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能跟我说说吗?”轻柔的男声好像要渗透到肌肤里。

静静的小河缓缓流动,远处的花灯渐渐漂过来。不远处是嬉闹的人群,充满了人间热闹的烟火气,而此处却静悄悄的,春风拂面,吹起耳边丝丝长发,心里暖融融的。美男在侧,正用他深沉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我。在夜色下,他的衣角轻轻飞起,一切都是那么梦幻。

我是理科生,我很理智,不能受美色蛊惑。可是,为什么老天偏偏派一个我最喜欢的菜型来考我?!看着他青衣上方露出的些微白皙的脖颈,我吞咽了一下,接口说:“哦,只是想到了娘。想她大好年华,却独自抚养我长大,都没有机会放花灯吧。”

“秦夫人是个坚强的长辈,让人敬佩。你也不要伤感,眼下唯有找到令尊,完成她的心愿。”

“嗯。可是茫茫人海,何处去找呢?”

林染半响没有说话,这时我们已来到河边,看来他的确是坐地虎,对京城大街小巷都很熟悉,还真把我领到这么僻静的地方来了。这下真成了名副其实的孤男寡女了,所幸月光皎洁,算不得杀人夜。

他静静地看着我把花灯放到河里,也把他的放了,两盏花灯相伴着随着水流越漂越远。花灯啊,你若真的有灵,就请保佑我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亲友,愿他们健康平安吧。

忽然伸过来一只修长的手,递给我一块帕子。接过来擦擦眼泪,“对不起,失礼了。”

“小蝉,”久未出声的林染,突然喊出我的名字。不禁抬头看他,他又蹙起了眉,黑黑的眼眸澄澈温暖,此刻正专注地望着我,“你的心事不能说给我听吗?我真心想帮助你,不想你这么辛苦。你的重担,我同你一起背负好吗?”温柔的眼神好像河水要流出来。

“我……”既然打算不跟他瓜葛,就要忍住不去依赖他,“我没事的。”

“跟我相处这么久,还是不信任我吗?”温柔的黑眸染上了一层伤痛之色。

“不是的,我只是想自己解决。这是秦家的家事,不是吗?”

“你!”可能我没有把握好语气,极力想撇清界限的口气太明显了,终于把他给激怒了,“你不懂我的心吗?我娘、你娘、六王爷,就连你的丫鬟都看出来我对你的心意,你为什么假装看不到?还骗我说自己是漠北人,说些莫须有的。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我没骗你啊?”哥们你的思维这么跳跃吗?

小春风显然很激动:“漠北我去过,根本就没有你说的‘火炕’!漠北的特产‘柔果’,性大寒,生吃后大泻不止,你却连吃了三个。你说的辽北缅州安县,根本就没有秦姓的大户。你还说你不是骗我?”

“你,你,你!”怪不得那天他惊讶地看我吃了三个果子,我又好巧地泻了一宿。我说甄夫人怎么还知道我拉肚子,那么及时地送来了热粥,原来都是他在试探我。“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竟然眼睁睁地看我吃了那么毒的东西,还,还,还夸我胃肠好?!看到我泻了一宿很爽是吧!!!”

小春风大概从没被异性揪住过脖领子,气焰小了很多,却仍倔强地力挺自己:“你们那么巧的住到了禅院里,还那么巧的救下了我娘,我当然得提防着点了。”

“你,你,你竟然怀疑我和我娘用了苦肉计来接近你家!!!!”我踮起脚,把手指戳在他脑门上,来缓解自己的滔天怒气,“好啊,感情我们娘俩差点没命,在你眼里都是演戏来着?枉我还怕亏欠你家,一心想着自立门户,现在算是明白了,你是怕我搬出来妨碍你监视吧!”

我使劲推了他一把,对他无限鄙视,“鬼才单纯,你这个权二代怎么可能会心思简单呢?来啊,你来搜身啊,看看我身上有没有凶器,是不是今天又用美人计来引诱你啊。来啊!”

“你别,别这样。”他彻底没了气焰,慌乱地为我遮掩领口。见我仍然梗梗着脖子,自挒胸口,一副拼老命的杜十娘气魄,一咬牙抱住我,紧箍住我愤怒挥舞的手臂。“小蝉,小蝉,我错了,是我错了。”

我在他怀里挣扎了半天未果,他实在太高,我只到他下巴处。于是我张口咬了他胳膊一下,他“嘶”的一声硬挺住。我又闹腾了一番,实在体力不支,安静下来,没想到这文弱书生,小身板还那么抗击打?想我前世今世加起来比他大老多了,算了,像个成年人一样谈判吧。

“小蝉,”林染怯怯地在我耳边问,“你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的。别生气了好吗?”

实在懒得理他。

“小蝉,”他继续怯怯问道,“你别生气了好吗?你答应好好听我解释,我就放开你。”

…………

“小蝉,小蝉!”他有些急了,又有点犹豫是不是该松开我。

“松手,你这个登徒子!”窝在他怀里吼出声。

“我,我……”只听他支吾了半天,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你如果再闹,我可就亲你了。”字字掷地有声,由于正处他的怀里,被他大幅度的胸腔振动振到呆住了。

啥?他刚才说了啥?我幻听了?

仿佛老天要推翻我刚得的结论,在他的心跳再次猛烈加速后,我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一遍林春风同志的革命宣言:“你再闹,我就亲你了。”

他,林染,字玉池,绰号小春风,户部尚书的独子,现任吏部给事中,接受过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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