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丛容曲凌面前后,又以一手提着一个的姿势将二人带离了人群,只留下投壶人跪坐在地上。
只见远处那人平举着手臂,依依不舍地冲白渊的背影道:“公子你叫啥,住哪里啊,我明天怎么把钱给你啊……”
等走到一人流量稀少的地方,白渊便将两人放了下来。
丛容对拎着他这件事已经觉得见怪不怪了。等他脚跟落地后,问道:“怎么了啊,你为什么不开心啊?”
白渊道:“没有。”
丛容双手枕着后脑,微微昂首道:“我才不信。”
曲凌则是摆出一张写满着“崇拜”二字的表情道:“白公子,你这么投壶这么厉害,你以前有练过吗?”
白渊冷声道:“不值一提。”
“那你可以教教我吗……”不等曲凌说完,白渊就已经转身留下二人,头也不回地独自拂袖离去。
丛容道:“等等我啊!”
他拉着一头雾水的曲凌慌忙跟上前,挨在了白渊的后头。跟了一时半会儿,他不禁抬眸瞄了瞄眼前的这个人的背影。
望着他沉默片刻后,丛容兀自在心中下了个结论:白渊他……并不喜欢投壶!
剩下的时间里,这三人找了间茶馆坐下歇息一阵子,待听了几首诗歌后,这一天也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隔日,便是举行凤凰献焚的日子了。三人早早地就出了门,从清晨太阳还未升起时候,大街小巷里就不断有人走出,纷纷集中在一个地方:离火台。
被用来献祭的女子在正式开始前一个月里是被禁止外出的,唯有在献焚当天才可出来见见阳光。
而且她们的父母虽然明白凤凰献焚这事的重要性,并以此为荣耀,可再怎么说到底也是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说不舍根本就是假的,于是在把他们女儿送出来的时候,每一个人穿的都极为华贵,看上去就真的都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一律看不出来其中其实还有不少的平民女子。
这些女子一路上,无一不是哭哭啼啼,梨花带雨。等上了离火台静候的时候,更是有人已经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此时此刻台下已经人头攒动,挨肩擦背。而丛容,白渊以及曲凌三人正围站在离火台的最前方,这个位置离得最近,看的最清,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挤上来的。
曲凌看着台上已经有一名女子哭得泣不成声,他道:“怎么办,什么时候救人?”
丛容道:“我说过要救人吗,先静观其变。”
他打量了下整个离火台,发现在这台的上方竟还腾空立着一枚金灿灿的雕像,从造型姿态上来看与凤凰无异。视线乱扫中,他猛然一停,在离火台台下的一个空落落的角落望见的一道单薄的身影。
身姿曼曼,一身白衣,正是昨天的扑在他身上那个哑女。
丛容蹙着眉盯着她看了半晌,发现她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上的一群女子,神色淡定自如,完全没有了昨日的疯癫发狂。况且在她的神色里,丛容似乎还望见了从中所表露出的些许不舍及留恋。
这哪是一个疯子会表露出的神情!
丛容挥挥手,示意白渊凑近他,白渊看他一眼,照做地将头低下半截。
他在白渊耳畔低声道了一句:“等会台上发生了什么,都不要让那个女人坏事。”
白渊轻轻地“嗯”了一声,重新直起身子后淡漠地望向前方。
曲凌看着两人的行为,道:“你们说什么呢。”
什么稀奇事要悄mī_mī的说。
丛容讪笑道:“等下台上要是出了什么事,还劳烦您老回避一下。”
曲凌疑惑道:“为什么?”
丛容道:“因为对这场献焚来说,发生血光之灾是在所难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