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介平静地侧过头来,面无表情地说着。

即使音量和口吻从头到尾都没发生过什么变化,可他此时此刻,周身释放出的氛围却有着说不出的危险气息。

“这、这、这怎么可能!”本来怀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的启介现在也傻眼了,嘴巴张合了好几下,才结结巴巴道:“哥、哥哥,你应该会变狗才对啊!”

他无从得知的是,拓海在逃出门口时,灵机一动地用剩余的点数向系统兑换了替代物,将那颗惹祸的糖掉包了。

凉介刚刚所吞下的,不过是外形和口感完全一样,实质上却不具备任何作用的普通糖果罢了。

凉介并没有回答这个愚蠢之至的质疑,慢慢地闭了闭眼,优雅地饮了口热茶,把口腔里残余的那股叫人作呕的甜味驱散掉些许后,才不急不忙地吁出一口气来。

只听他冷冷道:“还没表演够?”

胡言乱语的,编造一个离奇故事,成功骗得他亲身吃了颗那么难吃的糖果。

被那双毫无温度的冰蓝色眼睛瞥了一眼,一滴冷汗恍然间滑下了启介的额角。

他被叫人窒息的强大气场给压得大气都不敢出,支吾了半天,只有垂死挣扎般嘴角一抽,无力地辩解道:“……哥哥,我真的不是在表演。”

凉介:“3天内不许去秋名。”

整天想方设法地欺负着x_i,ng格老实又谦虚的拓海,启介也太过分了。

现在还为了捉弄对方撒下这么离谱的弥天大谎,不给个教训是不行的。

“哥哥你要相信我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失效了,可这颗糖真的有问题!”启介急切地扑到桌子前,继续说着:“其实我们捉到的那只白兔子就是藤原拓海!他被我撞破了这个秘密后,喂了我一颗糖,然后我就马上变成了哈士奇!”

更可恶的是,藤原那混蛋还趁他没回过神来的空隙,狡猾地用空调被把他给裹严实了扔床上!

使得他在恢复过来后,还得花费好大一番功夫才顺利挣脱。

当然,这么伤自尊的细节,高桥启介这辈子怕都会对第三人守口如瓶的——哪怕是他尊敬的大哥也一样。

虽然猜不到内情,却从那一抹不自然的神色里轻易地看出了弟弟有所隐瞒的凉介,也不准备当场揭穿,只淡淡地掀了掀眼帘,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了他一阵。

启介则梗着脖子,一派坦然地任他审视。

凉介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那为什么你现在还是人类呢?”

“因为过了几分钟我就变回来了!”启介再次收获了极不信任的眼神,品尝到了百口莫辩的郁闷滋味,烦躁地挠了挠头,咬牙切齿道:“那混蛋做了这事后就做贼心虚地逃跑了!下次再让我逮住,我非揍扁他不可!”

听到他又要针对拓海做些幼稚的事情,凉介不悦地蹙了蹙眉,已经彻底丧失了对这个天方夜谭般的话题继续研究下去的兴趣。

车手懂得抱怨是好事,才会有进步——可总热衷于制造一些不合时宜的恶作剧的话,是严重不利于车手稳定心态的养成的。

“你要是这么做的话,”高桥凉介径直打开笔电,不再看向义愤填膺的弟弟:“就禁足4天,同时把基础机械理论给我背诵下来。”

“什么?!”

一听背诵理论就一脸菜色的启介,一下子就将汹汹的气势给垮了下来,神情悲愤:“哥哥,我是你的亲生弟弟啊。”

凉介沉思了一下,松口道:“嗯,那就给你5天时间。”

“…………”原来这背诵任务还限时的?

见哥哥心意已决,知道再试图验证也没有用的启介,唯有沮丧地深吸了一口,忍气吞声道:“晚安。”

凉介微微颔首:“去吧。”

在走到门前的时候,他又不甘心地那认真研究复杂软件的背影,确定不会来一出‘活人大变哈士奇’的戏码后,思绪搅成了一团乱麻。

——难道真的搞错了?

哥哥吃了就完全没受影响。

——那藤原呢,他跟兔子的关系又怎么解释?

他也没真正见到藤原变成兔子、兔子变藤原的一幕啊。

——这么说,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吃了一颗就变身’的猎奇食品,那些清晰的画面只单纯是混杂了梦境而产生的幻觉吧。

一旦有了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本就对唯心主义一向不屑一顾的启介,也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了。

他纠结地皱皱眉,忽然伸出手来,仔仔细细地,翻来覆去研究了一番。

和印象中的一模一样,连在愤世嫉俗的那段时间所留下的旧伤疤和薄茧也没产生一丝一毫的变化。

没留存下任何变过毛茸茸的狗爪子的痕迹啊。

启介难得烦恼地靠着墙,一动不动地,竭力回想的脑海来却浮现了一个与主题无关的画面——

穿着属于他的短袖衫,因为体型稍微偏小一点而显得有些空荡荡的拓海,正笨拙地翘着腿,慢吞吞地往光溜溜的某处套着大号内裤。

…………

察觉到自己的思路在不经意间飘向何方后,高桥启介的脸唰地就涨红了。

“真、真叫人厌烦啊!”

他恼怒地锤了厚厚的地毯一拳,力道之大,让足有这么一层厚垫作为缓冲的木地板都为之震动:“到底是不是他!”

到现在他都快弄不清楚那些究竟真实发生过的,还是来自他本人的幻觉了。

不过,与其大无畏地承认后者是真相,他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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