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不去,你就会挨揍?”施言眼神带著讥讽。

黑诺迟疑,知道施言已经看出来,所以还是点了点头。

“我不会去的,你慢慢享受吧。”

“!”黑诺无声张开了嘴。

“我凭什麽为你做证?我们什麽关系?朋友吗?”

“我们、我们、”黑诺当然认为施言是自己朋友,可是他无法把一相情愿强加在施言身上。何况还是自己破坏的这份朋友情谊。黑诺肿著的脸红了,对施言呐呐地说:“对、对不起,害你逃课。还没有下课,你快回去……”

施言没有说话,嘲笑地看著他。黑诺说不下去,苍惶道一句:“我先走了。”

施言一直含笑目送他单薄身子,看见他落荒而逃,特别的解气。可是身影一消失在拐弯处,笑容也不见了,跳起来骑车去追。拐过来再看见他,不对,他不在回家路上,而是另外一个方向,施言跟著他看见他进了人民医院(最大的医院)。停好车进去找他,不在挂号的地方,化价、取药的窗前都没有他。施言沿著走廊门诊一间间往里走,没有找到。路过化验室,门口人不多,一眼望去没有他,打算回去了一转身他就在化验室对面,低头坐在长椅上。这一边是没有人的,整个半边走廊里就黑诺一个人。

施言抬头看见玻璃门上鲜红的大字:血库。施言心都拧了,几乎拧到窒息。刚要走过去,里面门打开,一位穿白大挂的女大夫走出来。就见黑诺叫住大夫,面红耳赤地和大夫说话。大夫眼里透出惊讶,然後笑著摇头对黑诺说什麽才离开。黑诺垂头站了一会儿,转过身愕然看见面对著他的人。他避著施言的目光,褪下去的红又漫上两颊。

第40章

施言走上前去,无言地拉住黑诺往外走。驮上黑诺朝他家的方向而去。到了门口,院子大门还是锁的,还不到放学和下班的时间。拉过黑诺:“你怎麽那麽傻?我有那麽坏吗?”施言没有再怒声高斥,而是用了一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以拥有的温柔声音。

黑诺那无尘埃的眼对著施言:“你当然不坏,是我骗你在先,是我做错了你才会生气。”

施言一下子就把黑诺抱在怀里,黑诺的话要他涩、疼、苦。

“我不生气了,可是你要告诉我,为什麽你家会怀疑你的书?”

“五哥的钱少了。”黑诺推开施言。

“所以他们怀疑你拿了,再买了那些书?”

黑诺点头。

“家里又不是就你一个人?你那俩弟弟呢?他们也挨揍了?”

黑诺摇头。

这都没有出施言的预料,可他还是心火上窜:“为什麽他们就没事?要怀疑大家都有份。”

“他们暑假有一半都在姥姥家,而且是我拣到五哥的钥匙。”黑诺把拣到钥匙和周六父母发现书和海螺的事情都告诉了施言,请他一会把书拿走,海螺也说明白他拣来给自己的。

施言明白为什麽黑诺会周六打电话找他了。端起黑诺下颌审查他脸面:“是不是星期六我没有来,你就挨揍了?”

黑诺不愿意回答这样问题,否定答案施言就在面前看著呢,掩饰也掩饰不住;肯定答案又不想施言内疚。

施言叹气:“你如果交出了钱,不就承认是你拿的了吗?”

黑诺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不想背偷钱这罪名,才又硬著头皮去求施言。但是被施言干脆拒绝以後,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他没有人可以求助来串供。或者交还钱出来认错;或者承认钱买了书受罚,那麽书就成为自己家的了(以後也无法还施言)。所以黑诺才想到卖血换钱,可怜他中看见的卖血都是发生在大城市医院收血站,这里医院都是每年固定的时候到周边的农村里去采血的-----农民的血价格就会被医院压到低廉。

“你五哥少了多少钱?”

施言这问题把黑诺问愣住了,他也睁著大眼带著疑问。

“你、”施言无奈暗自叹息:“你也不知道,对吗?”

“我没有问爸妈。”

施言揉眉心,否则两到浓眉已经亲密地挤在一起。

已经有下班和放学的人出现,黑诺请施言先在外面等一会,等家里回来人了,就可以开院子门进来,自己要先进去等著,以免被家人看见自己溜出去,院子门锁著他是跳墙出来的,现在他也要翻墙进去。

施言先看见了双胞胎回来,暑假他们见过几次,见到他还算客气-----因为知道自己看那麽多场电影,都来自於眼前的这人。看起来就有架势,还听说过他的名气,只是搞不懂黑诺怎麽攀上他的。

“你是找黑诺吧,等我爸爸、妈妈回来你再进去吧,先到这边来。”他们要施言去父母那边的客厅等一下。施言已经听过他们都是黑诺、黑诺地直呼名字,没有听到过一次叫哥。现在把自己带这里等,还不是怕自己和黑诺串通,想到就讨厌他们。

“那个海螺真的是你给黑诺的?”一个忍不住问了一句,因为书对他们来说没有什麽吸引力,那个海螺他们一见也是喜欢,就指望是黑诺偷钱买的,好罚没了归他们所有。施言压根就没有理睬他。

黑诺爸爸回来了,施言站起来礼貌地自我介绍:“黑叔。您好,我是施言、黑诺的同学。暑假的时候我来您家玩过几次。我周末在姥姥家,昨天爸爸告诉我周六黑诺给我打过电话,说我借给他的书已经看完他要还我。今天他没有去上学,我来看看他是病了吗?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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