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猎无所谓地笑着,抱拳道:“卑职鲁莽,望丞相赎罪。卑职奉命追捕一个逃犯,还请丞相大人看在元将军的面子上,务必配合卑职。”
“哦?怎么个配合法?”安逸之淡然地盯着血猎。
血猎如猎豹一样锐利的双眼迅速扫过花园里的每一处,严谨地说:“只要丞相大人允许禁卫军搜查整个后花……”
“放肆!”
安逸之此时的神情极度威严,完全没有在朝堂之上面对皇帝时的温和。他冷冷地看着血猎,温文尔雅的面庞变得冷酷y-in沉,“这里是相府,本相位居一品,岂容你一个小小的四品副将放肆。想要搜查相府,就去请圣令吧。否则,本相会以擅闯相府之罪处置你。”
血猎与安逸之两相对立,一个冷硬狂野,一个温雅薄怒。
血猎忽然笑了,为了抓一个逃犯而得罪安丞相,并非明智之举。万一安逸之真的在朝堂上借此参将军一本,很可能会引发圣怒。思来想去,血猎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一层r-u白色的雾气从血猎抖动的袍服下散出,像是一bō_bō的海浪,袭卷了花园的每一处。借此内之气搜寻,最是明智。
安逸之可以阻止,却没有开口。开口非但改变不了血猎出手的事实,反而会坐实花园内藏匿逃犯的实情。
所以安逸之不动声色,倒要看看这个血猎能搜出什么。血猎撤回内力,眉宇间隐没一丝疑惑,明明感觉到了莫从寒的气息,却没有搜出来。真是奇怪。
“血猎,你已经放肆很久了。明日朝堂之上,本相少不了要在圣上面前好好的与元孤风谈一谈这件事,还有你这尽职尽责的j-i,ng神。”安逸之盯着血猎,双眼里迸发着冷光。
血猎自知今日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令安逸之满意,可是,莫从寒到底躲在哪呢?他对安逸之抱拳行礼,“丞相息怒,卑职只是职责所在。如果您觉得这样是冒犯了您的威严,那好,明日朝堂之上,卑职会当着圣上的面,向您请罪。今日,恕卑职无礼,卑职先告辞了。”
血猎一行人雄纠纠气昂昂的来了,又像一阵疾风般的撤退了。安逸之拂了拂袍子,朝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明了的退下,看来相爷这个后花园,必然是来客人了。他按照相爷的吩咐,将丞相府上下封闭起来,以免血猎折回。
安逸之目光幽幽地望着安静的草丛,忽然将视线平移向上。那道影始终不动,难怪血猎会搜不到,那人明明在树上,当然不会在草丛里巡查到。“你下来吧。”
黑影轻鸿般的落地,直接跪在了安逸之的面前,“卑职莫从寒,拜见安丞相。”
安逸之平静的将莫从寒扶起来,却见他双唇干裂,脸色煞白,腹部的衣料染有大面积血迹。“你受伤了?快坐这。”
莫从寒连忙拒绝,“卑职不敢。”
安逸之将莫从寒强拉坐在椅子上,盯着他有些涣散的眼睛,“莫从寒,你曾经是公主殿下的贴身护卫,后被陛下赏识,做了御前侍卫。为何,沦落至此?你与元孤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从寒捂着腹部,伤口边的血液早已凝固。昨晚他与血猎大战了一场,由于先前被元孤风的刀气和疾风的剑气所震荡,内力无法充沛调度。遂那一战,他差点死在血猎的手上。
腹部的伤隐隐作痛,莫从寒的脸更加惨白,他却凝重的对安逸之说:“皇宫里,有人要谋害皇上。”
“什么!”安逸之震惊失色。
黄昏的光华洒在她的脸颊,很温暖,很柔和。山峰下的道路很清晰,只要翻过了这座山,就是西域的领土。
前几日这里还雾气昭昭,今日临近一瞧,雾气却不见了。
百里晴迁喝了一口酒,目光幽幽地望着前方隐隐若现的辉煌世界。那里,就是西域的幡城。
他们离开了中原的国界,与边疆的城池擦肩而过。满地的黄沙,在他们的眼中,映着昏黄的落日之光,像一粒一粒的金子,堆积成炙手可热的金山。
从丰州出发一直到相阳,他们用了七天的时间。从相阳奔出边关至此,已经是半个月后了。可是,这一路上,柳长歌总感觉有人在跟踪他们。会是她的错觉吗?
“这一路上你始终都在向后看,长歌,我知道你心中的疑虑。我们先走吧,后面的事情,云海会处理。”百里晴迁看了长歌一眼,翻转缰绳,驾马朝前路奔去。
柳长歌紧随其后,她好奇的向后看了一眼,司马云海的身影慢慢的远去。她始终陪在晴迁的身边,一路上很平静。可她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离宫久了,她很想念父皇,不知父皇是否安好。
司马云海的马在平静的吃着草,他优雅的端坐在马背上,目光始终凝视着一个方向,忽然说:“梵音姑娘真是有毅力,半个多月了,不在乎风餐露宿,依旧锲而不舍的追随。从中原到西域,不远万里,在下真是佩服你的执着。”
岩石后方,洛梵音缓缓地走出来,盯着司马云海,“我是跟踪了又怎么样,百里晴迁一早就发现我了,可她却默许了我的行为啊。我与百里晴迁的事,用不着你c-h-a手。”
“你以为我想管吗,我懒的管你的事。晴迁之前只是无视你而已,可你的目的始终是不纯洁的。我能够容忍,不代表另一个人能够容忍。于是,晴迁还是不悦了。你的行程,也将就此结束。”司马云海的眼中划过一抹暗光,身姿腾空而起,天空剑光缭绕。
洛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