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过来之后吴姨转身直直逼近宋观清,以一副送客的姿态说:“难为您还惦记着我们阿萝,只是这小门小户的恐怕容不下您的位子,要是没什么事就走吧。”说完毫不犹豫的关门。宋观清忙伸手抵住快要关上的门,向里面的殷萝说“阿萝,我只是来看看你,没别的意思。”
“嘿~”吴姨没想到他脸皮还挺厚,加大手上的力度却始终徒劳。
“宋少爷,你要真为她想就别这样来打扰她。”
“您就是吴姨吧?您让我进去吧,我有话跟阿萝说。”宋观清见殷萝不仅没理他还直接回了房间,便向眼前正抵挡他的吴姨求情。吴姨瞪了他一眼,并不理会,只一味的用力关门,你推我抵,这声音早惹得村里的狗叫成了一片,吴姨心想要是这小子再不松手只怕要把村里的人都惊动了,只好松手先让他进来。
宋观清忙向吴姨道谢,吴姨罢罢手说“我是怕把村里的人惊动了,等外面的狗不叫了你就走吧。”
宋观清站在屋里,见没人理会,不觉有些尴尬,但好容易才找到了她,岂能轻易放弃。吴姨瞧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从厨房端只凳子出来。
“坐吧。”
“谢谢。”
不久,天大亮起来,阳光一缕缕从窗外探进来,宋观清终究是厚着脸皮等到了殷萝吃过早饭。殷萝心里正想该怎么跟他说才能既不尴尬又能“永绝后患”,吴姨看出她的心思,端着昨天从城里抱回来的脏衣服便下河去了。一时屋里只剩下他俩。
殷萝也端了只凳子坐在他对面。
“宋少爷,我很高兴你来看我,但我的心思想必你也懂得,我只想清清静静的过日子,不想再惹上什么是非,所以今后我们之间还是不要往来了吧。”
宋观清早料到了她会这么说,也一早做好了长期“来往”的准备,因此听到她这么说并不着急,反而浅浅一笑,说:“早晨本想给你买些栗子,谁知出门太早了店家还没开门,下次过来我就晚些。”
“宋少爷!……”她见他并不理会自己说的,一时心急语气重了三分,却立马红了脸。宋观清看到她脸红,竟有些痴笑,佯作生气的模样说道“你以前可从不叫我宋少爷。”
“从前是从前,如今我与宋少爷已是天渊之别,称呼当然变了。”殷萝正色道。宋观清见她认真的说,从前清傲的气质显露出来,直教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于是也收了几分玩笑认真回答她说“我向来不在乎身份地位的差别,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的,不管是谁,身份如何,都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何况是你。”
“好吧,宋……宋观清,我只想告诉你今后我们不必再有什么联系,像我这样的人,你若来走动几次只怕就有流言传出,因此我们还是不相干的好。”殷萝不知为何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虚看着他的额头,说这话时手心里竟出了汗。
他沉吟片刻,说道“我明白你的顾虑,可我来找你并不只为了眼前,我早想好了以后。”
殷萝的脸有些微微发烫,但依旧平静的说“以后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我知道我们之间不该来往。”
“那当时你在牢里又为什么要那么说?”宋观清终究是问出口了,他虽然明白极有可能她是为自己的丈夫开脱才那么说,却仍存一丝幻想。殷萝的脸本就发烫,听他这么说更是立即红起来。当初为了顾家她不得不选择这么说,心里却也知道这对宋观清是极不厚道的,宋观清白白落了个“奸夫”的骂名,因此她心里一直对这件事十分愧疚,听他这么问顿时僵住不知如何作答。
宋观清轻轻叹口气“好吧,你不想说那就算了。但我只想告诉你,这一年来我费尽心思找你并不是因为一时半刻的冲动……你……明白吗?”
殷萝将头别过一边,亦坚定自己的立场说“我只明白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
“好吧”他神色里透着淡淡的悲戚,却又十分坚定的对她说“可我也不会放弃。”说完便起身离开。
殷萝楞楞的呆坐在原地,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
吴姨洗完衣服回来,殷萝正拿着针线缝补客人的衣物,吴姨见她闷闷的,便猜她和宋家少爷的谈话并不顺利,于是问道:“谈得怎么样?”
殷萝淡淡一笑,有些忧愁,“不怎么样。”
吴姨将衣服一件件展开晾好,边晾边说“下次他要是再来,我就替你挡着。”末了却又推心置腹的说道:“虽然你们之间不便往来,但说句真心话,他花了一年的时间找你,这份心却实在难得啊!”
殷萝只默默的做着手里的针线活,并不回答吴姨的话。她何尝不为了这份心有过动容,但当初她背叛丈夫的骂名全城皆知,她又怎能去连累别人,何况她心里还牵挂着一个人。
庭院深深,虽然初春时节院子里草木已然发芽,却莫名透着冷冷的气息。一声声女人的叫喊声从紧闭房门的屋里传出来,被风刮去。顾南笙焦急的在门外来回踱步,丫鬟不断端着热水进去又不断端着血红的水出来,顾南笙看着那一盆盆被血染红的水,心惊不已。
良久,房里终于传来婴儿的啼哭声,顾南笙瞬间转忧为喜,产婆打开门笑盈盈的向他恭喜道:“恭喜少爷了,是位小少爷呢!”顾南笙一听喜不自禁,忙进到里间看望婉芬,只见她满头大汗,因为实在太累正闭目休息,听见他进来方才睁开眼睛,他感激地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