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心烦,很懒得应付泽雀,便一律回绝。泽雀等了几天见不到人,便觉得事态严重,以为是严息被方四爷囚禁,便鬼鬼祟祟地潜进来查探。见严息确实毫发无损,稍稍放了心,却又有疑惑,只好每天猫在墙头。

晌午时钟离子息送来退烧药,夜君乖乖被他喂着,视线却总落在窗外。

钟离子息自然知道他在看什么,夜君五感都比他敏锐,肯定更觉得泽雀碍眼。

钟离子息想着便侧头往窗外一看,见泽雀抱着剑蹲在树杈间发呆,浑不知发间已经c-h-a满落叶,头顶还窝了一只肥肥的白肚小翠鸟。

他虽然日日都来,但钟离子息不松口同意见他,他也便安分守己不敢擅动,想来真是有点可怜巴巴的。

夜君难得地享受着自家主人的温存,自知该是满足的时候,开口却成了:“少爷,泽雀干嘛每天都来,还老盯着你看?”

“我怎么知道,你问他啊。”钟离子息撂了碗搁在案上,示意婢女收走。

夜君心里隐隐有几个猜测,但实在太过刺激,不敢多想。

“那我可真问了。”夜君道。

“……”钟离子息瞥了他一眼,心想:真有这么值得在意?

夜君又想了想,终于还是问道:“要不要告诉大少爷一声?”

钟离子息早想过此事,苦笑道:“自然是要知会的。只是我以前拿月尝笙的假消息骗过他不知道多少次,如今必然不会再信我了。”

午休已过,到了下午方四爷该换药的时候,婢女便来催了。

钟离子息起身道:“我先过去了,你帮我送封信给我哥。我如今拿不了笔,随你怎么写了。”

夜君借了纸笔,言简意赅写了一封短信,滴了蜡封好,扶墙出了房门想喊人帮忙送去驿站。随从听罢,说道:“你要往外寄信,内容要我们老爷过目才行。”

收信的地址是钟离苑,这一查不知道会牵扯出些什么,二少爷在外有的是虎视眈眈的仇家,岂可冒此风险。夜君摇摇头道:“怕是不太方便。”

打发走了随从,夜君正思忖等过几日伤好了自己去寄,就见泽雀从树杈上一跃轻飘飘落在他身侧,问道:“要我帮忙吗?我不会偷看的。”

夜君不置可否地打量着他:“你倒是热情。”

“哎……你们其实不必这么防备我的。”泽雀心怀忐忑地解释道,“我第一次看见严公子,就觉得他不是普通人,这几天听见你喊严公子少爷,就更加确定了。严公子明明身份不凡,却不得不为了钱财受人驱使;你功夫这么厉害,却负着这么重的伤。所以我猜是你们被仇家迫害,才落难至此……我只想尽力帮你们,没有恶意的。”

泽雀说罢,又暗自担心道:“不过你的仇人既然能打伤你,一定很厉害,我也没太大把握,只能尽量了。”

夜君心道,如果泽雀知道这伤是他自己捅的,怕是自己才要被他当做智障,面上故作惊讶道:“你可真聪明。”

泽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也没有啦,我也不是很聪明。”

夜君陈恳地想:你说得对。

复又道:“我们其实都挺安全,你也不用每天都来。”

泽雀认真地回道:“严公子救了我一命,是我的恩人,我自然该时时刻刻守护着他。”

夜君觉得这个剧情实在似曾相识。

他知道泽雀幼时由一个隐居深山的高人收养,后来高人病故,泽雀独自下了山,不谙世事受了许多欺辱,被路过的大少爷所救。大少爷的心性,沾花惹草本是寻常事,也是看他长得漂亮随手一撩,没想到泽雀就此死心塌地地跟定了。

夜君心道:这家伙的雏鸟情结还是这么重。

以前大少爷救了他他就粘着了,如今二少爷救了他他又来了。

泽雀说罢,又神情黯然地低了头:“可我等了好几天,他都不愿意见我,可能很不喜欢我。”

夜君道:“我家少爷是有点傲娇,习惯就好了。”

泽雀小声道:“可我有话想问他。”

夜君道:“那你就问啊。”

泽雀点点头:“你说得对,我得听他亲口跟我讲。就算他不喜欢我,他亲口跟我说了,我就不来碍他的眼了。”

夜君:“我……我就随口一说。”你怎么就当真了。

泽雀接了信一溜烟跑去送了,又飞快赶了回来。

他准备正大光明地谈一次话,就不蹲墙头了,按着剑柄笔直伫立在庭院里,静静等钟离子息回来。

这画面也十分熟悉,像极了以前大少爷出去寻花问柳的时候泽雀乖乖在钟离苑等他回家的样子。

夜君感觉自己给自己盖了个棺材板儿。

二人一内一外,心事重重地等着同一个人。临近傍晚,钟离子息一踏入月门,顿时感觉到了空气中不同往日的凝重。泽雀紧张注视着自己,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钟离子息如今心情不错,难得地主动搭理了他:“有事?”

泽雀便问:“我总觉得以前见过你……我们是不是认识?”

钟离子息微微摇了摇头。当年他与泽雀虽然同在钟离苑,但他身居高位,泽雀得见他的机会并不多。这次失忆后重逢,泽雀第一眼就觉得眼熟,想也知道是认错了成了与他相似的哥哥。

“你救了我一命,我想报答你。”泽雀带着期许问道,“我可不可以做你的侍卫?”

钟离子息不假思索道:“我有夜君了。”

话毕他自己突然反应过来不妥,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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