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此事被我拿来开玩笑,不愿再提,语气不耐道:“哪有为何?不过是长久以来一个人,偶尔也想有身边有个人说话罢了。”

这种人也会觉得孤单?

我怔了一下,又犹豫地问:“若是我不答应呢?”

他沉默片刻,道:“没有你,也有这清风明月与我相伴。这么多年,不都是如此吗?”

我心想,他生性豁达洒脱,兄弟又多,即便我死了也不会记挂于心。便放下心来,停下脚步,在潺潺细雨中屈膝跪下,无视满地泥浆染脏衣摆,俯身拜下,再抬头望向他俯视着我的眼睛。

他注视着我的时候从不低头,只垂下视线,让我觉得自己卑微弱小。我垂眼避开他的灼灼目光,涩声道:“大殿下,小人有一事相求。”

他听闻我说的话,微微倾身,未撑伞的手动了动,停在半空,道你说。

我低头盯着面前淅淅沥沥的雨珠,看着它打入水洼,溅起圈圈涟漪,缓声说道:“小人五年前受奸人陷害,武功尽废,九死一生保全性命,那奸人成了盟主后,害怕事迹败露,仍派人追杀,要我性命,求您为小人做主!”

恨至深处,我不自觉间指甲已嵌入掌心,眼圈泛红。他从未见我如此激动,顿了顿,道:“你先起来,地上凉。”

我只摇着头,见他并未马上答应,俯身再拜,哀声道:“求您答应!若大仇得报,小人生当衔草结环,死当作犬马报偿恩情!”

还要再拜,他却突然俯身用力握住我的手臂,面露怒色,道:“住口!我平生最恨不义之人!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怎会要报偿?可是小明月,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开情人蛊,你还小,不能被困住一生。”

身负这样的仇恨,生愧对自己,死无颜面对逝去亲人,每活一日都是羞辱,如何怀着这悲痛度过往后人生?我垂头不语,身子却因愤恨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来揽着我的肩,将我搂在怀中,自头顶向下慢慢顺着我湿漉漉的发。我在这轻柔的安抚中终于恢复冷静,乖乖被他扶起,他便将纸伞塞入我的掌中,轻阖双眼,道:“你先回去,今夜我去杀他。”

我刚平静下的心几乎跳出喉咙,欲要与他一同,却感到融于血肉中的子蛊又开始狂热地躁动,是少主来找我了。

停顿的瞬间,他已飘然而去,化作一阵清风,消失在雨幕中。那道洁白的身影却仍残留在眼底,我才想起他将伞留给我,自己却没拿,冰冷的雨水不断敲击着伞面,手中握着的伞柄还留着他掌心残余的温度,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今日武道大会上,我见洛尘未尽全力,无法估摸实力深浅,不知他是否能成功。但有他那句话我便觉得放心,相信他说到定会做到。

正想着,心口的躁动已至顶点,我撑伞行了几步,恰在拐角处遇到少主。

他通身黑衣,如修罗厉鬼般,却撑着把青色油纸伞,无端去了阴森,添了分柔和,我看到他拇指顶在伞柄,由于常年不见阳光,连手都生得玉骨冰肌。

我得了剑寒清许诺,心情不错,见他左手另执着把伞,便低头行礼,笑着道:“您是来为属下送伞吗?多谢少主。”

我已许久未笑过,他微微一怔,继而沉默地盯着我,微凉的视线如落雨般布满全身。

他惯来冷漠无情,我却觉得他此时的眼神中有难以言喻的悲伤,只当他仍因上午之事郁郁不乐,便收起手中折伞,接过他的伞。他却蓦地紧紧抱住我,我本就浑身湿透,再被这毒蛇缠住,更觉得湿冷的衣服贴着皮肉,湿黏难受,但也不敢自讨苦吃,只能任由他抱着,尽量抬高手臂,将伞偏至他头顶遮挡冷雨。

雨水打落在我的肩和他的手背,直到差不多了我才轻声劝道:“少主,咱们回去吧。”

他无感情的眼盯了我半天,如毒蛇般阴冷地盯着挣扎反抗的猎物,默不作声地与我走回客栈,叫了热水令我换下脏乱不堪的衣服沐浴。

我怀疑他淫心又起,但他似乎不想做什么,我便速速跨入屏风后的浴桶,将自己浸泡于热气腾腾的水中。方才因淋雨浸入骨髓的寒意刚得稍稍舒缓,便听少主隔着屏风冷声问道:“你怎弄成这样?”

我便道:“只是路上摔了一跤。”

说完这敷衍的借口,我不看都知屏风对面他定在不屑地冷笑,便补充道:“地太滑,刚爬起来又跌了一跤。”

接着便好久都没听到他的声音,直到我穿好衣服自屏风中出来时,却见他在出神地盯着烛光发呆,我站在他身侧很久都未回过神来。等注意到我时,他却突然勾住我的脖颈,拉我俯下身来亲吻我的唇。

他修的至阴内力,连嘴唇都是冰凉的,如寒冬般由内冷至外,手臂看着纤细,我却无法挣动分毫。情人蛊作用下,即便心里不服,身体也极其喜爱被这样对待,享受他的亲吻与接触。

我被他吻得呼吸困难,刚被放开还要说话,他却轻抚着我的脸凝视着我,仿佛要将我这无血色的脸刻入眼底,自语般轻声说道:“再陪我一晚吧。”

窗外疾风骤雨肆虐,灯火阑珊,屋内却温软缠绵,我低头看着他唇红齿白的脸,盯着他香软朱红的唇,觉得喉咙干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他便将我掼在床上,膝盖顶开我的双腿,狠戾又温柔地亲吻吮吸,这吻如天雷勾动地火,将我浑身的yù_wàng都调动起来。我缠上他的身体,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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