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觉得,如果那天值班医生不擅离职守,如果抢救及时,也许老太太还能活过来,想起那晚我在值班室焦急的等待,想起医生护士他们冷漠的面孔,面对垂危的病人老油子一样慢慢悠悠的动作,愤懑的情绪就会油然而生,就有告发他们的冲动,但我又不能告发,只能把这种念头扼杀在心底,因为这事情闹大了,对我们也不利,调查来调查去,陶洁和我共睡一床的桃色新闻也会成为副产品立即传开。老太太的死像一道阴影笼罩在我心头,而且,短时期内不会散去。

尽管我和陶洁还没有真正“出轨”,但我们彼此都知道,一捆干柴,一团烈火,燃烧是迟早的事。我和陶洁在婚外恋的路上越走越近,我浑然不知,有人在偷偷关注着我们。

一天下课,林教授在教室门口等着我,一张脸刀刻一样毫无表情。

“林谷,去我房间,有事找你。”

我就跟着他去了他房间。

林教授放下手里的备课纸和粉笔盒,回过脸看着我:

“林谷,有人写了一封信,一封告状信。”

“告状信?告我什么?”

我疑惑地盯着林教授瘦削的脸。

“告状信说,说你和陶洁关系不正常。”林教授伸长脖子,像是竭力吞下卡在喉咙里的鸭蛋。

“那是造谣是污蔑!”我一听是这样的事,不禁怒从心头起。我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闲的没事干!

不要说至今为止,我和陶洁关系还没有越出雷池,就是越出雷池,这又碍着谁啦?

“说常常半夜时分,陶洁从你房间里出来。”

“这有什么呀,这能说明什么呀!”我大声嚷嚷,虽然我和陶洁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但还没有做成熟菜,就觉得自己理直气壮,再说了,就是做成了熟菜,只要没人直接把你裸堵在床上,我也可以打死不认账。

林教授那两道浓浓的眉毛皱在一起:“林谷你嚷什么,你要嚷得全党校都知道吗,嚷得全世界都知道吗?自己没做什么事,一封告状信就让你火烧脚一样一蹦三尺,你是不是也太沉不住气了?”

“这样的事,我能沉住气吗?完全是无中生有恶意中伤嘛!谁说的?谁他妈造的谣?”

“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林谷!”林教授刚才拧在一起的眉毛这时更是打成一个死结。他的声音不大,低沉,透着一股威严,这样的威严可以震慑其他人,但我谷子不怕。

“林教授你告诉我,我得罪了哪个王八蛋,要这样我诋毁我?是谁是谁到底是谁?”

“冷静点,林谷!”

“我冷静不了!”我一反平日的温文儒雅,脸红了,脖子粗了,我谷子又回到十几年前的野孩子状态,全然不像是一个有经历有地位的副县长。

“别这样嚷好不好?”

“我就嚷!”

“再嚷你就给我出去!”

林教授的脸发白,气的。

“我就不出去,我要你告诉我这个王八蛋是谁!”

林教授这时气呼呼地站起来,两手放在胸前,好像要推我出去。我用一只手扳住桌子的一只角,假如林教授真的“动武”,我准备负隅顽抗。我的嘴巴抿的紧紧的,我的眼神是倔强的,是无所畏惧的。

倒是林教授,先软下来,我想一定是我坚毅的眼神让他软下来,让他取消了“武力干涉”的计划阻止。

我们就像两只好斗的公鸡,围着一个中心气势汹汹兜了几个圈子,才不情愿地暂时停歇下来,收起因愤怒而勃起的颈毛,等待下一个机会的出现。

林教授坐下来,头扭向一边,不看我,脸冷的像覆盖了一层霜。

……

一阵难耐的沉默。

最后还是林教授先开口:“林谷,你知道吗,你知道有多少学生被我从这里撵出去吗?”

我看他一眼,依然没有说话。

“你还记得开学第一堂课我给你们说了什么吗?如果你忘了,我在这里再重复一遍,我不管你们现在是哪一级干部,也不管以后能爬到哪个位置,既然来到这里学习,在我眼里,我就是老师,你就是学生!”

“还有,不要以为我的手下留情看成示弱,虽然你比我年轻,你信不信,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像拎小鸡一样把你拎出我的房间。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父亲是个武术教练,我从三岁开始就跟父亲习武。”

我看着林教授那身瘦瘦筋筋,我信,林教授也不是那种夸夸其谈的人。但是,我谷子从小在农村长大,也练就一身好气力,轻而易举就能把我像小鸡一样拎出,说破天我也不信。

林教授的粗暴脾气以及他对付一些学员的粗暴行为,我当然早有所闻,知道有一个副厅级学员,因为上课看小说,被林教授说了两次,还看,林教授就毫不客气用粉笔头子飞过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这位先生毛发不多的头顶上,听说林教授和那个学员当时的距离至少有十米之遥,我不得不赞叹林教授手法的精准。

“林教授,其他我都可以忍受,但无中生有,在我头上扣这样的屎盆子,我能冷静吗,我能无动于衷吗?”

我口气缓了一些,目光却还是气势汹汹,我这样的目光逼视着林教授,逼视林教授皱在一起的两道又粗又黑的眉毛,仿佛往我头上扣屎盆子的就是他。

“林教授,你一定要告诉我,究竟是谁与我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要这样恶毒地诬陷我!”

“林谷同学,你还是先出去吧,两天之后冷静下


状态提示:第183章告状--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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