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屋檐观察情况,张旭在楼下接应,到柏子青那纵身一跃。

柏子青原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儿。毕竟这两人的耳力太好,连屋内他们在说些什么都能探听的见,他还需要补充什么?谁知赢粲听到那一点,眼神如刀一样朝他扫过来。

“你就这么往下跳,想过后果没有?!要是张旭没接住你怎么办?你受伤了,可想过我会多么生气?!”

柏子青觉得他这生气简直气的莫名其妙,他想也不想,道,“当然想过啊。可是我不跳怎么办?难道等着他们来抓我吗?我要是进了牢,再把我家的人,再把你牵扯进来,到时候发现都有牵连,那你该怎么说?”

赢粲喘着粗气,听柏子青说完了他想说的话,不可避免地陷入短暂的沉默。

他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屋内无人接他的话,张旭张展都是一副怔然的模样,不明所以。

反倒是柏子青总算明白了,他起身走到赢粲身边,看见他眼底因激动而冒出的红血丝,去抓他的手,“你在担心我?”

赢粲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沉着脸,在这人覆在自己的手背上一拍,“你忘了我之前同你说过什么?你须得相信我。我乃这天下之主,就算来人再有准备,你还怕我护不住你吗?”

“是,我是相信你。可你还能违抗自己定下的律法吗?”柏子青道,“只要他们抓不住我,就不会有任何从我这里下手的机会。”

赢粲见他说的一本正经,终于还是笑了。他问,这么胸有成竹,那你可知道来人是谁?

“京兆尹的人,带着官兵公然擅闯百姓商铺场所,还能有谁?”柏子青眼眉上挑,一副洋洋得意的面貌,像是十分不悦赢粲对自己的那些“信心不足”。

现任的京兆尹,是还没继任兵部尚书的袁荪。这个人,便是袁辛夷的哥哥。

门终于开了。

知道了是谁干的,知道了他们想做什么,从何下手,后续的事情便容易多了。

柏子青被赢粲勒令呆在羲和宫,能不外出就不外出,任何事以自身的安全为底线。张旭与张展转身出门的那一瞬间,后脚准备跟上去的柏子青被某人一拉,手与嘴都被钳制住。

后怕的皇上比平日都要凶猛,他不由分说地撬开柏子青的唇,厮磨着警告他,威胁他,攻城掠池,什么都要,什么都抢。

前段时间两人彼此都忙碌,这个迟到的亲吻却一点也不柔情似水。柏子青被他弄得快无法呼吸,手被举高十指压扣住,他只能用自己的老招数,一脚稀里糊涂地踹过去。

赢粲轻轻接下来,也终于离开了他朝思暮想的地方,随柏子青的喘气声轻轻呼吸。他说,“你要乖一点。”

“……行。”柏子青被亲的找不着北,只能红着脸点头应下来。他也确实乖了一回,之后的几天当真没有外出。

崔道融与素问都没事。柏昀去看过他们一回,回来之后说那群衙役见柏子青跑了,第一时间便追了出去,最后竟都跑的没影了,也没再回来捉人。什么“违法交易”,根本就是胡诌。不过崔家旁敲侧击也知道了这回事,他们生怕崔道融惹了什么官府的人,这些天也明令他呆在家里,出入都跟着守卫,不能在京中乱跑。

“不过……”柏昀的话锋一转,“那位白然,已经去崔家探望过他了。听说崔道融的父母很是欣喜,当晚就拍板准备聘礼了。”

柏子青半口茶差点吐出来,“……这么快?!”他惊讶归惊讶,心底还是欢喜得很,“……没想到我那曲《扬州慢》效果还不错。大哥什么时候也瞧上谁家的姑娘,我亲自出马,找李苕要《竹心》的乐谱!”

柏昀也笑,“八字没一撇的事,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话题又转回自己身上来,柏子青皱皱眉,还是蔫儿了。他靠着软榻百思不得其解,“袁荪……究竟是怎么知道我与四合楼的关系的?”

除却他经常到这里来以外,行迹并无可疑之处啊。在外他的身份一直是素问顶替着,加之有张珣照管,崔道融作为明面上的老板,根本没有破绽。

柏昀沉吟了片刻,“会不会是我们自己人泄露出去的?你好好想想,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有谁。”

“崔道融,素问,张珣,赢粲,大哥你……还有就是……陆复宜。”柏子青掐着手指数人头,数到陆复宜便停驻了。

“之前陆复宜说,他为了来京城,做了许多准备……”

“会不会有些人既是我们的人,陆复宜的人,同样还是袁荪的人?”

“那就奇怪了。”柏子青陷入沉思,若真有这样的人,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小九这时推门进来,端着一盘点心,开心地唤柏子青,“公子,这是今日份的糕点。”

柏昀瞧了一眼,惊诧地不行。一大盘子花花绿绿的,什么都有,还一件比一件j-i,ng致。

柏子青也是很高兴。他拉着柏昀到桌上去,等小九摆好碗筷,撺掇着柏昀动手。“宫里做点心御厨的手艺是最好的,大哥赶紧的,吃一点再打包一些回去,给母亲和小妹尝尝!”

柏昀瞧他一副馋样,他也不动筷,先低头笑了。

小九还在一边煽风点火,说柏子青原来吃点心便比别人多了好些份量,后来皇上见了便特意交代,让御膳房各种各样变着法儿给他做好吃的,这些天是越吃越开心了。

柏昀这回便不再是偷笑了,连柏子青都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嘴角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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