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谨行小手背在身后,一副无比正经的模样,像个少年老成的小大人。

但等他把正事说完,很快语气里又带了点嘲讽,“这事不是阿姐安排我去做的,怎么,又忘了?”

姜娆倒也习惯了他这带刺的语气。

八成是她在他小时候训他的时候没留情,致使他这会儿要还回来,她还能包容得了,只不过想了想若是眼前站在弟弟面前的人不是她,恐怕没她这么好的脾气,姜娆有些语重心长地劝道:“你若是对别的姑娘也像对我这样,恐怕日后是讨不到心仪的姑娘的喜欢的。”

姜谨行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

姜谨行身边的书童对姜娆说道:“姑娘多虑了,小少爷在外头,可讨各家太太与小姐喜欢,年纪上至七八十岁的老夫人,下至三四岁的小千金都有,小少爷还会为她们折花呢。”

姜娆:“……”

敢情是只对她一人这样、窝里朝着姐姐横是吧?

她从茶楼里出来被冷风一吹,脸上的热也褪去了不少,压了压领子将脸露了出来,上前扯住了姜谨行的耳朵,手底倒也没用多少劲儿,只是气势上做足了,想教他点爱姐之道。

这fēng_liú骨头实在没点姜家人的模样。

揪住姜谨行耳朵的同时意识到他没两年似乎也要长得比她高了,想起了在茶楼里她被容渟抱到高脚桌子上才能与他一般高,忽觉有些丢人,本来想教训姜谨行两句,脑子里突然没了词,顿了一下,“我很快就要出嫁了。”

本想着训人,她说完,有些绷不住地笑了起来,杏眼弯弯,心里无比踏实与笃定。

姜谨行有些不屑一顾,配合着姜娆揪着他耳朵的动作踮了踮脚,不仅不留恋脸色还有些臭,“早就该出嫁了。”

他是在姜行舟一日复一日的棍棒底下活下来平安长大的,逃跑的身手矫健得要命,让姜娆这种力道软绵绵的揪住他耳朵,都是碍于姐弟情面才把耳朵伸过去,勉强给姜娆个面子罢了,反正也不疼。

小少年仰着脑袋,耳朵被揪着,站在那儿瘪着嘴,小狗眼扑簌眨着,一个劲儿地叨叨念念,“旁人的阿姐一及笄就嫁出去了,你还不出嫁,幸亏我只有你一个阿姐,不然得愁得头发都没了。”

姜娆松开了手,觉得这个弟弟当真一点小时候的可爱都没了,不满地嘟起了嘴,连盘问盘问他学业的心思都没了。

她数着他总共朝她哼了两声,她也朝他哼了两声,转身,脚步轻快,清点自己的嫁妆去了。

……

徐国丈左右奔走,皇后仍被拘禁在锦绣宫中。

二月末又下了一场雪,极薄极浅的一层,落到地上便化了。

雪降当日,容渟被授齐王爵位,入齐王府。

不过普通人家最寻常不过的日子,势力旋涡中的人却察觉到了金陵里的局势变化,当天到齐王府拜会的人络绎不绝,皇后在锦绣宫中,能听闻到外面的消息,懊恨到几乎将牙咬碎。

等着那些拜会的人离开,暮色也沉了下来。

姜娆一直等到这会儿,掀开车帘望了一眼,见府邸前的人都已散去,她才从停在巷口的马车上下来。

她往他府邸走还在往两旁张望,看一看她是否真的没看错,那些人都已经散尽了。

容渟本打算回书房去,瞧见她猫着眼东瞧西望地过来,快步迎了上去,“年年,你怎么过来了?”

一整日撑出笑意来使得他的心生厌烦与疲倦,可这一日尽头若能看到她,倒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日子。

姜娆往宅邸内看了一眼,落于乌衣巷里的宅子,比城西那间荒凉萧瑟的,气派许多,她便也不担心什么了。今日来拜会他的人已经足够多了,也不缺她一个。她目光转回来,回到了他的身上,“明日我想邀你到三清庙那里。”

她早就打听好了,明日是休沐日,他应该是有这个功夫的。

但她还是补充,“不会太久,去还个愿。”

容渟笑了一笑,答应了下来。

姜娆心里是惦记着她那回和扈棠求的签文。

虽然没能解出签文是吉是凶,但是她既然能得偿所愿,心想着应是吉签。

既是在佛祖面前求到了她想要的,该去还一还愿的。

她算盘拨得清楚,这些账,心里也记得清楚。

翌日,她一身靛蓝色束腰的襦裙,妆容与打扮比平日里还要精致,在定好的时辰之前就先到了三清庙那里。

下了马车却看到容渟已在庙前站定。

她一下弯了眼睛簇起笑来,拽了拽裙摆朝他小跑过去,容渟下意识张开了双臂有了想抱住她的趋势,但姜娆在离着他两步就刹住了脚,雪肤红唇笑得好看。

容渟把手落回去,倒也不恼,淡淡笑了一下。

他与她一道进寺庙,踩在汉白玉的台阶上时,侧眸看着她,“来还什么愿?”

姜娆很坦诚,“先前来这里求过签文。”

“何种签文?”

“是姻缘签。”

她低了低头,藏了藏有些红起来的脸,小声道:“很灵的。”

日头高悬,将他们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

姜娆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阴影,瞧了瞧自己裙摆,又看向了离着她影子不过几寸远的那道,看得仔细。

影子都比她高大。

她脚步忽的缓了下来。

她想起了有一回她做的梦。

那场她嫁人的梦。

那时她醒来以后慌了好几天,之后见到金陵里的世家公子都会忍不住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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