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李津止不欲多说,双手在兜里揣着,呼出的灼热气息与冰冷空气交`合,汇聚成水雾徐徐绽开。

李迟彬也习惯了李津止这半冷不热的脾气,没再说什么。倒是李图南冻得发抖,陆莎把自己的兔子帽子给他戴上了,李图南也没拒绝。

“得转辆大巴。”李图南边拢起双手哈气边接过李迟彬递过来的手套戴上:“我们先去公交站吧。”

“哦。”

李迟彬脱下来两只手套,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跟上李南的步伐。

一上大巴车李迟彬开始玩儿手机,打游戏打到系统流量警告,才悻悻关了手机。回头看了看坐在自己后排的李津止。

结果两人的目光又撞上了。李迟彬倒是慌慌张张,李津止面无表情地把头扭向车窗外,眼睛里又盛满了窗外的雪花。

“要吃吗。”李迟彬递给李津止一条脆脆鲨。

李津止没搭理李迟彬,更没扭头看他,微蹙眉头看着窗外。

李迟彬缩回了伸着的手,自己剥开包装,三口吃完了脆脆鲨。

“你哥怎么了?”陆莎刚补票回来,没急着回座位,先问了问李迟彬。

“我怎么知道。”李迟彬没好气地把食品包装攒成一团。

“你别惹他。”李图南低头抿了口咖啡,“要我说你们俩就不应该逼他来。”

陆莎撇了撇嘴没说话,坐在座位上开始补妆。

李迟彬觉得李津止倒不像是近乡情怯,像是在... ...害怕。对,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

“下吧,到了。”李图南摘了眼镜收回眼镜盒里,合上电脑起身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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菠县,下午4点的雪没有停。

汽车站被大雪填满了,又被穿梭如织的人溶蚀。

菠县更像是景区民宿,只不过这里的游人不是特别多,尤其是在旅游淡季,大多是跟他们一样回家探亲的。

大街上的小摊小贩倒是不少,叫卖声高低上下,五彩斑斓地霸占着狭窄逼仄的县城,老家的房子要走一段山路,倒是不是很高的山,这段路是必经之地。

“你给妈打电话了吗?用不用买点儿年货回去?”

“用。”李图南低头看陆莎:“她跟我说了。”

“哦,那先去逛逛吧。”陆莎兴奋地指了指对面小广场,是一个县城较大的商贸中心。

李迟彬心想,陆莎眼中的年货大概是“过年买的新衣服”“过年买的新化妆品”和“过年买的新鞋新包”。而且陆莎也向他证明他是对的。李图南实在拉不下老脸让自家两个儿子跟着去逛女装店,干脆给李津止转了两千块钱:

“你拿着钱带着你弟去买点儿年货,他太不会花钱了。一会儿到车站集合。”

李津止点了点头往和商贸中心相反的小商品街去了。李迟彬跟上李津止也没去触他霉头,自顾自地左右顾盼。

李迟彬转了一大圈,手里掂着各种小玩意儿,李津止不说话归不说话,怀里还是被李迟彬塞了不少东西。

李津止干脆把钱转给李迟彬,自己跟着他身后慢慢走,也没买什么东西,不过他这才知道李图南为什么说李津止是不会花钱了。

“你买这个干吗?”李津止实在憋不住开口,看着李迟彬进了一家首饰店,对着一架子小花花头饰挑挑拣拣。

“哎,奶奶家邻居是个7岁小姑娘,去年我答应要给她买东西来着。”李迟彬拿着头绳朝李津止头上比了比,李津止默不作声地后退两步,然后李迟彬念叨了句“好看”,就买了个小白兔的头绳,看着李津止笑得开心。

李津止不置可否,李迟彬天生吸引小姑娘体质,可偏偏这么大了也没见他交过女朋友,可能有吧,可李津止也从来不过问这种事。

李迟彬逛了一圈儿,除了买了核桃、柿饼、糖、干果这些年货,还买了一大堆仙女木奉、小飞鹰、果烟花之类鞭炮的外加钥匙扣、卫生纸、魔方、陶瓷猫爪杯、小白兔头绳、驱蚊手环(?)... ...

李津止想回家。

“好啦!走吧。”李迟彬十分满意地掂着一堆战利品。

李津止没说话,不过跟着李迟彬逛完这一圈儿后,刚才在车上的不安也减轻了许多。

“你是不是把钱给李迟彬了?”李图南看着李迟彬一只手腕上套的小白兔头绳,问李津止。

李津止可疑地眼观鼻鼻观心,陆莎只顾着摆弄自己买的“新年货”,李迟彬开心地低头玩儿魔方,根本感受不到李图南质疑的目光。

李图南叹了口气带着两个傻儿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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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空气凛冽清新,即便在冬日也不像城里黏腻污浊。

李迟彬没急着往家走,先是喊了隔壁的小姑娘出来,小姑娘梳着两个羊角辫,穿了件粉色大棉袄,今年上一年级了,说话还奶声奶气得喊哥哥。李迟彬蹲下身子跟她聊天。

李津止突然就想到李迟彬小时候,也是奶声奶气地喊自己哥哥。

小姑娘抱住李迟彬准备在他脸上印一个口水印子的时候,李津止猛地把李迟彬拽起来,小姑娘的鼻梁撞进了李迟彬的黑色羽绒服外套里,没亲上。小姑娘要哭不哭地撇嘴,瞪大了眼可怜巴巴地看着李迟彬。

“该走了吧。”李津止看着李迟彬,拉着弟弟的手却是没有松开。

李迟彬看了看手机,心想自己才进来了五分钟,不过看着李津止一本正经不容置疑的脸,还是顺着他说:“啊对,不早了走吧。”

小姑娘皱起来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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