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喘息声是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听到吗?”
唐诗柳:“也不是,后面一晚,我和红瑛两个都听到了,我见她害怕,第二天就让她回自己屋子睡,她也劝了我很久,今晚我都准备到她那里歇息了。”
云宁又问:“你身边只带了一个丫鬟?夜里没人守着么?”这可不太正常。
唐诗柳解释道:“来观中是清修的,并不敢带那些小丫头,我睡觉素来踏实,也不会半夜醒来喝个茶什么的,房里很少用丫鬟守着,就让她住到隔壁的耳房,夜里外面会有几个壮妇轮班守着,有什么事,支应一声,隔壁和外面就都能听到,倒也不用担心。”
“那外面的人就什么都没听到吗?”
“我没问过她们,但是看样子,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哦?”这倒是有些蹊跷,“你这丫鬟是个什么来历?”
“红瑛原在我母亲身边伺候着,我身边的丫鬟们年纪都大了,也该放出去自行婚嫁,母亲就把她安排到我这里,我见她做事伶俐,说话贴心,就一直带着身边,她比我大一岁,倘若我出门早,她应该也会跟着我一起,红瑛是家生子,道长可是担心她有问题么?”唐诗柳没把云宁当外人,说起来都毫无保留。
时下朝廷为了控制奴隶数量,遏制人口买卖,奴仆大多是雇佣制,签身契,属于良民,只不过有时不能避免的会有奸人在身契上做手脚,弄得普通的仆人实际上比真正的奴隶还凄惨。当下的社会风气讲究忠义,就是家中只签个一两年契约的杂役,在这期间都要忠心于主人,更不用说那世世代代为家奴的,所以在唐诗柳看来,红瑛是个非常值得信任的身边人。
云宁的食指轻敲桌面,观察屋内的布置,考虑了一会儿,和唐诗柳确认道:“你今晚是要到隔壁去睡吗?”
“是有这个打算。”唐诗柳点头,又疑惑问道,“道长是觉得此事与那位老道长无关?”
唐诗柳不傻,心里一想,若是声音不是老道长残余在屋内的,那......她不由脸色发白。
云宁安抚道:“这也不好说,我这个人在没亲自经历之前都是疑神疑鬼的,不如今晚我留下,一则看看是不是装神弄鬼,二则要真是老道长有个什么需求的,我也能帮忙解决不是。”
唐诗柳注意力被转移,激动起来:“这个好这个好,今夜我们还可以彻夜长谈呢。”
云宁:“长谈怕是不行了,为了稳妥起见,你不能让人知道我要来,就跟平常一样就行,也不用等我,夜里我会自己悄悄来的,嗯,还有,等快到了熄灯之时,你再跟红瑛说你今晚不过去了。”
“这又是为何,道长快快说与我听。”唐诗柳好奇,无奈怎么央求,云宁都不多透露一字。
“好了,我这会儿去妙理道长那里,晚上再来,你可不要穿帮了。”
云宁离开后,到客堂挂单,留宿一夜,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猜测和打算去跟妙理说了一遍。
待到夜里,敲了止静钟后,云宁方才独自一人外出,她的院子挨着唐诗柳的院子,也不怕被巡逻的道人碰见。
云宁先在院外对值夜的婆子招手,那婆子认得她,醒目地没有声张,附耳过去听她说话,而后点了点头,按她的吩咐,带着她进去,在正屋外随口大声地问了唐诗柳几个问题,借着这个动静,云宁进了唐诗柳的屋里。
她一见唐诗柳笑了出来,连忙食指竖在嘴唇上,眼神示意噤声。
唐诗柳没有发出声音,却笑得弯了眼,拉着云宁往內间床上去。
这个小院子是后来翻新扩建的,房屋较新,可这毕竟是道观,就讲究个静字,不免在建筑上少考虑了隔音效果这项,为了不发出声音,云宁都得轻手轻脚的。
两人等了很久,屋里终于传来了那一丝丝的叹息声,云宁拿出一个外形有点像唢呐的木质圆筒,这是她的原始版听诊器,她将有喇叭的一头立在墙上,另一头附在耳边,隔壁屋的动静就被放大了,这声音果真就是她猜的那样。
她轻轻地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对外面那个候着的婆子点头示意,然后,外面聚在一起的几人都行动了起来。
云宁提前跟她们打过招呼,不能弄出动静,几人果然早有准备,动作迅速,只听得隔壁耳房半声尖叫,一些震动,就又恢复了平静。
她转过头,就见唐诗柳正一脸好奇地盯着她看,瞪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求解释。
“是红瑛犯错了?”她细声问道,其实不问她也知道了,声音定是红瑛在搞鬼,只是她想知道红瑛是怎么做的。
云宁没回答,拉着她回床上:“明天你就知道了,你家里人若愿意跟你说自然会说,要是不准备告诉你,我也不好多说。”
两人重新平躺在床上,唐诗柳没再继续追问,只说:“可是这会儿也睡不着了。”
云宁便把听诊器递给她,教她怎么用:“这是我看病时用的工具,你看,这样就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心跳声是有规律的......”
玩着玩着,两人就睡着了。
第二日,云宁和妙理说了结果后就回到她的庭院,唐诗柳也被家人接了回家。
回去的路上,云真和云静还追问着云宁为什么要带着听诊器去唐诗柳那里,云宁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怎料,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