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几次下定决心呼出,却都在最后关头放弃了。

万一邹砚那边是晚上呢,万一邹砚正谈生意呢,万一……万一他正和男友亲热……

张简阳颓然放下手机,蒙在被子里啊的大喊了一声。

门外立刻传来路过的苏女士的怒吼:“张小阳你发什么疯!醒了就出来吃早餐!”

张简阳不想吃什么早餐,于是立刻装死。最近盘宁频繁地拉他下馆子,昨晚那家馆子确实好吃,于是他吃撑了,现在还没缓过来。

今晚还要继续跟着盘宁下馆子,说是谁谁家新开的店,叫大家去捧个场。

张简阳到的时候,毫不意外地又看到了邢原。说实话,他最近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邢原。

邢原很帅,温和谦逊又不失性格,是几个圈中好友一直觊觎的对象。可恰恰是因为他这些特点,让张简阳有些烦躁。

邢原总会让他想起邹砚。

张简阳拉开椅子坐到盘宁旁边,有些无精打采地喝着饮料。盘宁见他近来总是兴致不高,用手指戳了一下他脑袋问道:“怎么了,去星砚上班很累?好像你就是去坐坐吧。”

“我好像到了青春期了。”张简阳喝着饮料,装出一副正经又困扰的样子。

盘宁笑道:“那不错啊,小小阳要开始发育了。这之后会出现梦遗,那是正常反应,不要慌。”

“滚,能不能想点别的。比如心理层面。”

“青春期最大特征不就这个,我看你这不是青春期,是发春期。”盘宁凑过来,压低声音说:“看不上邢原?各方面都挺优秀的,难得还是个0号,还以为你会喜欢。”

“是挺好的,不过没有什么感觉。”

“这要什么感觉……脱了衣服什么感觉都有了。”

“不要用你龌龊的思想玷污我纯净的小小阳。”

一桌人说话吃饭,几个圈中好友围着邢原有说有笑,张简阳心想,一群小0围着一个大0这是要干什么……

等他们吃得差不多,张简阳估摸着要散的时候,起身去了洗手间。一进门,就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在洗手池边靠着,可能是喝多了。张简阳上完厕所出来,看见他依旧一动不动地靠在那,不由上下打量一番。

这个背影和屁股怎么这么熟悉?

“邹砚?”张简阳疑惑问道。

男人微微动了下,转过头来,果然是邹砚!不是说出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邹砚背靠墙面对着他,眉头紧锁,面色苍白,好像说不出话来。

“你……你怎么了?”

邹砚摇摇头没有说话,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是不是喝多了?”

邹砚点点头,像乖巧的小学生。

张简阳知道喝高的痛苦,好像头和胃都被剥离出身体之外,被放在洗衣机里翻搅,一说话,整个内脏都会被吐个干净。

张简阳扶着他,继续发问:“司机在吗?你自己开车来的吗?”

邹砚摇头又点头,看来是自己开车来的。

“你现在想回去吗?”

没等邹砚动作,洗手间的门又被打开了,一个同样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来:“邹砚,还以为你跑了呢!原来在这里,赶快跟我回去,老方赶来了,说要跟你和李老师喝一杯。”

说完才发现,洗手间的气氛不太对。

“邹总喝多了,现在很难受,恐怕不能继续了。”

来人这才注意到张简阳,问道:“你是?”

“我是邹总朋友,他喝多了让我来接他。”

来人看向邹砚,确实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担忧道:“没事吧?没想到你不怎么能喝啊。”

好像人们总觉得,从容强大的人是无所不能的。

“既然这样,你先送他回家好了。同学那边我会去说。”

说着和张简阳一起合力把邹砚架了出去,张简阳在邹砚口袋里掏出车钥匙交给了服务生,不久服务生就开来了车,把邹砚扶进了后座。

张简阳坐进驾驶室,转头看邹砚,他此时正侧躺在床上,眼睛紧闭,像是睡着了。

张简阳启动车子,回想着邹砚家怎么走,突然后面的邹砚报了个市中心高级小区的地址,应该是他在市中心的住所。

夜色已深,街道上车流稀疏,路灯昏黄的光影在车前交错变化。

张简阳把邹砚搀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他摸黑把邹砚放到沙发上,心里有些愧疚。他平常太少开车,对道路不熟,上错了一个高架,绕了一大圈才把人送到。

回身随手按亮了沙发边的灯,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斜靠在沙发上的人。

喝醉的人需要什么来着?对了,喝多了口渴……连忙又团团转着找水,他在冰箱里看到了几瓶气泡水,抽了一瓶放到邹砚面前。

“邹砚,喝水吗?”

没想到邹砚摇了摇头,勉力撑起身来,说了句“难受”。

“你吐过了吗?吐出来会好一点。”

邹砚继续摇头点头。

张简阳忙又扶起他,带他来到了洗手间。邹砚撑在洗手台上,对他说:“谢谢,我自己来吧,麻烦帮我关门。”

“你一个人行吗?”

邹砚勉强撑起一个微笑:“这个你又帮不了。”

张简阳只好讷讷退出门外,站在靠近洗手间的地方仔细听着里面动静。

不久传来了哗哗水声,这才放心地退了出去。

他爬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打量着这座城市的璀璨灯火,心想他和邹砚以后是不是也一定要在厕所才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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