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对方,让重伤的杜雍和留在险地里等死,所以黄沙会一再强调他是黄沙,韩世乐能够理解。

因为杜雍和已经让流沙吞没,回来的这位是怀抱着恨意、复仇之心的黄沙,没有化解彼此心结之前,韩世乐一点也不奢求杜雍和能回来并且原谅自己。

你不要想太多,我并不是针对你,只是这么多年,我从不跟外人打交道,觉得没有必要,如果你认为敦亲睦邻很重要,我会试着去做,但不保证效果。

沉吟了好一会儿,黄沙踱回韩世乐身边,认真、慎重地一字一句。从他死而复生以来,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更没有对任何人这么低声下气过,黄沙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他不该这么重视、在意韩世乐,偏偏无法克制。

哪有哪有那么夸张,什么敦亲睦邻?我只是希望你对费医师友善点,他是个好人

握了握黄沙的手回应,韩世乐发觉对方只要有一点点示好,他就活像个无知少女般心花怒放,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脚步,莫名雀跃地一步步凑近。

你只不过跟他说了一、两句话,就这么肯定对方是好人?我不晓得你还通灵啊?本能地伸手揽向韩世乐腰际,黄沙轻轻的靠在对方颈边呢喃。

我就是知道!还有,他们看见的奇怪的东西,搞不好是你那些朋友,这里本来就一堆有的、没的传闻,再加上大多都是老弱妇孺,你那些朋友出入的时候低调一些,别吓到他们了。

热气有一下、没一下地喷在颈边,麻麻痒痒得让韩世乐的耳根瞬间通红,刻意地拉开两人的距离,不想让黄沙察觉他突然加速的心跳,还有开始急促的呼吸,这真是太糗了。

奇怪?哪里奇怪?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黄沙也觉得他们贴得太近了,那种心脏疯狂挤压的感觉,打从死而复生后就没体验过,就好像在刚刚那一刹,他才真真正正地活了回来。

从头到脚都很奇怪,我第一次看见你时,我还以为是只蛾哩!你们那不晓得什么材质的斗篷,遮头遮脸的浑身罩住,再戴上那红色薄膜似的眼镜,真的很像只蛾啊!

你见过这么高大的蛾?

所以才觉得奇怪呀!不知道真相的人,当然会感到害怕,你们调查归调查,不要吓着这些邻居了,他们是无辜的。

我知道了,我会让罗彬他们注意的。

跟韩世乐重逢又同居之后,黄沙不再像过去那样我行我素,做起事来妥协太多、绑手绑脚,如果按照他跟艾丽的相处模式,早就直接翻脸、一走了之,可是黄沙盯着韩世乐诚恳、愉快的双眼良久,一丁点的负面念头都未曾冒出来过。

干嘛?盯着我看干嘛?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下意识擦了擦脸颊,韩世乐刚想转身去照镜子,手却被黄沙冷不防捉住、拉近,结结实实就是一记深吻。

好了!没事了!这里你看也看过、巡也巡过,不用留下来打扫了,罗彬他们如果嫌脏,他们自己会想办法,我先送你回去。

牵紧韩世乐的手不让他挣开,黄沙不轻不重的语气,正巧让屋里的每个人都听见,跟着拉开门潇洒地离开。

******

等在门边,时不时探头探脑,郭敬棠当然不放心让费文立独自一人去拜访邻居,这里可不是他居住的高级公寓,天晓得隔壁住的是杀人魔还是强女干犯?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跟人沟通,不管是跟任何人沟通,还是那名荣升精神科主任的年轻医师拿手,以郭敬棠直来直往的脾气,搞不好三两下不是得罪邻居就是跟他们起冲突,还是派善于察颜观色的费文立出马最妥当,反正就在隔壁,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冲过去踹门、救人。

费医师!

助理小高得救似地叫唤一声,郭敬棠回过神来地盯着那名年轻医师,后者四肢健全、神清气爽还面带微笑地慢慢踱了回来。

这么久,遇上什么麻烦吗?焦急地将人拉近,郭敬棠慎重地打量对方,他果然还是太高估自己,让费文立跟过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这名精神科主任就该待在干净明亮的地方,他跟这里的环境实在太格格不入了。

久?我过去不到五分钟吧?先是愣了一愣,费文立认真地看了一眼腕表,有时郭敬棠的大惊小怪实在让人很厌烦,他不是玻璃制品没那么脆弱,用不着把他栓在身边。

你再不回来,郭大侠就要杀过去救人了!心情平复许多,开始取笑自家老板,助理小高挤眉弄眼地打着小报告。

撇开性向这个问题不谈,他其实很羡慕自家老板及费医师,听说他们遭遇过很多事情,始终如一地互相扶持,这比空有一张结婚证书却貌合神离的夫妻们强太多了。

哪有这么夸张?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一点总是好的。横了背叛者一眼,郭敬棠会这么草木皆兵也不是没道理,因为他的关系,让费文立遇上多少次危险了?虽然之前都平安落幕,但万一这两个字不是喊着玩的,他冒不起这个风险。

隔壁是两个年轻人,好像是什么救难队员,人挺不错的。跟郭敬棠混久了,费文立也学会在短时间里搜罗资讯的本事,虽然能力离正式警探还远,但至少看得出隔壁邻居并没有暗藏什么危险物品。

喂!不到五分钟,你就知道隔壁那两个是好人,太随便了吧?

难道你希望他们是杀人魔?

杀人魔脸上不会写着我是杀人魔!搞不好长得挺端正、人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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