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提到姜铁柱,小丫还有点小郁闷,她大哥在没成亲之前,对她很好,那会她才几岁,整天跟着她大哥身后跑,有好吃的,姜铁柱自己舍不得吃,偷偷给她藏着。
后来姜铁柱成亲,刚成亲,金氏就闹着要分家,那会姜家攒下的银钱,都在办婚事上花了差不多,姜大叔和姜婶并不同意分家。
“村里都是长子给爹娘养老。”
小丫托着腮,嘴里塞着糖炒栗子,一边吃,一边道,“那会儿我才四岁,只记得有一年,家里鸡飞狗跳,大嫂每天都要闹一场,那年过年,没有新衣裳,也没放鞭炮。”
小丫还小,就被指使跑腿,去邻村给金氏娘家送东西,她不熟悉路,差点走失,也是因为这件事,姜婶大发雷霆,宁可和村里相熟的人家借银子,也要盖房,把二人扫地出门。
金氏一直打着这个如意算盘,可算满足了,隔天也不再闹,一心等着盖房,并且选了一块很远的地儿,离她娘家倒是近。
“我大哥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哥了。”
小丫头咽下口中的栗子,苦大仇深地说了一句,本应该是很严肃的事,却让莫小荷差点笑出声来,小丫头性格太可爱了,连她都在想,以后一定生个女娃,做贴心的小棉袄。
她和顾峥的闺女,会像谁多一些呢?千万不要像他,每天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小小年纪,应该是一副娇软的样子,能在她怀里撒娇的,可是想到关于遗传基因的问题,莫小荷泄了气。
聊了两刻钟,马车已经进入城北的街道,莫小荷拉着小丫下马车,夫妻二人分头行动,顾峥负责买酒和下酒菜,而莫小荷这里,负责买生鲜,还有一些吃食零嘴。
夫妻俩商议,晚上就不折腾了,在姜家留一夜,明早见见要跟着车队走的人,也是看看姜大叔的眼光。姜大叔之前考虑周全,连替补就想好了,就怕临时有变故,有人走不上,人数不够。
莫小荷也说了,因为是夏日,如果不下雨,沿途可能要在帐篷里过夜,从这些人的媳妇中,挑两个能干的,最好是四五十岁的大娘,负责做饭,接个缝补的差事,工钱再商议。
“小荷姐姐,这里真繁华,我都没来过呢,那是珠宝铺子吗?”
小丫不识字,见到女子去的多的地方,就以为卖首饰的。
“那是绸缎庄,那边有个银楼。”
城北多是百姓人家,银楼内的首饰很亲民,最便宜的耳钉,只要百文钱,一般女子出嫁,娘家都能买上一对,作为嫁妆。
“走吧,我先领你去逛逛。”
既然来一趟,直接去集市就没意思了,莫小荷紧紧拉着小丫的手,怕她被人群挤散。
胭脂水粉的铺子,历来很得女子青睐,店主正在滔滔不绝地和顾客介绍新款,什么桃花粉,梨花粉,茉莉花粉,每一款都带着淡淡花香,脂粉还算细腻,价钱是杂货店的几倍。
小丫还小,但也懂涂抹这个可以变美,看到女伙计给顾客试脂粉,好奇地围观,但是她很懂事,有什么问题,默默放在心底,没有说出口。
看了一会儿,莫小荷先去杂货铺买了一袋糖,又买了点油盐酱醋,她看姜家也不多,因没有带瓶子,还买了两文一个小瓷瓶装着。
她这行为,在小丫眼里简直奢侈,不会过日子,小丫头念叨着,“小荷姐姐,你都是成亲的人了,以后要勤俭持家。”
“好,勤俭持家。”
莫小荷笑着附和,这傻丫头还不知道东西是买给姜家的,一路上,说了好多生活小窍门,让她涨了不少知识。
前方闹市区,贴着一张公告,前面有不少百姓在驻足围观,小丫看着上面有一张画像,问道,“小荷姐姐,你识字吗,上面写的是什么?”
下方贴的画像有些眼熟,莫小荷就多看了一眼,原来是一张悬赏布告,发出人是马员外,也就是那个转移钱财的上门女婿,他在刘氏,和玉如寡妇双双惨死后,每晚做恶梦,惶恐不安,日渐消瘦。
梦见刘氏回来找他,说要弄死他,让他断子绝孙,不仅如此,会闹得马家这种损阴德的人家永无宁日。
刘氏死的比较离奇,因而闹到了衙门,泸州城百姓一传十,十传百,差不多有一半以上的知道了,百姓们瞧不起马家奸诈狡猾,家风不正,马家的铺子,门可罗雀,众人回避如瘟神。
马员外的爹和几个兄弟找上门来,让他去周围的寺庙请和尚念经,为死去的刘氏和一尸两命的寡妇超度,一个自称是神算子的江湖高人给他出了个主意。
刘氏死的太憋屈,又对马员外充满恨意,所以死后迟迟不投胎,留在人世间作乱。最好的办法,是娶一个和刘氏相貌相似之人,娶回来还可以镇宅。
马员外对此江湖术士的话深信不疑,所以在各个闹市贴布告悬赏,只盼望能找得人。
莫小荷把上面的小字给小丫念了一遍,小丫头眼睛放光,对能读书识字,很是渴望。
可这个时代,除非家里条件好的,可以请个女先生,或者家里有人识字,不然女子普遍都是睁眼瞎,莫小荷只能趁着她在,教小丫认简单的字,其余多的,也帮不了。
二人手拉手,逛了布庄,她给小丫买了个碎花布,用来做裙子穿,小丫乐得抱着她的腰不撒手。
“走吧,咱们逛了半个时辰了。”
说好一个时辰来回,莫小荷手里拎着不少用不着的,正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