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人杰看着秦墨,开门见山,“我们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参加你们的婚礼。”

秦墨嘴角微勾,深邃的眸中带着丝丝的笑意,薄唇轻动,“我不记得有邀请你们。”

对于秦墨的话,两父子也没有不高兴,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你应该知道,安苡宁的亲生父亲不是安德。”纪人杰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有些黯然。

“那又如何?”秦墨眯了眯眼,“在她心里眼里,有资格让她喊爸爸的人至始至终只安德一人,你们是谁?”他的声音微凉,深邃的眸光也是透着凉意,“一个缺席了她生命中二十多年的人,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说话,什么时候会走路,什么时候上学,突然有一天,知道了她的存在,然后又在她生命中的重要时刻出现了。请问,你们有什么资格,以什么身份,用什么颜面?”

纪人杰面色一顿,神色中满是懊悔的神情。

不等他们两人开口,秦墨的声音继续,“是以父亲和哥哥的身份,还是以a市纪氏集团少东的身份和纪首长的身份参?”

秦墨的态度,纪中承不意外,叹了叹,道,“秦墨,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再多也是于是无补,我们这次来,只是想参加你们的婚礼,看到你们幸福,我们也就放心了。”

他想,能把人认了最好。

“是吗?”秦墨的声音还是凉凉的,呡了一口茶水,目光移到纪人杰的身上,“恐怕,你的父亲并不是这样想的吧。”

秦墨放下茶杯,“既然以前选择了无情抛弃,为何到了今天才良心发现呢?你们来了a城,也看到了,她现在过得很好,有些事情既然选了开始,那就应该坚持到底。有些真相,并不是知道了就好的。所以,我的想法是,你们参加婚礼可以,前提是必须以纪氏集团的名义参加,不得透露任何信息。”

“我不同意。”纪人杰反对,“她有权利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而我,也有权利看望自己的亲生女儿。”

秦墨神色淡淡的,但是眼中却闪过一抹嘲讽,“在法律上,我太太的合法父亲是安德,而你,纪先生,对我太太来说只不过是个陌生人。”

“但也抹不去她身上流着我血脉的事实。”

“这个,我不否认。”看着神色激动地纪人杰,秦墨再次凉凉的开口,“如果我查到的资料没有出错的话,当年那场车祸,是你亲手设计的吧?”

纪人杰面色一凛,眼神犀利的看着秦墨,纪中承也看向自己的父亲,神色有些异常。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并不是很清楚。

“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秦墨喝了一口茶水,“我想,霍家是恨你的,你不仅夺人之妻,还让其暗怀珠胎,事情曝光之后,你为了掩饰自己的行为,想杀人灭口,所幸,天不如你愿,受害的霍太太成功返回霍家,孩子也存活了下来,这些种种,你只不过被革职了一年,可对我太太来说,却是她这辈子最不想回忆的过去。”

“别说了....”纪人杰咬牙,神情悲恸,老眼也红红的。

这件事,就是一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疤,在某些时候,疼的让人想哭。

好在,女儿还活着,好在,那个人也好好的。

曾经发生的事情,他无法挽回什么,他只是想弥补自己造下的亏欠。

纪中承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纪人杰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的看着秦墨,“如你所说,在她的生命中,我缺席了二十多年,那么,这是我后半生的心愿,请你代她接受。”

一张支票,一份股份转移协议书堆到秦墨的面前。

秦墨挑眉。

你们纪家银子多,我们秦家的也不少,我们像是会要你钱的样子吗?

自己的老婆自己养,不需要你的钱。

见秦墨迟迟不动,纪人杰继续,“这也算是我的遗愿。”他从西装口袋拿出一本病例递给秦墨,“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

对于当年的所作为所,他深深地后悔,可是,不管怎么后悔,时间都不会倒流。

秦墨看着病例,上面写着癌症晚期,眉头微微一簇,看着纪中承,那意思,这病例是假的吧?

你老子看起来精神这么好,不像是癌症晚期的啊。

“你可以打电话问问。”纪中承开口。

早听闻秦墨不好说话,却不想,他这么不好说话,说的话也是很不客气的,哪里痛戳哪里。

对于这个多出来的妹妹,他本人是没有多大的感觉的,因为,他也是刚知道这个妹妹的存在的,不过,既然有了妹妹,他无论如何是要尽一尽哥哥的义务的。

“这是纪氏集团名下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纪中承也拿出协议书,“还有,这是a城步行街西一街的地皮、房产证、铺面;还有,这是香江湾地产的开发权,还有,这十亿支票作为她日后独创品牌的运营费用,这些,是我作为哥哥给自己妹妹添的嫁妆。”

秦墨挑眉,“你们送的再多,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不会改口的。”

甩出病例,博取同情,让我也叫你一声岳父,那是不可能的。

送股份,送一条街,豪赠支票,你小子打什么注意?

也想让我叫你一声大舅?

那你先去问问云天景看他乐意不乐意。

纪中承面色尴尬,“你想太多了,如你所说,有些事情知道了未必是好事,既然如此,我就当她是个普通人。”

“阿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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