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关于你父亲的一些死亡信息,但是这些资料涉及一桩重大案件。所以想要你的协助,方便面谈吗?”
“好的,你报个地址吧。”
余念手抄下那一份地址,约好两个小时以后碰面。
她上楼拿包,关门前,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抽屉里拿出那枚她爸生前留给她的玉,打算一并带走。因为见物如见人,她总怕自己触景生情,所以将玉胡乱塞进抽屉里,封藏已久。
电光火石之间,那枚玉由于余念的拿捏不当,啪嗒一声掉地,碎成了两半。
她弯腰去捡,却从那些翠绿的碎块间翻检到了一行小字——连成集团。
很明显,玉不是纯天然雕琢成块的,是后期人工合成的,内部空心的壁上被人刻下了一行小字,隐瞒了一些不能说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啦,想要评论
☆、第四十九集
第四十九集
冬天的夜空总是高一些,稀薄的雾气将冷月遮蔽,洒下细碎的月光,像是镀上了一层磷粉。
下车前,沈薄握住了余念蜷曲成拳的手掌,侧头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余念微笑。
沈薄坐在昏暗的车厢内,半张脸都被深黑的影子轮廓遮蔽,原本就喜欢戴着一层假面,不喜形于色,现在看起来,更加让人捉摸不透。
“没什么。”他话虽这样说,但手间用了三分力度,紧扣了扣余念柔若无骨的五指,不肯放她离去,似不舍,也似留恋。
车内没开暖气,温度并不高。加上车座上皮质的枯燥漆味,令人隐隐觉得胸闷气短。余念觉得喉头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胸腔沉闷得几乎要发疼,她挣开了沈薄的手,温柔地说:“他们在等我。”
“真相真的那么重要吗?”
“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沈薄的指节在变速杆上扣了扣,发出笃笃的敲击声,他若有所思地说:“如果让你选择牺牲爱人,还是牺牲全世界,你会选哪个?”
“沈先生,你今晚好奇怪。”余念勉强笑了笑,其实她也心底发虚,沈薄的反复无常以及警方的种种行为都暗示了此番行动所包含的风险。她强装镇定,回答:“我不知道,但我绝对不会放弃爱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可能会和爱人殉情,拯救这个世界。”
“我不会,”沈薄突然对上她的视线,这个男人的目光变得清明,敛去了从前温文尔雅的笑意以后,其中锋芒竟让人不敢逼视。他一字一句,像是要验证什么一般,说,“余念,放弃这个世界也好,苟延残喘也好,我都会救你。”
为什么?
因为她是他的全世界吗?
余念心底某处忽的变得柔软,被他以话为刃,正中靶心,搅烂成一滩柔软,无法塑形,只能似一叶扁舟随心随意、随波逐流。
“你别担心,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商量好吗?”
沈薄点了一下头,自嘲一笑:“我可以把你绑起来吗?余小姐?”
余念怕这个男人真的为所欲为,为了制止她就做出极端的事情,急忙摆手,说:“我先进去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她快步走进咖啡厅里,角落的包厢处果然有便衣警察守着位置,是个女人。
对方为了不引人瞩目,小心地出示了一下证件,然后说:“余小姐想喝什么?我点了两杯橙汁,你看可以吗?”
“我没什么挑剔的,橙汁已经够了,开始聊正事吧。”
“好的,那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贺颜,之前是参与缉毒工作的刑警,这两年刚被调进刑侦局里。另一层关系,我也可以和你说明一下。我还是唐泽的妈妈,也就是沈薄的表妹。”
“你就是唐泽的妈妈?”余念的警惕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没错,久闻余小姐大名。我儿子天天念叨你,好像特别喜欢你。表哥特意和我说了你的情况,所以我就申请插手这个案子,先来跟你探探底。”
“沈先生托你关照关照我?”
“也可以这么说。”贺颜笑了笑,将橙汁递给她,说,“不过关于案件的行动,我没什么话语权,都是听上司安排,所以了解得也不比其他人多。这些是上面的人要我带来的档案,你先看看,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你询问他们,或者让我来解答。”
余念点点头,她接过沉甸甸的档案,下意识环顾四周,可并没有什么人投以怪异的目光。
可能这里也是刑侦局的秘密力量所及的范畴,所以他们不怕泄密,也不怕被有心人察觉,借以生事。
余念有种近情心怯的感觉,明明千方百计想要得知的真相就近在咫尺,但她却觉得不急了,甚至是害怕揭开秘密。她强忍住指尖的颤动,紧紧捻住塑料夹,翻开第一页——入目就是一个男人的脸,他的笑容很温柔,久违的暖意瞬间击溃了余念的防备,让她在顷刻之间潸然泪下。
倒不是委屈,也不是想哭。
只是找到了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情绪,与她当初认出沈薄就是她最爱的少年郎是一模一样的。
这个男人,是她的父亲。
“爸……”余念嘴里絮语,抚了抚照片里男人看起来憔悴粗糙的脸。然后,她迫不及待往后翻去,第二页就是有关他的个人资料——余启亮,67年生。人前职业是记者,人后职业是特情工作者,为警方调查9.16特大毒案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