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儿说。”
宗瑞说:“我看古人说的也不一定就都有理。”
朱绍说:“王爷,我这不才唱个开头嘛,你再接著往下听。”复又起拍唱道:“难道说这酒色财气就一点好处都没有?诶,有著很多的好处在里头,要是没有酒,酒席宴前您可失了礼,要有酒能成能破外带著能熟;要是没有色,可了不得了,为人断了香烟子孙後,活了一世也算白活。”
宗瑞笑道:“这回唱得在理。”
朱绍又唱:“劝诸君,您喝酒不醉方为魁首,贪色不乱占鼇头!”
宗瑞笑呵呵的说:“行了,老哥哥,您甭唱了,你家魁首王爷现在就更衣洗漱独占鼇头去也!”
贴身的老内侍忙过来伺候他更衣洗漱,与他梳头束冠,让底下人摆席布菜,宗瑞就留朱绍同桌而坐一起吃一口。
想他皇家少千岁,哪一顿饭不都是铺张华筵罗列盛肴,山珍海味变著法的做,宗瑞早就吃腻了,使筷子头蘸两蘸,就一放,皱著眉说:“成天都吃这个,腻死了!撤撤,撤下去,明天我就把那笨蛋厨子换了!”
朱绍看了看,说:“王爷,您要是吃腻了咱们家厨师傅的手艺,那我今天给您点几个平常您不怎麽吃的菜,您尝尝,怎麽样?”
宗瑞当然说好。朱绍就把一个家人叫到一边,给他拿了银子,让他到外面饭馆里买盘醋溜豆芽、酸辣白萝卜串、水爆羊肚、素烩豆腐再一大碗酸辣汤。这家人听著直皱眉,连连问说王爷连山珍海味都吃腻了,能爱吃这些老百姓吃食?
朱绍说:“让你去你就去,少千岁这叫什麽呐,就是昨晚喝多了顶著了,吃点酸辣口清淡的,平时咱们这不做的便宜菜,他倒觉得爽口。”
家人照办,去了一会儿,把菜都给买回了,一盘一盘摆好了。宗瑞动筷子一尝,嗯,好吃,比平时多吃半碗饭。
撤了桌,宗瑞说:“这菜比咱们家厨子做的得味儿多了,下次你再给我点几个好吃的。”
朱绍说:“王爷,赶明儿咱们把大事儿正事儿都办好了,我把那些街上唱曲儿逗乐的打把势卖艺的都给您找来,再给您把各大饭馆子的厨师傅都叫到咱们府上,咱的事儿都办完了,您边听曲儿看戏边吃点喝点,那多有意思。”
宗瑞笑著说:“那当然好,咱们就抓紧赶快把事儿都办好吧。”叫内侍看来两盏茶,让朱绍坐下陪著,打算喝过茶歇口气,就去办公事。喝著茶,宗瑞想起昨夜晚的极乐销魂,多少也觉得自己趁著酒醉玩得有点过了,也不知那妙人儿如何了,就把司事的小太监叫到近前,询问彭天虎的情况。
小太监一抬头看到朱绍眼色,乖觉的把话到嘴边改了内容,扒瞎道:“王爷走後,奴才们就伺候那位相公去睡了。”
宗瑞问:“他没闹没卓?没又骂我什麽?”
小太监说:“回王爷话,没说什麽,想是实在累了,早早就睡了,现在还未醒。”
宗瑞说:“哦,看来这是学乖了,挺好,让太医瞧过没有?”
小太监说:“瞧过了,太医说绝无大碍,歇两日就好了。”
宗瑞想了想,莞尔一笑,说:“昨晚也真是把他累著了,想他没经过雨露恩泽的,我本该多怜惜著他点,你们也不用叫他了,让他歇著吧,睡醒了算,醒了好生伺候他吃饭,说晚些时候我亲自去看他。这人儿,可妙得紧,你们都给我小心伺候好了。”
小太监赶紧答应一声。
宗瑞又说:“你们把我刚才吃的那些菜,照样给他准备一桌,我吃著挺好吃,让他也尝尝。”
宗瑞一这麽说,旁边的朱绍就拧了拧眉,以他多年对宗瑞的了解,就知道少千岁这一回儿怕是动了真心了。长这麽大,宗瑞可很少这麽上杆子关心过谁。这麽下去,怕是要出事儿。随便一玩一过,那倒好说,就算真玩出人命了,他身为翼王千岁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可要是当真想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大老爷们长时间不清不楚的,这事儿可就大了。所以朱绍就在心里直犯合计。
小太监答应了一声刚要退下去准备,宗瑞把他叫住,让人研墨铺纸,写了几行小字“愿人月天天,天天两拥卧,趁青春,共婵娟,千里姻缘一线牵”,叠了个方胜,让一块儿送去。
朱绍在旁边瞧著,可不敢乐出声,心想我的小祖宗,这事儿也就您能办出来,昨晚上奸淫掳掠,差点把活人折腾死,今天又整这麽几句词,得亏那位看样子是个莽汉,这要是识文断字知书达理的明白人,气也气死羞也羞死了。
宗瑞吩咐小太监把事情办好,就和朱绍结伴去了书房批公文,直待到日色西沈,夜空上冰轮初转腾,也没抽出工夫去看一看彭天虎,用过晚膳,内侍又来报王陵侯见,宗瑞以大事为重,只得先把念著彭天虎的心思放一放,来同王陵共定大计。
☆、14午思游翼王撞破私情
当天夜里宗瑞因同王陵详谈杀人之计,言来语去,不觉晚了。王陵献计多使钱财去买通泰都府尹姜轩的身边人,将伪造了许多与匪帮分赃的账目塞入姜轩府中,又打听到近年来二驼山出了一个大贼窝挂名三仇寨,犯下好多大案,连朝廷押运的官银也被劫去好几遭,恰好也往姜轩头上栽一栽,使人取几箱加印的官银埋到姜府後院,到时候落成现场起赃,管叫姜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宗瑞听见说起二驼山,公事之上又多了份私心,猜测自己那人八成也是这三仇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