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星跟他握手,笑说:“你可算腾出手来了,我听蓝粒提过你,非常灵气的新人。”

至此,四人其乐融融进了餐厅,又分别介绍几位大厨给他们认识,这才纷纷坐定。

任高远褪去了兴奋,越想越觉得刚才那段有点不对劲。

他疑惑看了顾灼灼一眼,心想他怎么没想到要给女士提行李呢?

公司里这个新人有点意思。

其星拿来菜单,是下午和大厨们一起商议决定的。他那边自有属于他的戏份,包括食材选择,安排人员之类,一直忙到现在不曾歇,也没见他脸上有疲态。

大家意思意思点了菜,大厨们去忙了。其星有条不紊去吧台后面调饮料,再一份份给他们端上来。

任高远说:“小其这手法真熟练,特意练过的?”

蓝粒说:“师兄很努力的,演什么都会去学,前年他演过调酒师。”

“我知道,”任高远:“《漂亮的你》!年度话题作啊。”

其星把一枚薄荷叶装点到杯沿,放到顾灼灼面前,无奈道:“就别嘲笑我了。”

其星虽然是个顶流,但是公认的演技烂。他演什么都是他自己,情绪起伏大一点的情节,要么哭要么面瘫。

粉丝当然是“只要美就好”,但路人和黑子嘲他的演技已经是政治正确,只要开始讨论演技必然要把他拉出来公开处刑。早年晨昏线还挺着急,觉得他们的招牌顶流不能这样被框死,后来发现路人嘲得越凶粉丝就越忠诚,代言啥啥脱销,各大厂商都快爱死他了,也就不管了。

毕竟代言赚钱,只要有钱什么都靠边站,况且其星是偶像,不能算正经演员,每年还发歌搞巡演呢。

那之后其星已经不怎么在综艺上展现“他真的有在努力演戏”的命题,今天的调酒技能不过是恰好用到了,蓝粒提了一下也不再深说。

谁知有个没弄懂状况的任高远,抓着能吹其星彩虹屁的地方不放,一直到菜上来,大家都吃上,还在问他各种拍戏的趣事,又各种夸赞。

蓝粒都有点接不上话了,看了一眼顾灼灼,像在说怎么回事他不是你们公司的吗?

顾灼灼用眼神说要么打包送给你们?

蓝粒悄悄翻了个白眼说不要。

“是啊,别看演员在镜头前风光,其实冬天泡冰水,夏天穿棉袄,受伤更是家常便饭。”任高远唏嘘:“没办法,一份工作嘛,世界上就没有容易的工作。”

此时几位大厨已经一起坐过来了,吃着餐后甜点聊天,自然而然讲到生活的不易。

一位大厨赞同道:“是啊,选职业这种事,一开始可能是真感兴趣,到后来就变成养家糊口。像我们厨师,有时候受老板和顾客的夹板气,在后厨一站站一天,那腿啊回家都肿成桶了。有时候真是不想干了。”

另一个大厨说:“你们演员的体力劳动强度也不小,又飞又跑又打的,听说还要吊钢丝?事故也不少,那个谁谁不就是爆炸炸伤了么。”

这个大厨刚有孩子不久,想了想说:“我肯定不想送我孩子去当演员,太苦了。”

气氛使然,大家说了不少生活中遇到的无奈。在这个沉静的偏远村落,吃着美味的食物,好像能获得一丝片刻的喘息,有些平时不敢说的话,颓丧的心思,都能摊开晾出来。

这档节目本来就是说说话聊聊天,导演组自然静静拍摄。

任高远喝了点j-i尾酒,已经有点微醺了。

他说:“回头想想,要是能重来一次,我真不会选这一行了。多少人冲着表面的繁华闯进来,根本不知道背后要付出的代价。”

刚才那个有孩子的大厨说:“我也不会了,我一定好好学习。”

大家哈哈笑起来。

任高远也笑,看身边始终没有接话的顾灼灼,总算意识到要给他递话了,遂道:“小顾觉得呢?”

顾灼灼弯弯眼睛:“再给我多少次机会,我都想做演员。因为喜欢啊。”

任高远说:“嗨,喜欢太容易被消磨了,你是没被社会毒打过。你问问你其哥,他肯定是不想再来一次了,是不是啊其星?”

其星坐在长餐桌最右端,视线掠过任高远,倒是准确地和顾灼灼对上了。

昏暗的灯光下,他目光里闪过一丝兴味。

不像其他人,姿势已经东倒西歪,其星在镜头前一句丧气话也没有,永远面带笑容,说:“我也不后悔。”

场面静了静,其星又说:“我很高兴做了这个职业,能被这么多人喜欢,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事。”

足有十秒没人说话,顾灼灼先打破寂静,笑说:“别听任哥瞎说,你真让他重选他也不愿意,不然凭他这么木奉的身手上哪儿不是建功立业,这不是还在不停接戏么!”

任高远背后都汗s-hi了,此刻简直发自内心地感谢顾灼灼,都不想去计较他自己之前不顺着自己的话说了!

谢天谢地!差点就“不敬业”了!

顾灼灼又站起来说:“不过任哥想当大厨也是真的,他之前凑在后厨门口看好久了,盯着那个鸽子说要煲汤给我们喝。”

任高远跟着站起来,笑骂道:“是你想喝鸽子汤吧!得,我给你们露一手。”

众人噢噢噢地起哄,顾灼灼和任高远一前一后去了后厨。

“怎么样?”顾灼灼走在前面:“做鸽子汤吗?”

任高远:“………………”

他咬牙道:“行!”

顾灼灼笑了笑:“我下午跟我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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