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坚还保留一丝清醒,拔着人想站起身来,说:“走吧,回家去。”

方泽脚软,站了几次没稳住,一屁股赖在地上,哭了。

白坚吓了一跳。

男人哭起来,是没有半点声音的,好像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原来是哭了,只有双目通红,水珠儿一双一双往下掉。

白坚看着,心头一痛,也忍不住酸了鼻尖。他抱着男人,也不再想着挪位子了,嘴里有的没的劝道:“你哭什么,别哭……”

方泽抱膝蜷着,眼前雾蒙蒙全看不真切,只觉得胸腔里一股闷气,左冲右撞,恨不得破出个豁口发泄出来。

他撑着朦胧的醉眼盯了白坚半响,突然把脸往腿上一埋,“大狗本来是我一个人的!”他的声音虽小,却是埋怨,“明明大狗就是我一个人的……怎么就突然不是了呢?”他哼哼着,“都在耍我看笑话呢……跟我抢……捡来的,都不是我的,什么都剩不下。”他说的心伤,又哼哼唧唧小声的哭起来。

白坚眼泪也跟着淌了下来,酒这个东西,就是特别的催情。他恍惚听见什么最动听的话,使着莽劲儿要把人给抱起来,“哭啥,哭啥?怎么就不是你的,都是,都是!”

方泽被他扯得难耐,也有些起疯儿。他拽着男人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上面抹,嘴里叫唤着:“我可舍不得了,不甘心,太不甘心了!这是什么事儿?”他说,“白坚,我难受!”

白坚心头一动,嘴里骂咧一句不清不楚的,想这搁谁不难受呢?他凭空生出了无限的勇气,一把托起软泥般的人,力气大的惊人。

“回去,回去!”

于是那一晚,几个夜游在街边的人们看见这样一幅场景:两个醉汉手拉着手,东倒西歪的往前奔着,跑着,嘴里叽咕似哭似笑,渀佛要奔向人生的新起点。

“咚!!”幸福小区某一栋的大门发出极大地动静。

纠缠的两个黑影撞进屋内,灯也舍不得开,便滚到一处去了。白坚一把将方泽按到墙上贴着,从背后牢牢的将人箍入怀中,埋头在人的脖颈处又舔又咬。

方泽的脸与冰冷的墙壁相触,背后却是火热的,一时间难以忍受的□出声。

白坚却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双手熟练的拨开男人的裤头,手指灵活的钻了进去。方泽“哈”的一声,脚跟都软了,腰杆全撑在了大狗的手臂上。

“等一下,我站不住了,不行,啊哈……不行!”方泽挣扎,小腿被人抬起,他人一滑,直往地板上溜去。

白坚急的汗出了满身,竟然也抱不住方泽下坠的趋势,没办法,只好不甘不愿的将人放下。嘴贴着肉啃着,“咱们,床上去……”,手脚并用的拽着方泽往卧室的方向去。

两个都是精虫上脑的男人,他们彼此拥抱着亲昵着,眼耳口鼻全被对方所蛊惑。酒精的力量让这两个男人忘记了周遭的一切,沉溺于他们的世界中,不愿醒来。

放纵,狂欢。

白坚第一次觉得从客厅到卧室的距离原来这么漫长,方泽泰山一样塌在他的身上,以至于两人都寸步难行。而这个醉酒的男人却毫不自觉,晕乎乎的霸着大狗的臂膀,嘴里还催促:“快点,快点!”

白坚眼泪都要下来了。他也很想快些,全身火灼似的,某些难以言说的地方更是肿胀难忍。

嘴里颠三倒四的念着:“你别急,不急……我也急……”等好不容易将人给丢上床,白坚气喘吁吁,一翻身,整个人都跨坐在男人的身上去。

方泽伸手抱住他,将白坚的衬衫揪成了一团,“大狗~”他叫唤着,眼眶里盛着水,声音都哑了。

竟是在撒娇。

白坚全身一震,红了眼,三下五除二将两人的衣裤都扒了个精光,也顾不得是不是太鲁莽。

“就知道你想我!就这么想么……我也是啊……阿泽……”男人压□去,咬住。

“哼……”

————————————我是拉灯的分界线———————————

第二日午后,晴天。阳光明媚又温柔,从窗帘的狭缝处跌落到地板上,岁月静好。

白坚醒来,闭着眼想了两秒,昨夜种种便全现在了他的脑子里。男人勾了勾唇,将胳膊收紧,方泽还软趴趴的卧在他的怀里呢。

白坚睁开眼,男人软软的头发翘起,正扫在他的脸颊上,有点痒。

白坚吸了吸鼻子,只觉神清气爽。他在人赤/裸的肩头啃上两口,便探过头去看方泽的脸。

方泽在睡,白坚的呼吸吹在他的眉眼上,那不长的睫毛就一抖一抖的。

其实方泽没有睡着,大狗一动,他便也跟着醒了过来。只是一想到昨夜的疯狂,男人就没有那个脸皮可以心安理得的张开眼。

怎么会又做到了一起?方泽暗暗咬牙。

正想着,方泽只觉身上一重,眼皮上一片湿软感。方泽知道那是大狗在舔他,不爽的动了动身,就听见了男人不怀好意的轻笑声。

方泽气闷,探手摸了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这才睁开眼瞪人。

白坚勾着唇,唯一的酒窝又圆又大,“早安。”

“早……”方泽脸上几分灼人,往上拽了拽了被子,将面目埋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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