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是哪家的闺秀?”曹阿瞒坐到老夫人身边大大咧咧地问道,丝毫也没有羞涩。
老夫人心里摇着头嗔怪着:这皮猴子脸皮可真厚,这说自己的婚事呢,也不知道害羞。
她轻轻拍了拍阿瞒的手说道:“是你表妹丁氏阿娇。她小时候还在我们家住过一段时间呢,那时候,你们玩得可好了。”
曹阿瞒仰头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小姑娘的脸:圆圆的眼睛又黑又亮,肉嘟嘟的脸蛋上笑起来有两个酒窝,记忆中的女孩特别顽皮,总是跟在他们这帮野小子身后跑来跑去,哪有一丝女孩的矜持和娇弱。
仿佛看出孙子的踌躇,老夫人道:“阿娇小时候就长得可爱,如今女大十八变,更是出落得十分标致了。”
“是吗?”原本有些游移不定的曹阿瞒听到这话眼睛倏地一亮。
“是啊!”老夫人暗暗偷笑,就知道孙儿是个好色的,她连忙添油加醋道,“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啊。”
“但凭祖母做主,孙儿没有意见!”曹阿瞒一个长揖到地恭敬地应道。
接下来就是三书六礼,转眼就到了大婚之日。曹阿瞒披红挂彩迎来了他的新娘。
在揭开盖头的那一刹那,曹阿瞒有些看呆了,新娘娇媚的容颜令他不胜欢喜。新娘子活泼开朗的性格亦十分讨喜,两人整日里卿卿我我、如蜜似糖,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曹阿瞒沉醉在了温柔乡里。
可是,曹阿瞒浪荡不羁的本性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很快,他又恢复了往日呼朋唤友、任性好侠的生活。
正文第九十九章故事
老太太看了直摇头,语重心长地对丁氏阿娇道:“本以为他大婚后能有所收敛,没想到依旧如此。你得管管他!”
丁氏却道:“老夫人,好男儿当志在四方,岂可将他拘在这小小的后院中?您放心,夫君胸有千壑,乃侠义之士,所交之友也定当是同道之人,不可能做那鸡鸣狗盗之事。退一步说,如真有什么不妥,我也会帮着劝说的,您就放心吧。”
老妇人握着丁氏的手微笑着拍了拍,十分满意。
后来,这番话不知怎么传到了曹阿瞒的耳朵里,曹阿瞒十分高兴,至此对丁氏更加敬重,将后宅之事悉数放心地交给她管理,自己遇到事情也喜欢与她商量。
这一日,曹阿瞒照例和三五好友骑着高头骏马在官道上驰骋嬉闹,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女子的尖叫声。
曹阿瞒“哷——”的一声勒住马缰绳,侧耳倾听:风中隐隐传来“救命”的声音。
“走,去看看!”曹阿瞒把头一摆招呼大家跟上。
大道旁,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被绑在树上,正在呼救。而另一边一个贼人把一位小姐按在地上,正欲**。
曹阿瞒纵马飞奔而至,迅速甩出一鞭子,贼人被掀翻在地,吓得屁滚尿流,转身就跑,却跑不过马腿,终是被大家按倒在地捆了起来。
曹阿瞒跃下马俯身扶起倒在地上抽噎的少女,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少女抬起头摇了摇:“多谢义士相救。”
她睁着一双水雾蒙蒙的凤眼,两道细长的笼烟眉似蹙非蹙,樱桃嘴紧紧抿着,肤如凝脂,螓首蛾眉。就这样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凝望着曹阿瞒。
曹阿瞒心里不禁涌起了一股怜惜之情,他把少女扶起问道:“姑娘,你家住何处,我送你回去吧。”
少女垂下了头,轻声道:“小女子姓刘,本是丹阳人,因战乱,父母带我投奔舅舅,不料遇到流民被冲散了。小女子如今无家可归。”说着又轻声啜泣起来。
曹阿瞒想了想,道:“你一个女子在外行走多有不便,不如先跟我回去,待我遣人寻到你舅舅家,再送你过去,可好?”
少女侧身施礼道谢后应了下来。
少女来到曹家后,渐渐与丁氏熟识起来。两人心性相合,品性相当,很快成了闺中密友。
相谈中得知,少女名叫刘玉卿,祖上也是汉室宗亲,到了她祖父这一代就已家道中落。加上她从小身子弱,为她看病吃药花费许多,家中生活更是艰难。父亲只有靠替人代笔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但是刘玉卿从小受到的教育却不差。父亲只得她一个女儿,对她的培养是不遗余力,使得她琴棋书画样样出色。
自从得知了刘玉卿的身世后,曹阿瞒就爱往刘玉卿所住的梅园跑,听她弹琴吟歌,和她谈诗论赋。
想那曹阿瞒也是一位文学青年,如今遇到红粉知音,自是喜不自胜。两人每日里卿卿我我,谈不完的诗,写不完的赋,真可谓“诗情话意聊不尽,相逢一笑为红颜!”
两颗少年的心热烈地碰撞着,他们彼此深深相爱了。不久,刘玉卿成了刘夫人。婚后,她不顾自己身体羸弱,拼着命为他生下一女二子,终在产子后香消玉殒。
临终前,她拉着曹阿瞒和丁氏的手恳求道:“妾身这一去,孩子就拜托给郎君和姐姐了。请您们好生抚养他们长大,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丁氏于心不忍地安慰道:“快别说这些,好好养病,身子好了,才能自己照顾孩子。”
刘氏虚喘着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这是从小落下的病,不行了。”
看着刘氏灰败的面容,曹阿瞒紧紧握着她的手哽咽着道:“放心,我的孩子我不会亏待他们。”
丁氏也抹着眼泪道:“妹妹放心,我会把他们当我亲身的孩子照顾。”
刘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