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这么闹,陈眠都不会管,要打要杀随便,但是现在不行。

“陆禹行,秦桑是他的老婆,你让他来!”陈眠说道。

老婆两个字。扎中了陆禹行的痛处。

周旭尧这回成功将人抱了过来,“叫医生!”

……

“只是气急攻心,情绪哀恸造成的昏歇,让她好好睡一觉醒过来开导好情绪就行。”

陈眠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秦桑,松了一口气。

“谢谢医生。”

陈眠将医生送出了病房,再回来,看见病房里杵着的三个人,不禁蹙眉。

只听见陆禹行说,“你在这里看着她,她爸的身后事我会处理好。”

周旭尧坐在病床前,盯着秦桑,不紧不慢地说道,“谢谢小叔的好意。不过,不必了。”

陆禹行蹙眉,“你别忘记了,我叫她爸一声大哥。”

“一声大哥始终抵不上一句爸,小叔的好意我和桑桑心领了,等她醒过来,我会和她一起着手处理。”

再继续下去,只怕又是一番争论,陈眠走上前,无畏地对上陆禹行的视线,温温淡淡的疏冷,“陆禹行,人都死了。请你尊重一下秦桑的意愿,她不愿意你来插手,你就别插手,那是她的父亲,要这么处理,她自有决定。”

她的声音有条不紊,“你无权干涉她家的事情,”顿了顿,她看向了一旁的凌菲,“烦请你和你的妻子离开这里。”

“陈眠,我的身份还是她的小叔。”陆禹行不悦地看着陈眠,冷声道。

“我知道,”陈眠淡淡地看着他。“不过秦桑现在的情绪不稳地,你继续留下来也是刺激到它而已,是不是非要把她气得起不来,你们才甘心?”

陆禹行抿着唇,没有接话。

凌菲觉得自己像个可笑的外人,自己的丈夫和初恋,起了争执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真是讽刺。

“禹行,我们先回去吧,”凌菲收回落在周旭尧身上的目光,她不敢再去看他忧心忡忡的模样,“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公司那边也需要有人坐镇。”

陆禹行深深地看了一眼几乎与病床的白色融为一体的秦桑,缓缓转身离开了。

陈眠并非是在偏袒周旭尧,而是这种时候,秦桑需要的绝对不是已经结婚有了家庭的陆禹行,她甚至能感受到来自于秦桑的怨恨,对陆禹行的怨恨,权衡之下,她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圈里的人都知道秦桑曾经倒追自己无血缘的小叔陆禹行,这一度成为坊间笑谈,尤其是在陆禹行和凌菲结婚以后,很多人在背后对秦桑的行为指指点点,秦桑心宽气傲,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不过现在她已经嫁给了周旭尧,如果再跟陆禹行扯到一起,难免会被人拿出来谈资,她已经承受得够多了,陈眠不希望继续出现一些不必要的舆论。

父亲身后事,有女儿和女婿操办就是,陆禹行顶多是小叔身份,强行插手只会适得其反。

陈眠盯着床边男人的身影,沙沙哑哑的开口道,“我不知道你对秦桑到底有几分真心,也许你们之间仅仅是交易,但是我相信你们交易的筹码是对等的。”

周旭尧没有回头,“你想说什么。”

“如果她要离开,请你放过她。”

陈眠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清冷的一声低笑,连带声音都微冷,“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她不是你和陆禹行之间较量的牺牲品。”陈眠冷淡道。

“陈眠,即使你是老二的女人,我也不会一直容忍,”周旭尧终于站了起来,转过身来背光而来,烟灰色的衬衫让他看起来更为冷漠一些,“我去处理秦有天的身后事,你在这里陪着她。”

男人越过她,身后的门一张一合,病房里沉寂下来。

陈眠走到秦桑的床前,深深看着她。

蓦地有些想笑。她和秦桑如此的相似。

曾经爱慕着一个男人,不顾一切,现在连家庭变故都惊人的相似,她妈走了,爸爸坐牢了,好好的一个家散了,转眼间秦桑就走上了她的路,像是预设好的一般,硬是要她经历一遍自己承受过的苦难。

还真的是,有难同当,这对难姐妹,当得名副其实了。

可是她已经走到了最糟糕的时候,现在有了温绍庭保驾护航。未来的路似乎也不是那么难走,然而秦桑呢?

一个居心叵测的陆禹行,一个心思难辨的周旭尧,一个需要她保护的弟弟,没有一个人可以成为她的依靠。

显然是比自己要落魄更多。

忽然,她的手机在震动。

温绍庭的电话来得那么及时,在她想到他的时候。

“还好吗?”男人的嗓音隔着遥远的距离透过无线电波传来。

他人还在外地,那么快就知道了这些事情,应该是周旭尧告诉他的吧。

陈眠抬头望向窗外,微微刺目的阳光让她半阖着眼眸,刚刚紧绷着的神经缓缓松懈下来,“不好。”

电话那端沉默了好一会儿,又听见他说。“我晚上的飞机回来。”

陈眠呆了呆,微哑着嗓音道,“不用了,你这样工作又要被耽搁了。”

“你都不好了,我还管工作干嘛?”

陈眠心头一暖,柔声道,“我是说秦桑的情绪不是很好。”

温绍庭反问:“你呢?”

“我没事,只是看着秦桑有些难受。”

不等他说话,陈眠低声唤着他的名字,“温绍庭。”

“我在。”

“忽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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