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情况,心底忽然生出些许期冀:

当初他刚拿到这把钥匙,就忽然回到了十五年前,若是用这把钥匙,他是不是能再次回到十年前?回到那天晚上,什么都还没发生的时候?

当年被绑架时打电话给莫西南的事,这些年来一直让龚耳耿耿于怀,让他总会忍不住在心底一遍遍推想,倘若他没打那个电话,或者选择第二天再离开,是不是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他也不用亲眼看着心爱之人就此死去?

在此之前,这一切也都只能是想想而已。可如今,一份后悔药就摆在他面前,让龚耳沉寂多年的心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频率跃动起来:哪怕只有一分可能性,他也想要试试看。

当下他学着记忆中的情形紧握住手中的钥匙,默默想着回到过去,回到十年前……等了半晌,他睁开眼睛,看着掌心中的钥匙,又看看四周,什么都没有发生。

见状龚耳显然不死心,他握紧钥匙,再次紧闭上眼,用力去想,甚至如同疯子一般喊出了声,但却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用的。”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叹息,龚耳悚然一惊,转过身去,赫然瞧见自己身后正站着一个人,眼待悲悯地看着他。

那个人长的极为俊美,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庞美得近乎妖异,他身上穿着一身与时下流行的衣物并不相同的衣衫,窄袖长袍,衬得身量修长笔挺,加上一身出尘的气质,格外写意fēng_liú。

然而与其气质相悖的,却是那人此刻的神情。龚耳能从他眼中读出百般复杂的情绪,细看之下,却又仿佛看不出什么了,只觉无端有种熟悉感,萦绕在脑海中经久不散。

“你是谁?”

一瞬间晃神后,龚耳忍不住警惕地看向对方。他如今身体状况虽然不太好,却也不至于迟钝到有人走进他家,甚至来到他的背后也不知道。

所以,这人究竟是如何悄无声息出现的?

莫西南并未回答他,而是视线下移,望向了他手中的时空之钥:“你上次会启动它,是因为你有强烈的渴望,加上身怀尚未开始的强大机遇才能做到。”

龚耳闻言微微皱眉,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钥匙,再度抬起头:“你知道这是什么?”

“当然。”莫西南点了点头,“它是时空之钥,属于司掌这个世界时间与空间之人。你之前机缘巧合启动了它,因为不懂得使用方法,只能耗费其本身的能量,如今却是不行了。”

闻言龚耳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话语中隐含的意思。追问道:“这么说你知道使用方法?我要怎么样才能使用它?!”

“普通人是无法使用的。”

“我能使用第一次,就肯定有第二次!”龚耳丝毫不愿妥协,这或许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见他神色如此坚定,莫西南沉默了片刻,就在龚耳忍不住追问前,忽然答非所问道:“就算能回到过去,你能确定,‘过去’的那个人,还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吗?”

这个问题让龚耳心中原本奔涌的热流冷却了一下,他怔了怔,才道:“我的恋人,我自然能认得出。就算他没有那些与我相知相识的记忆,只要他还是他,那些微末细节,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这番话说的极为自然,且毫不犹豫,显然发自肺腑。反倒是问出这句话的莫西南沉默下来。他凝视着龚耳的双眼,轻轻道:

“那如果他变了模样,变了身份,甚至与你原本认知中完全不同,当他站在你面前时,你还能认出他么?”

这话乍一听起来与前一问仿佛一脉相承,但龚耳却骤然睁大眼,瞬间想到什么,急急迈出两步:“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莫西南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龚耳却忽然明悟了,他脚步一顿,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眉目轮廓、身量打扮,都与他记忆中那人不同。可是那双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的眼,以及嘴角隐隐抿起的弧度……

早在发现自己爱上了“季辜衣”的时候,龚耳就曾经有过怀疑:十五年前的阿季与他记忆中的“养母”相差实在是太大了。无论是毫无缺陷的身体,还是表现出的性格与行事作风,都与他记忆中截然不同。

他曾经思索过造成这种差别的原因,也有过猜想,但他很确定自己喜欢的就是这个人,是这一世的“阿季”,而不是前世的“养母”,所以他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不曾深究。

而此时,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原本早已被他抛诸脑后的猜想重又浮上心头。他细细用目光描摹着对方,想要找出更多的熟悉感,过了许久,他终于再次迈开腿,一步一步走向对方。

看着龚耳眼中的神色变化,莫西南原本紧抿的嘴角终于渐渐放松下来,甚至随着对方的动作微微扬起。直到龚耳来到他面前,他终于不再克制这股笑意,任由它蔓入自己双眼。

“阿季?”龚耳对上那双含笑的眼,轻声、却坚定地叫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莫西南眨了眨眼:“我叫莫西南。”他并未否定阿季的身份,但此时此刻,他更希望对方能够叫自己的本名。

“莫西南?”龚耳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念了几遍,才伸出手,想要碰触对方。

莫西南并未躲开。

直到手掌真正碰触到莫西南,龚耳才觉得一颗心有半颗落在了实处。掌心中的触感温热且真实,让他确信对方是真实存在的。他顿了顿,忽然扑过去一把将人搂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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