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时候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样的疼痛,而无法挣扎的狼狈又让他颜面尽失,抑郁在心里。他是为了什么跟那个人打起来的?难道亮都不知道的吗?

亮站在对局记录前,时间是下午五点半。对局室里的对局已经结束,工作人员也来到了看板前,准备将成绩记录下来。

光赢了,一目半,对手是条原横光七段。

赢得很艰苦呢,亮想着,转身离开棋院。今天,光再一次失约围棋会所,如果自己不去道歉,光想必不会再来吧。可是,又要怎么解释呢?亮看向了晴空,秋阳下,阵阵热度难以消散,徒留满身的烦恼。

为一个不是朋友的人烦恼,亮并非没有经历过。或许他想要跟对方成为朋友,只是双方无缘而已。

久已经忘记的过去,在这份沉默中涌上了心头,那些不解的感受,那些曾经忘记的伤害,内心深处的期望,又一次出现在亮的心底。

光并没有走远,今天的那局,他赢得很惊险,但终究是赢了。围棋的世界里,赢者上,败者下,好容易进入三轮预选,他不得不去深思自己即将面对的苦战。

亮在前面走着,车站将近。光注意到亮那若有所思的表情,心里悄然一动。

被跟踪的人是亮,他不可能不在意。光想起了亮颤抖着的手,会因为惊吓产生那样的反应,这惊吓可不一般吧。光又忍不住恼火起来,既然如此,亮更没有理由去包庇对方!那个人究竟是谁?光真想揪着亮问个清楚明白,可是他知道不能。亮明显是认识对方的吧,他不想说,又有谁能逼他说?

光正想离开,昨天的男人正好从棋院走出来,一下子让光吃了一惊。亮回过头,连同光和子安都看见了,三个人同时怔住。光下意识地向亮跑了过来。亮注视着光的跑近,一股温暖直涌上心头,不禁微笑。

“塔矢!他果然是棋士!”光指着子安叫了起来,“这样的人也可以做棋士吗?”

亮沉默着没有说话。

“喂!他究竟是谁?是不是跟你对过局的?!”光一下子明白过来,“你是不是跟他结了什么仇?”

“……不知道。”亮叹了口气,“不说这个了,进藤,来围棋会所吧!”

光一下子怔住。亮主动提出的邀请,他没有理由拒绝。

“比起被跟踪的事,你不来围棋会所让我更介意。”亮微微有些紧张,“你真的,不打算再来了?”

“我没有这么说过。”光抬起手腕,“今天时间不够了,我明天来吧。”

“嗯。”亮微微笑着,“那我先走了。”

光转身看向子安。子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棋院之外,自始至终,亮在与光对话时,目光都未看向过别处。想必他已经不再在乎子安这个人的存在,更不会再为他所威胁了吧!

子安贺,24岁的秋天,在自我厌恶和彷徨中游离。目前他就职于日本群英电子商务会社,作为电子产品的推介员,整日忙于对新产品的研究和推广。

人生总是可以多处兼得——子安记得曾经在某本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可是直至今日,他才体会到那并不是人人可以得到的结果。没有才能的人,只有羡慕,只有在惟一的道路上拚搏,到头来也未必能到达所希望的彼方。

围棋周刊登载着本期大手合的结果。塔矢亮打入了棋圣战三轮预选,在名人战二轮预选因为遇上森下而落败。进藤光进入名人战三轮预选,两个人并驾齐驱,势头强劲。拿着周刊报纸,子安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他和他们,果然从一开始就不会有交集,从一开始就不该相遇,更不应该相互介入。

胃莫名地疼痛起来,有一股想要呕吐的冲动,子安的手抚上了胸口,将报纸糅成一团,却没舍得丢入垃圾筒。

“子安!”业务部主任羽根政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子安慌忙把报纸夹在腋下从厕所里跑了出来。

“主任!”子安紧张地问,“什么事?”

“什么事?你上班的时候怎么老去上厕所?”羽根恼火地说,“要是有事找你怎办?”

“对不起!”子安急忙垂头道歉,为自己的失职捏了把汗。

“行了行了,我找你有正事。”羽根皱皱眉,“你明天有什么安排没有?”

“明天要去有川商社,但是并不是确定的,要等对方的电话。”

“那正好,明天你到日立株式会社去一趟,他们有意想要订购我们的电子产品作为公司办公之用。”

子安猛地一呆,全身紧绷。日立?那可是日本五百强的企业啊!天哪,他才不过入行一年,就要他去面对这么大的客户?他要怎么去跟对方谈?

羽根拿出笔记本,随手翻开。

“他们要的是公司内即时通讯手提,因为要安装交换程控设备,所以对x_i,ng能的要求比较高。我们公司的产品虽然不输大企业,但是毕竟不是名牌,他们会看上我们的产品,肯定有他们的理由,你最好弄清楚,尽可能把这单接下来。如果因为对我们的产品不满意而举行投标,那我们就会失去优先的地位。”

“哦。”子安茫然地回答。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这么没j-i,ng打采?”羽根皱了皱眉,“我刚刚查了一下,只有你明天的安排是有空的,你能不能去?不能去我就派别人!”

子安猛地抬起头。

“我去!”

“很好。”羽根淡淡一笑,“对方的负责人是山岸凉史,大概40岁上下,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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