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收工了,聊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公司赶过来的梁让,走到顾以声身边,他一身西装革履,也不嫌顾以声身上脏,揽过顾以声的肩膀,不着痕迹地打量了陈知退一番。

顾以声还拿着手机十分沉迷地反复看着视频,梁让敲了下顾以声的额头,顾以声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再往远一看,果然王导和摄影师已经收拾好准备走了,就等他一个人了。

顾以声恋恋不舍地把手机还给陈知退,不等梁让阻止,他和陈知退交换了他私人的联系方式,离开时颇有些依依惜别的意思。

顾以声走到王导身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王导,我光顾着聊天了。”

没想到王导却难得地夸奖他说:“搬的挺好的,而且你俩聊天的镜头都能用上,明天咱们就不用来了,下午拍完戏正常休息。”

顾以声飞快地看了一眼陈知退的方向,有些失落地问道:“不是要拍五天吗?”

王导瞥了他一眼:“拍的好提前收工还不乐意了啊?那明晚你自己过来继续搬?”

顾以声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低着头,踹着脚下的石子,陈齐拽了他一把,点头哈腰道:“早拍完好,早拍完多好啊!主要还是王导您指导的好……”

上了车,顾以声给陈知退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明天下午他再来。

发完他又不由得有些担心,不知道陈知退能不能看到短信。

梁让看他握着手机,魂不守舍的,不由得酸着牙根说:“你和那个农民工挺投缘的啊,你就搬个砖,还能认识新朋友?知道他是谁家底儿什么样吗,你就给他电话号,转手把你卖了怎么办?”

陈齐难得一见地赞同了梁让一次:“就是啊,好人坏人你都不知道,你给他我的手机号不行吗?你有啥业务我不能帮你联系联系?”

顾以声不以为然地说:“我是个成熟的大人了,我分得清好人坏人好吧,这点自主交友的权利都不能给我吗?亏人家还和你一个姓呢,你回去查查,说不定你祖上也是陈家村的。”

“我谢谢您帮我认祖归宗了。”陈齐说:“祁予说明天想请你吃午饭,当作赔礼道歉,我说要看看你的意思……”

“祁予?”梁让皱眉道:“他怎么来了?”

“来探他弟弟的班呗。”顾以声忽然想到了那天在别墅里梁让语焉不详的态度,他偏过头,狐疑地问道:“你认识祁予?”

梁让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我……”

顾以声板着脸说:“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

“他是我大学同学。”梁让叹了口气,还是坦白道:“我和他大学的时候……勉强算是朋友吧,后来闹掰了,他这个人心机很深,你离他远一点,我怕你吃亏。”

顾以声“哦”了一声,梁让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

顾以声婉拒了祁予的饭局,倒不是因为梁让说的那些话,而是因为中午的戏份一拍完,顾以声便向王导请了一下午的假,让陈齐在正门打掩护,自己从基地后门溜出去,开车去工地找陈知退。

顾以声打定主意要亲自去医院探望陈岁,不过没怎么去过医院看望病人,特意给陆潜打了电话,买了一后备箱的营养品和水果,又在陆潜的指导下挑了几件当下流行的连衣裙。

陈知退站在车门前,局促地蹭了下手心,他看了眼自己身上满是尘土水泥的衣服,说:“俺、俺不上车,您先去,俺坐公交过去。”

顾以声把他强行塞到副驾驶,转头上了车,系上安全带:“别您您的了,我都叫你陈哥了,你叫我小顾就行。”

陈知退朴实地嘿嘿笑着,他第一次坐轿车,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他想起什么似的,掏出手机,询问地说:“俺能拍几个照片不?俺想给俺闺女瞅瞅。”

顾以声说:“当然可以,你随便拍。”

陈知退拍了几十张,录了几段视频,满足地把手机捧在怀里,看的顾以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到了医院,顾以声一打开后备箱,陈知退才知道后面的东西都是顾以声给他闺女买的,陈知退连忙按着顾以声,不让他把东西往外面拿,几番推辞过后,顾以声无奈地说:“陈哥,就是我对孩子的一点心意,不值什么钱,你就收下吧,咱俩再在这里扯一会儿,我晚上就得上头条热搜。”

陈知退悄悄蹭了下眼睛,这才把东西收下。

因为是周末,医院里不少医生都在轮班休息,所以人不是很多,顾以声戴了个鸭舌帽,帽檐压的低低的,和陈知退一起,一人拎了几兜东西,快步走上楼梯。

饶是这样,顾以声也因为出色的身材引的旁人频频侧目。

陈知退先一步进了病房,顾以声看了一圈,普普通通的三人间,地方很小,过道里铺着行军床,靠门的那张床住的是一位老人,中间那张睡着一位中年男子,陈知退对老人点点头,顾以声紧跟着陈知退,两三步便走到了最里面。

靠窗的床便是陈知退的女儿的位置,床上睡着的少女比照片里还要憔悴些,她的肤色是病态的苍白,脸颊深深地凹陷进去,整个人像是一支翩翩欲飞的羽毛,随时随地都要飞走的样子。

顾以声看到床头挂着的牌子上用圆珠笔写着:“陈岁,慢性白血病”。

陈知退蹲到病床边,轻声唤着:“囡囡,囡囡,你看看是谁来看你了?”

听到陈知退的声音,陈岁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喊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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