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回,于是温绒掰着手指过日子。这几天,林家似乎也有什么大事发生,林子豪请假没来上课,她老爸慌里慌张地打电话问她林隽的近况,非要她去林隽家看看。她去了,但没见到人。林隽的电话没人接,她只好给林鉴非打电话,对方没有往常的热情,例行公事一般说了一堆无可奉告,把温绒搞得莫名其妙。

最后,林鉴非在电话里说:“温小姐。”

“是。”

“你知道闻蓝的手是怎么废的吗?”

这个话题有点突然,温绒试探道:“……被林隽废的?”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温绒的呼吸一下子变得很小心。

“林隽最恨不忠的人。”

“……”

“跟他越亲的人,他越在意。你,明白了吗?”

温小绒很不明白,但对方已经挂线了。

总感觉这日子不太平啊。温绒坐在学校的食堂里,扒拉着饭,望着窗外天边飘忽不定的浮云,心中七上八下。她又给林隽打了个电话,然而,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就这样,捱到第三日,温绒直奔付苏家,却被告知他还没回。等到第五日晚上,温绒实在等不下去,给付苏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通了。

温绒直截了当地问他:“你在哪里?”

“什么事?”那头的声音听上去很疲倦。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谈。”

付苏沉默了一会,低声说:“我在酒店,你过来吧。”

温绒一刻不停地赶到付苏下榻的酒店,搞什么,有家不回,反而住酒店。但温绒很快明白了,可能是温雪这几日也在找付苏,还跑到他家门口堵人,他为了躲开她,甚至选了家不起眼的小酒店,温雪一辈子不会住五颗星以下的酒店,所以,她不会往四颗星的酒店下手。想到这,她再一次愤愤地唾弃自己的小妹,一个女人做到她这个份上,真是极品中的限量版了!

温绒来之前已经把要说的话打了腹稿,但真的和付苏面对面坐下,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两个人像小学生似的,低头坐了会,最后,付苏问道:“喝点什么?”

“给我杯水好了。”

付苏去给她倒水,她望着他的背影,莫名心酸。

他憔悴了好多,原本俊逸的脸明显消瘦,还显苍白。记忆里,他是一棵没有瑕疵的竹,迎风而韧,苍劲有力,沉默的气质,优异的头脑,以及周身散发出清新冷冽的味道,他总是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孤傲感。

在温绒眼里,他是完美的,所以,当他选择温雪的时候,她以为他的选择总是对的。

站在他身旁的,又怎么会是她呢?

然而,现在的他,这个她曾经喜欢的人,满身都被尘雾覆盖,抹去了他原本的光华。

温绒有理由相信,温雪的谎言折磨了付苏十年,也折磨了她十年。这是一份枷锁,在时光这份利器面前,变得越来越沉重。

现在,是时候摆脱了。

“知道吗,我一直以为你不太喜欢我,因为高三之后你就忽然对我很冷淡。然后,我们四年里几乎没有说过话。”

付苏的神情瞬间僵硬:“事情不是那样。”

温绒追问:“那是怎样?”

付苏垂下眼,盯着手里的杯子:“你都知道了什么?”

“有一些事吧。但我想听你说,然后我再告诉你我知道的。”

安静了一分钟后,付苏说:“我没什么好说的。”

温绒怔了下:“你确定没话跟我说?”

付苏蹙起眉:“年乔告诉我,他跟你说了一些事,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温绒急道:“你到现在还不敢跟我说吗?”

付苏冷淡却也有点吃力地说:“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我并不后悔我做的决定。”

“但我已经知道了,你这样沉默,其实是在逃避,更何况这并不是你的错,是小雪……”

门口传来敲门声,又是在这个关键时刻,温绒抓狂,她的大脑几乎条件反射地跳出林隽的脸。

然而,门外站着的是林鉴非。

她已经不奇怪林鉴非怎么找到这的了,但她不解的是,他来做什么?

林鉴非看看她,又看看付苏,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奉老板之命,请温老师跟我走一趟。”

39、039 ...

有时候我们从梦中醒来,还分不清自己仍然身处梦境还是已经回归现实,美梦固然是梦醒时分最难舍难分,恶梦则在梦醒时分仿若获得拯救。

那一瞬间,温绒分不清,她的梦是美梦还是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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