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开个条件好了,”顾回蓝把刀塞回他怀里,“我跟你回府衙,你立头功,之后告诉我刀原来的主人,如何?”

黑衣人是个新上任的捕快,听见有功劳,还是头功,难免动摇:“当真?”

顾回蓝六根手指一晃:“走吧。”

剩下几人则是一路挠头,看不懂,想不通,事件为什么会发展到他们没多费一丝力气,就成功押了连皇宫大内都来去自如的顾回蓝进了衙门。唯独那个被瞳术所伤的捕快,站的远远的瞪乐子期:“你为何跟来?”

顾回蓝答:“总要有人替我收尸。”

乐子期笑着摇头。

黑衣人咳的差点又呕出一口血来:“铡刀不铡你这种小贼!”

上了堂,方知此人并未说假话,还真是一件“小”案。

乐子期冷眼望着哭哭啼啼指控顾回蓝占便宜不认账的大肚子女人,和一众愤怒的誓要顾回蓝娶大肚子女人为妻的亲故,洞若观火。

顾回蓝则比他还觉得无聊,索性充耳不闻,视若无睹,只一门心思紧盯那个背玄石刀的捕快,生怕他跑了似的。连知府老爷拍了醒木问话,也懒得搭理。不得已,那个背石刀的捕快开了口:“顾回蓝你到底要怎样?!”

“你们有问题,我也有。交换。”

“你是嫌犯!”

“我是顾回蓝。”说着,抬腿便走。他若要出的门去,三百个衙役都拦不住。

捕快大急,自己可是刚立的头功,眼瞅着就要打了水漂:“好好好,你问。”

“刀。”

“我师父给的。”

“到你了。”

知府老爷气得鼻子差点歪了:“顾回蓝!始乱终弃,藐视公堂,状纸在此,你可认罪?!”

“不认。”

“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你抵赖!”知府老爷又举起醒木,顾回蓝看都不看他一眼,道:“到我了。你师父是谁?”

知府老爷大怒:“先给我打四十大板!”

众衙役一拥而上,却扑了空,仔细寻找,只见大堂房梁上,不知几时上去的顾回蓝正拎着那领了头功的捕快的领子逼问。捕快可怜的差点哭出来:“我师父......叫、叫陈金钇。”

“陈金钇?”很陌生的名字,顾回蓝断定自己从未听过,“他人在哪里?”

“到、到我了......”捕快从上往下,可看的清楚,知府大人的脸色早由白转黑。

“大不了一会帮你结了这案子,快讲。”顾回蓝手上揪得更紧,逼得对方没有办法,只好乖乖一并道出。

“我师父陈金钇,三年前就、就去世了......我亲手下的葬,葬在......滁州城外十里坡。这刀、就是、就是他留给我的。”偷眼看看脚下,高的目眩,年轻的捕快有点喘不上气来。

“怎么死的?”

“暴病。”

三年前?恰好是皇甫兄弟被偷袭的时候。巧合?顾回蓝摸摸下巴,沉思。他不信巧合,每个巧合背后必然有所联系,这是当年释然的事情给他最大的提示。

又问了几句,发现这捕快知之甚少,除了师父的名字,连门派都不详。索性就手丢在梁上,自己落回原地,问那扫帚眉的知府:“知府大人,我可否看看状纸?”

旁若无人的态度把知府气得是吹胡子瞪眼,但无奈底下捕快们一直在给他使眼色,告诉他此人不善,捉将更难,还是别节外生枝,速速结案的好。不得已,叫师爷把状纸递去。

谁料,那顾回蓝淡淡扫了一眼,道声胡说八道,便将状纸撕了个粉碎!

“大人,我能走了吗?”

可怜的知府大人终于一口气没顺上来,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好容易被师爷弄醒,却因为一句话,差点蹦起来。

师爷说:“老爷,案子破了。”

【第四章三个问题】

顾回蓝的条件很简单,假如原告能再倒着写一份状纸来,他立即伏法,绝无怨言。知府都厥过去了,师爷更不敢有异议,忙不迭的叫那女子又详细倒叙一遍,他亲自记录。没等他这方墨迹干透,那方六根手指已经掏出一件很眼熟的东西,放到师爷面前。

师爷一看,差点和大人一样厥过去。

——这不是别的,正是刚刚被顾回蓝撕掉的旧的那份状纸。

“讲的倒是痛快,可惜,”顾回蓝手指笃点,“至少十处不同。师爷你看呢?”

师爷面色倏变,眼珠子一瞪,竟也有些威仪:“把他们几个给我拿下!”

按照乐子期之前的悄悄提醒,说谎者是绝对做不到把谎言无误的倒叙一遍的,因为他们撒谎时,只顾着按自己的顺序,编的入情入理,但求能骗过人去。就像流水,从西向东,断断不可回头。真话则全然不怕顺序颠倒,宛如一个球,翻来倒去,还是那般模样。这点虽然细微,已经足够顾回蓝洗清冤情。

待到衙役们把哭天呛地的原告们捆结实了,知府也被唤醒了,新旧两张状纸,诬陷之行不容狡辩。知府恼极,立即责了四十大板要打在原告身上。吓得那女人一声惨叫,晕死过去。亲友们战战兢兢,见状躲得愈发远,唯恐被殃及。

顾回蓝抬腿便走,这样的热闹他没兴趣,即将的众叛亲离他更厌恶。倒是那乐子期,一把拉住他:“请师父稍等片刻。”

瞥他一眼,顾回蓝居然真的停住,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只见那乐子期,墨兰棉袍,颀长如修竹,玉立在一群缩手缩脚的亲友们面前,悠然竖起三根手指:“我只问你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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