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中美酒淌出,顷刻之间便化成了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河水散发着与那仙酒一样的醇香,众人争先捧饮,皆醉。

待众人醒来,仙人不再,唯有高山与这带着酒香的河流,自此,该地风调雨顺,人们为了感谢仙人恩赐,取谷酿酒年年供奉,美酒之名,是为流霞。

姜卫七迈步前行,走在这人头攒动的街头,听着这四面八方不同的谈话声,他眼神稍微有了些光,不再似刚才那般痛苦。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走走停停,走走停,不知走到了何处,前方的行人突然围作一团,窃窃私语,个个面带紧张之色。

姜卫七缓步走了过去,扒开人群朝里望了一眼,一个男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让开!让开!”

一个年轻的男子推着围观人群,领着一个生着胡须的老头挤到人群中央。

那老头单手捏着倒地男子的嘴,将一个长竹块塞到他嘴里,又将那男子的身子挪正,解开了他的裤头,且在他脑袋上c-h-a了几根细长的银针。

围观人群又开始碎碎地议论起来:

“发羊癫疯呢!”

“能活吗?”

“应该能吧,这位可是个老大夫,医术了得!”

“是啊,前些日子,太守的儿子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硬是叫这华大夫生生地拽了出来。”

“那还真是厉害!”

在围观群众的议论声中,那倒地男子的停止了抽搐,牙齿一松,被他咬起了牙印的竹块落到了地上。

那位华大夫又翻着那男子的眼皮瞅了瞅,麻利地取下银针,转眸对着身旁的徒儿说:“将他扶到药铺去休息一会儿。”

话毕,华老头儿起身,那男子弱弱地道谢:“谢过华大夫……”

围观人群一阵赞扬:“你看吧!华大夫真乃神医也!什么病都能治!”

“是啊!神医!”

众人散去,徒儿扶着那发病男子,华老头儿缓步走在他们身后,姜卫七顿了顿,亦慢步跟了上去。

姜卫七跟着那老头儿来到‘回春/药房’,刚走到门口,一股浓烈的药草味儿扑鼻而来,他呆呆地立在门口,眼眶微肿泛红,眼白上爬着血丝,像个走丢了找不着家的小孩,甚是惹人心疼。

华老头儿瞧了姜卫七几眼,走到他面前,道:“你来买药还是看病?”

“我……”姜卫七微怔,应声道:“看病……”

“看病就进来。”华老头儿转身朝那诊案走去,姜卫七迟疑了两秒,后而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华老头儿坐在木椅上,盯着姜卫七的脸,问着:“哪儿不舒服?”

姜卫七愣了愣,答道:“心痛。”

华老头儿:“为何心痛?”

姜卫七:“因为……心里藏了一个人。”

华老头儿:“你喜欢他么?”

“原本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现在……不想喜欢了……想忘掉他,却怎么也忘不掉……如今脑袋里全是他的脸,心也一直痛,白天痛……晚上也痛,华大夫,我该吃什么药才能好起来……”说话间,姜卫七眼里的泪开始涌动,似要跳出来了。

华老头儿凝神盯着姜卫七,心道竟还有如此痴情的种子,看他眼带血丝,想必是昨夜哭了一宿,除此之外,姜卫七唇白脸苍,j-i,ng神低靡,气短无力,应是气伤了心脉。

姜卫七:“他们刚才都说您是神医……什么病都能治好,我这病……您肯定也能治罢?华大夫…”

“你这病棘手!”华老头儿捋了捋胡子:“心病还需心药医……”

“心药?世上哪有这种药……就算有……那也不是我的药……”姜卫七忍痛道:“我……没救了罢……”

“救还是救的,我无根治之法,却有缓痛之方。”华老头儿捻起毛笔,蘸了蘸墨汁,扯过一张白纸,快笔写下一个‘酒’字。

“这药甚烈,见效也快,你试试罢!”华老头儿将那方子递给姜卫七,姜卫七愣了半晌,道了声谢,出了药房。

华老头儿立在门口看着远去的姜卫七,若有所思,刚才那小徒弟走到他身侧,低声道:“师父,他都那个样子了,您还让他喝酒呀?”

“怕什么!反正他又不是人。”华老头儿捋了捋胡须,转身进了屋,小徒弟瘪了瘪嘴,亦进了屋。

姜卫七边走边盯着纸上那墨黑大字,约莫走了百来步,他在‘仙酒流霞’的门前驻足。

酒店小二乐呵呵地出门迎道:“客官,别在门口站着呀,进来坐进来坐。”

姜卫七提步进屋,择了一个偏角落了座,店小二将搭在肩头的白巾扯下来擦了擦那桌子的桌面,笑声问着:“客官,来多少?一壶还是一坛?”

姜卫七将那张纸正放于身前,道:“一坛。”

“可要下酒小菜?”

“不要。”

“好嘞,您稍等。”店小二吆喝而去,不多久,他捧着一坛流霞快步走来,指尖夹着一碟花生米和一个空碗,小二道:“客官,您请慢用,这花生米是送您的。”

“多谢。”姜卫七捧过酒坛,挪过酒碗,扯开封坛的红布,酒坛开启,一股浓烈酒味儿涌入姜卫七的鼻中,他又想起那夜与叶子同喝酒的场景,当时他并不怎么明白叶子同的心境,如今算是彻底领悟了。

酒满一碗,姜卫七端起喝了一大口,喉间顿生一股辣痛,好似吞了一枚炭火,酒入肚中,腹部涌起一股子暖意。

姜卫七又喝了几口,喉间的辣痛越发强烈,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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