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浑身软的不像话,正神色迷茫间,猝不及防被身上男人一把抱起,而后一个旋身,一件黑色披风罩在她身上,将她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
将怀中人裸露的肌肤遮掩好后,燧黎才回眸去看那偷窥之人,只是在看到那人时,原本漆黑的双瞳倏而闪过一丝诧异。
苏清远在施放出自己的威压之后,片刻间又反应了过来,他的灵力威压不比等闲,伤了那个男人也就罢了,若是伤了容容,他岂不是要后悔。
反应过来的他,急忙撤了灵力威压,就见那地上的两人瞬间旋身而起,显然是发现了他的存在。
黑衣男子回身的那刻,苏清远原本泛着怒气的眸子瞬间间闪过一抹愕然,而后一双黑眸又狠狠拧紧。
两个男人面面相顾,空气中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花容还有些服软,微靠在男人身后,听到前方的动静才意识到有人来,当下有些尴尬地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披风,也不知那人看到了没有……
这般想着,她微微探出头去,想要看那人模样,却不想刚对上那双狭长的眸子,她就愣愣地叫出声,“苏清远?”
女子裹着黑色披风,一头长发略微凌乱地披散在肩头,眼神水媚,脸颊嫣红。开口唤他,嗓音带着三分清甜,四分软糯,两分情动过后的喑哑。
苏清远眼眸微黯,宽袖下的手再次收紧,他艰难地移开眼神,看向燧黎,开口道:“魔尊?”
听到花容唤出苏清远的名字,燧黎微一皱眉,垂眸看向怀中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疑惑:“容儿如何识得他?”
花容眨了眨眼,看了眼苏清远,又看向燧黎,解释道:“在来央州的路上偶然相识,后来我和他一起过的双生桥……”
花容的话未说完,但燧黎也知晓了个大概,心头的疑惑也消去一些,想来容儿能够平安来到达央州,其中少不了他的帮忙。
想罢,燧黎这才抬眼去看苏清远,却见他眼也不眨地一直牢牢盯着容儿,当即蹙了蹙眉,将花容拉倒身后挡住他的视线,原本到了口边的感谢之言也变了个样:“虽不知妖族祭司为何身在此处,但贸然偷窥他人行事实在有损祭司的身份吧!”
行事?呵……苏清远眸中泛冷,脸上却硬是扯出三分笑来,他看了燧黎身后一眼,而后漫不经心道:“前些日子听闻魔尊的喜讯,本祭司尚且来不及恭贺,却没想到转眼便在这里撞见……”
说着,他话音微顿,视线扫过燧黎身后人的衣角,继续道:“若是魔后知道了,想必魔宫怕是不能安生了吧!”
这个笨丫头,怕是还不知道抱着他的男人已经娶了妻了,居然在这里与他……苏清远心中的怒气简直快要压抑不住,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把人提过来。
被燧黎掩在身后的花容却是有些惊诧与两人的熟识,她还以为苏清远就是一个厉害的妖修,没想到听燧黎的口气,他貌似是妖族的什么祭司?
花容扯了扯燧黎的衣袖,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认识啊?他是妖族的祭司?”
燧黎垂眸低声与她解释:“不算熟识,苏清远,妖界的大祭司,也是妖王唯一的兄弟。”
这家伙居然有这么不得了的身份,花容瞪了瞪眼,而后惊讶地朝苏清远看过去。
苏清远正奇怪花容在听了燧黎已经娶妻之后,为何一点反应也没有,话头便倏然转到他的身份上,心里当即升起些许急切。
起初他妖族祭司的身份是不方便透露,后与花容熟识则是觉得时机到了自然会告诉她,却不想在此刻揭露,容容会不会怪他故意隐瞒?
想罢,苏清远有些着急地开口:“容容,我确实是妖族祭司,之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
苏清远话还未说完就被燧黎突然打断。
燧黎剑眉紧蹙,一双黑眸暗聚危险的情愫,不悦地开口道:“你唤她什么?容容也是你能叫的?”
我叫容容关你这个有妇之夫什么事?苏清远心中冷哼一声,而后看也未看燧黎,径自对花容道:“容容,你可知你身边这位不仅是魔界的魔尊,还是刚迎娶了魔后的男人,你呆在他的身边只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苏清远说完,心中总算散了一口郁气,继而一脸期望地看着花容,希望她能到自己身边来,而他也可以带她离开这里。
闻言,燧黎眸中泛起一丝讥笑,微垂下眸,握紧了花容的小手,显然是懒得再理会苏清远可笑的问题了。
花容却听的懵懵的,而后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完全没有苏清远想得那样,对他隐瞒身份感到生气之类的。
因为,她也隐瞒了身份啊……
看着苏清远一脸真诚的样子,花容咬了咬唇,小声道:“那个……苏兄,不好意思啊!你口中的魔后……其实就是我。”
什么?苏清远愣了愣,脸上清浅的笑意倏然僵在嘴边,心像裂开了一条缝,疼痛一点点蔓延。
怎么会是魔后呢!她怎么会……这么没用的一个小妖精,居然是魔后……
“你……说什么?”他僵硬地扯了扯唇,瞳孔微张,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听觉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