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戎渡,朕知道,你可能会觉得朕暴躁,不近人情,甚至狠心,可是你也要明白,朕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因为朕心中有你,太过在乎你,所以才会这样。”北堂尊越说到动情之处,眼里也聚起温柔之色:“戎渡,也许你会觉得朕变了,变得冷酷无情,但是朕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朕从来都没有变过,对你,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朕发誓……如若不然,便叫朕——”
北堂尊越的话才说了一半,北堂戎渡的手就已经急急捂住了他的嘴,把后面还来不及说出的字句全都堵回了喉咙里,同时下意识地呵斥道:“……呸呸呸,胡说八道些什么!”刚一说完,自己却猛地发现有些失态,便立时垂下眼睛,脸上有些讪然,就欲缩回手,但北堂尊越却已经提前一步捉住了那白皙的手掌,用力地攥在手心里,额头抵住了北堂戎渡光洁的前额,好象得逞了什么似的,嘴角泛起一抹恣肆的笑容,又是得意又是欢悦地低语道:“……你还是关心朕的,是不是?连个毒誓都舍不得让朕发,朕说的对不对?”北堂戎渡在瞬间呼吸突然就那么停滞了一下,脸上细细的绒毛被男人近在咫尺的灼热气息轻轻吹拂,身体仿佛僵硬住,一时间有什么东西从心底翻腾起来,眼中逐渐浮现出一丝晦暗不明之色,慢慢道:“你又故意骗我,又在欺负我…… 欺负我就真的这么好玩吗?”北堂尊越听出那话中的语气有些古怪,便收敛去了脸上的轻浮笑意,伸手搭上北堂戎渡的肩头,认错道:“好了,刚才是朕有些……”
话还没有说完,北堂戎渡却忽然使力挣开了男人的手,北堂尊越微微一愣,刚想说些什么,胸口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北堂戎渡紧抿着唇,脸上覆着一层又是委屈又是愤怒的薄红,北堂尊越狭长的眼内微露一丝讶色,但下一刻,他就似乎释然了,目光当中表现出毫不在意的神气,并没有说话,也没有避开,而是任凭北堂戎渡的拳头好似雨点一般地落在自己强健的胸膛上,毫无章法地胡乱捶打,他没有运转护体的真气,北堂戎渡也没有用内力,但这么连着受了一个年轻男子的一阵打,也多少开始觉得有点疼了,但北堂尊越却完全没有勒令北堂戎渡停下的意思,他知道北堂戎渡并不是真的因为刚才他的行为来打他,而是对于前时被自己强迫着发生关系的举动而作出发泄……到最后,北堂戎渡或许是有点打累了,微微喘着气,北堂尊越这才不顾北堂戎渡的抗拒将人抱进怀里,北堂戎渡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索性一口咬住了北堂尊越的颈缘,北堂尊越只觉得一疼,应该是被儿子尖尖的牙齿咬破了皮肉。
父子两人就这么紧贴在一起,站在窗前,北堂戎渡慢慢松开了牙齿,开始调匀气息,渐渐在北堂尊越的怀里平静起来,一时却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再面对这个男人,不免沉默了下来,又过了片刻,北堂尊越才在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容,结结实实地搂着北堂戎渡有些僵硬的身体,声音低沉中混合着三分温柔,说道:“……还生气不生气了?”北堂戎渡眼中隐含着复杂之色,也没有料到自己刚才会失控地咬了北堂尊越的脖子,口中尚且有着淡淡的血腥味道,此时听了男人的话,淡红的唇下意识地翕动了几下,却并没有发出声来,不接对方的话,但北堂尊越的耐心似乎无穷无尽一般,脾气好得出奇,叹息了一声,伸手捧起正皱着眉头的北堂戎渡的脸,道:“好啦,都让你打一顿出气了,还不行?要不,就再打几下,好不好?”
北堂戎渡偏过头去,也不抬头看北堂尊越,深吸一口气,语调平板板地道:“我才懒的打你……”北堂尊越硬是扳过他的脸,把他重新转过来,让他看着自己,心里隐隐觉得有点儿无奈,道:“还在恼朕,嗯?”北堂戎渡瞪着面前的男人,不肯理对方,只僵立在原地,白皙的面孔上薄红已退,眼中似忿似怨,有些受到伤害的模样,固执地不说话,北堂尊越见状,嘴角不由得泛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色,眼瞳幽邃,掌心温柔地抚摩着北堂戎渡的后背,轻声哄慰道:“自打前阵子你就一直憋着气,今天可发泄出来了,是不是舒坦了不少?”北堂戎渡推了男人几下,没有推开,半晌,才终于呼吸有些急促地道:“我讨厌你……最讨厌的就是你。”
“……好罢,反正朕也总做些不光彩的事,你想骂两句也没什么。”这样孩子气的话让北堂尊越不但不恼,反而笑了起来,不过这么一笑,才觉得上身有些疼,不过北堂尊越也不在意,只把北堂戎渡抱了个满怀,亲了亲那洁白的额头,他知道,自己无论是作为父亲还是情人的形象,如今已在儿子的心目中被蒙上了一层阴翳,多少次,他还想像以前一样亲近北堂戎渡,可对方那种不经意间的隔阂之意却偶尔会拒他的心于千里之外,但即便如此,他也无法做到不去爱这个人,不去为对方着想,只因为这个孩子是他养大的儿子,是他的骨,他的血,他心爱的情人,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北堂戎渡,而他也相信,无论如何,北堂戎渡也一样对自己感情深厚……北堂尊越眼神温柔,道:“那么,你现在打完了,总得给个好脸色了罢?”
北堂戎渡被男人热烘烘地抱在怀里,听着对方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身子却好象是在滚水里被煮透了一般,绵软得没有什么力气,更谈不上挣脱北堂尊越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