,生生的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忙不迭的又把人塞进抛尸袋,这趟,倒是真的是乱葬岗抛尸去了。

众人走后。

有刀疤的狱卒从暗处走出,冷笑一声:“孔博远啊孔博远,你也有今天。”

这名狱卒在孔博远的牢房里转了一圈,终于找到孔博远留下的线索。

芪国的探子,在被捕入狱后,都会用他们系统特有的联络方式,留下相关人员的信息与住址,这套联络方式,只有芪国的探子才会知道,也只有芪国的探子,才会用。

刀疤男站在那儿,看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把所有的东西全部印在脑子里,半晌,他幽幽的吐出一口浊气,视线落在孔博远沾着自己的血写的最后一行字上,那是一排完全相同的字,约莫二三十个,写的全是清一色的“何贺”。

刀疤男嗤笑:“要不是我知道你跟何贺清清白白,八成要以为这是你的情郎了,放心吧,既然拿了你的东西,自然会替你报仇的。”

——————

有家包子铺。

十分有节奏感的敲门声响起。

店里的人皆是一愣。

这是博爷专用的敲门声。

可博爷前几天才刚刚入狱,这会儿忽然有人用博爷的编制敲门。

是博爷回来了?

还是博爷已经遇害,把编制给了另外的人?

一人打开门。

门外来的,赫然是孔博远身旁的监军——蔡术。

没错,擅长易容的蔡术。

蔡术对孔博远早有不满,他一直觉得,与孔博远相比,他蔡术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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