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着,闭上了眼睛,削瘦的侧脸全是疲倦。

半小时了,陈眠还在浴室里,温绍庭不放心地敲门,“陈眠。”

没有回音,他转身,下楼将保姆叫了上来,保姆推门进去,之间陈眠光着身子,躺在浴缸里睡着了,保姆一惊,忙上前,伸手探了一下水温,都已经凉了。

“阿姨,她怎么样?”

“先生,小姐没事。”保姆回了一声,伸手摇了摇陈眠,“小姐,小姐,快起来,你这样要感冒了。”

陈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保姆,微微怔住,温软的嗓音更加沙哑,“阿姨。”

“快起来,你这孩子,大冬天的泡澡怎么能泡那就,一会又该生病了!”

保姆叨叨絮絮地训话,一边扯过一旁的浴袍,陈眠从浴缸里爬起来,结果浴袍穿上,“谢谢。”

“快出去把头发吹干。”

浴室的门打开,温绍庭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眉梢微微一拢,保姆跟在陈眠的身后,“先生,我下去煮一碗姜茶,小姐怕是要着凉了。”

温绍庭颔首,保姆这才离开了卧室。

陈眠很听话,拿着电吹风慢悠悠地吹干了她的长发。等保姆进来的时候,还带了医生,手里提着一个医药箱。

“让医生检查一下有没有哪里受伤。”温绍庭蹲在她的面前,温漠的脸被窗外投进来的阳光柔和了几分,眼底带着几分几不可察的温柔。

陈眠淡淡地说:“我没事。”

不过就是昨天在山顶上膝盖磕到石头破了皮,今天又被弄到那个伤口而已,其他的地方有些痛,不过没受伤,是被那些男人不知轻重给捏得淤青了而已。

“听话,让医生帮你看下。”温绍庭看着她蹙着眉头灌下了那一碗姜茶,低沉的嗓音像哄慰。

陈眠看了一眼他深邃的眼睛,点头,“好。”

温绍庭找来的一声是个年轻的女人,沉默寡言,跟温绍庭一样只有一个表情,或者说,没有表情。

陈眠脱下衣服,让她检查了一遍,然后又简单地帮她处理了一下膝盖上的伤口很快就收拾好药箱离开了卧室。

过了好一会,温绍庭才重新走进来,带着一身浅淡的烟味,陈眠却已经趴在床上阖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阳光温柔照亮着卧室。她的脸上有几块淤青,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尤为明显,微卷的长睫在眼底投下一小片暗影,秀气的眉微微蹙着,睡得并不安稳的样子。

温绍庭站在床边盯着她的睡容看了好一会,弯腰替她捏好被子,又转到窗边拉上了窗帘,唰一下,房间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格外静谧。

等到房门阖上,陈眠这才掀开了眼帘,外的明亮,她翻了身,重新阖上。

温绍庭下楼的时候,客厅里已经几道挺拔高大的身影,他现身,他们纷纷抬眼看着他。

“二爸,绵绵怎么样了?”温睿看见他,露出热切的眼神。

温绍庭摸了摸他的头,吩咐道:“没事,她睡觉了,温睿,你先回楼上。我跟叔叔们有些事要谈。”

温睿很乖,怕了下阿牧,带着阿牧上了楼,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悄悄地走到了陈眠的房间门口,垫着脚尖打开了门,小小的脑袋伸进去,看见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推开门,垫着脚尖轻轻地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陈眠,呆了一会儿又悄悄地离开。

——

陈眠还是不可以避免地生病了,一场高烧,来势汹汹,烧得她有些糊涂,一直陷在无止境地噩梦里,温绍庭几乎是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幸好她有在当天给自己的父母打了电话说不回去,不然她的父母也该担心了。

中途袁东晋来过电话,温绍庭接了起来,袁东晋倒是没有很大的情绪,沉默了很久,只说了一句,“等她好了,要离婚就通知我吧。”

三天后,腊月二十七,天气晴朗。

陈眠退烧了,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前些时间好不容易调养的身体算是功亏一篑。

她从新闻报纸上得知,霍冰已经被逮捕进牢狱,原本的刑罚因为他这一次绑架,最终被改判了无期徒刑。

陈眠知道,温绍庭一定在背后做了些手脚,发烧的时候,她迷糊间听到过他说的声音,所以,霍冰到底在里面能活多久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然而她不觉得过分,霍冰那个人渣,曾经依仗着霍家的权势,害死过多少无辜的少女,所以他死不足惜,甚至死得太干脆都是便宜了他。

民政局大门口。

袁东晋身上穿着大衣,站在大风里看着陈眠从温绍庭的车上走下来。

三天不见,她面如蜡色,唇色有些苍白,憔悴的模样触动着他心口上那一块疤,呼吸微微窒住。

“你,还好吗?”等她走到自己的面前,袁东晋发涩的嗓音很低沉。

陈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向俊朗整洁的他,下巴青胡茬没有刮,眼底有很重的乌影,嘴巴两边陷进去,瘦了许多,也有些寥落。

“走吧。”她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想办完手续就离开。

袁东晋一言不发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民政局,办理手续的过程很快,当手里拿着绿色的本子那一刻,陈眠恍惚了片刻。

她率先转身,头也不回,袁东晋追了出来,叫住她,“陈眠!”

陈眠顿住脚步,没有回头,只听见他说,“对不起,还有,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爱你。”

陈眠扯了扯唇,冷然一笑,眼底没有一丝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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