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什么尾?”

“药老一直都是一个人。”白子容瞧了一眼身后他们的房间,“而现在多出来其他人生活的痕迹,估计想收的是我们这个尾。”

阿长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他们不想让我们活着。”

白子容嗯了一声:“不过这也说明了药老暂时没有危险。他们之所以会想要杀掉与药老在一起的人,就是怕我们去找药老。黑衣红荷这是渠荷的代表标志,天下之大,以渠荷的手段,他们要是想藏起来一位医者不算问题,也用不着怕我们寻找。在我们回来之前他们要是走了,我们都不知道是谁带走的药老。他们会留下人选择灭口,这种举动也就是说,他们会在近期将药老摆在一个明显的位置上,才会不想让这个家里未知的人找过去,给他们添麻烦。”

阿长很赞同对方的猜想,“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沉吟片刻,刚想要对白子容说些什么就见白子容眉头一皱,从怀中掏出一枚暗器朝他身后的树上s,he去,动作快到对面的阿长没怎么看清。

树上那人躲了一下,扶住树干的手往旁边挪开,带动着几片树叶落下。后来想着既然被发现了也就不躲了,直接就跳了下来。

来人穿着一身青衣,长相清俊身材高挑,被人发现也不慌不忙,很是从容的面对着对面的二人。

“是你。”白子容收手,“你怎么会在这?”

从树上跳下来的清湛没有立刻回答他,反而朝阿长行了个礼叫了一声:“公子。”

他的态度极为尊敬,闹得阿长一时不知怎么应他。

明明是白子容在问他,他看也不看对方面向阿长汇报着,“属下是跟着渠荷的人过来的,本是在监视他们的行动,却意外找到了公子。”他说到这里瞪了白子容一眼,“因情况尚未确准,就没敢贸然出现,只在他进房的时候发了信号,想等着人都到齐再出现。”

阿长看了一眼白子容,很是困惑现在的情况。

白子容没有跟他解释,只是问:“你们在渠荷那边有暗线?”

“那不是你该问的。”清湛对白子容的态度一点也不客气,“我们做什么也不用向你汇报。你带走了公子把他藏起来,害得我们一直找不到公子,我还没质问你为何要藏起公子,为什么你不像在宁王面前表现的那样,为什么不是个哑巴?——哪轮得到你先发问?”

白子容被他这么说也依旧是脸色不变,他淡漠地说:“我不是哑巴的事情你家公子知道,他都没有跟你说,我跟你又不熟更不用跟你说。”

“哦。”清湛对着白子容冷笑一声:“这件事情且不说。你还记得吗?当初是你自己跟宁王举荐自己的,这些年你也一直都在学习怎么做好‘白子容’,结果这么久下来,在我们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把你安c-h-a进去的时候,你却偏偏又走了,害我们的努力功亏一篑。”他说到这里看了阿长一眼,也不知为何阿长会任由白子容将自己带走。他不知阿长之前的情况,一心以为阿长吃下的药量很小没有问题,所以把一切都当做是阿长的刻意为之,也就先是抢白的指责对方,做足了样子。

“京中现在都乱成了一锅粥,因为你的离去我们不得已放出来了真的白子容,将他毒傻送回柏成君的身边,又费了好多心思将此事遮掩。现在的情况变化很大,我们都在等公子的下一步指示。可找了公子许久也没有一点消息。你带着公子为何不将公子送回来,反而坏了公子的好事?”清湛说完朝阿长靠去,“公子,您还是先跟属下离开,属下不放心您在这个人身边。”

白子容挡了他一下,“你不放心我,难道我就放心你吗?”

清湛冷冷一笑,拿出来怀中的令牌放在白子容的面前,底气十足道:“我不用你放不放心,比起你,我只要得到公子的信任就可以了,不是吗?”

白子容见到他手中的令牌动作一顿,他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手臂,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茫然的男人,隐忍的收住了所有的情绪。

清湛继续道:“你不用阻拦我,你现在也看到了,药老被渠荷的人带走,你会带公子来药老这的理由我知道,现在药老不在了,公子身上的毒只有常归能够解开。所以眼下公子当然要跟我回去解毒,而不是被你带在身边继续耽误。”清湛说到这里往前走去,这次他并没有遭到白子容的阻拦。“如果那天不是突然出现暗杀者,如果那天不是你将公子带走,想必公子在常归的治疗下早就好了。他在温山那么着急的离去,其实就是想要躲起来治好自己,没想到……却出了那么大的乱子。”

他这么说白子容连想一下,当时的脸色就不对了。

阿长的断指在他的脑海中闪过,如果按照清湛那么说……

他的眼神一暗,许久都没有说话了。

在他失神的时候阿长被清湛带进了屋内,他四处看了一圈,房内一片狼藉。经常用的药壶掉在地上,深棕色的药汁、草药、碎片一同跌落在地,小簸箕被人弄翻,里面的药草洒的哪都是,桌子也歪到了一边。

明明没有离去多久,这里却发生了这些不好的变化。

阿长踩着药草,坐在了椅子上,微微歪着头看向院内的大树。清湛立于身侧,先是试探着叫了一声:“公子?”

阿长听他这么叫抬起了手,左手摸向右手的断指处,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中缓缓张开嘴巴——“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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