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赵金豆白了他一眼,心事重重地说:“老公啊,我的意思是说……胜子出来了,那……那公司咋办?”

“嗯?”

赵金豆道:“你不是说总公司和房地产那块儿被收归国有了么,那胜子现在就剩下你、钟情和小黑这三块儿了吧?你说……他回来了,会不会把公司要回去呀?”

郭胖子一呆,心里突然一种烦躁,一张胖脸顿时沉了下来:“你说你们老娘们一天尽核计些啥,你涮碗去,少跟我这闹心!”

“我这不是替你打算吗?”

“你打算来打算去的有什么用,唵?你说说你核计这些玩意儿有什么用?这公司本来就是人家打下来的江山,他要是想拿回去,我能拉下脸来不给?那还叫个人嘛!”

赵金豆一下子站了起来:“原来是他的不假,可你鞍前马后的少给他卖命啦?当初要不是把公司送干股,交到你手上,现在还不是一样给没收啦?你说说你,胜子刚给抓起来那阵儿,冷库厂成什么样了?员工不干活,客户要迁走,你天天揣俩馒头就在厂子里忙活……”

赵金豆说到这儿哽咽起来,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那一阵儿,你心脏病发作几回了,我往家拉你都不肯,我天天担心的觉都睡不着,我半夜的时候常常爬起来探你的呼吸,我怕你睡死过去,你知道吗?”

郭胖子心颤了颤,不再说话了。

赵金豆抽抽噎噎地又说:“那阵儿我就说,咱不要这公司,只要你好好活着就好,可你拼死拼活的干,说胜子信得过你,把公司交给你了,给了你51的干股,你就是活活累死,也不能辜负了人家。

现在可好,他要是心一狠,把公司全抓回去,你就乖乖双手奉上?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我们娘俩儿想想呀,那苦日子,你还没过够吗?呜呜呜……”

“人……人……”,郭胖子吹胡厅里直转圈儿:“人得讲良心不是?要不是胜子把我整来,咱有这三室一厅的大房子住吗?咱们有现在这生活条件吗?我那公司就是人家说的一句话,等于白送给咱的,我没付出过啥呀?”

赵金豆抹抹眼泪:“可要不是你,他连那49的股份也保不准啊,还不是都便宜了别人?公司分立下来以后,眼看着都黄了,不是你做牛做马的拼,能有今天吗?这些现在都不算了,你还是继续给人家打工?今天他当你是兄弟,哪天要是不认你这兄弟了,想踹你还不是一句的话?”

郭胖子跳脚道:“那你说咋办?他要是开了口,我就涎着脸不给?再说了,你也把我兄弟想的太那啥了,胜子当初说的明明白白,劈给我51的股份,他只留49,他亲口说的,胜子是个实诚人,你咋就把人想成那样?”

“你跟我凶什么呀,我也不是说他一定食言啊,这不是问你,万一他要是想要回公司当董事长,你咋办吗?”

“那不是一样,你说你……回屋写作业去!”郭胖子说到一半,见胖儿子站门口儿眨巴眼,便大喝一声。

小胖很少见老爸跟他发火,顿时吓了一跳,转身便跑回了屋。

赵金豆声音一提,委屈地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我是你老婆,我不替你打算替谁打算?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她气冲冲地进了屋,门砰地一下关上了。

郭胖子站了一会儿,重重地喷了口粗气,一屁股坐下沙发上,拧着眉毛拿起了香烟……

※※※

张胜回到了家,他路上又买了些东西。钱包、口袋里都有钱,当初哨子三人给他存的代金券没用完,余款也都兑成了现金,买点东西还是不成问题的。

虽说东西没有啥南方特色,不过他说去南方谈生意的事还是诳过了父亲和弟弟,弟媳。脸又黑又瘦,正好解释成南方天热,剃了光头,也用天气热,剃了凉快遮掩了过去。

抱着粉粉嫩嫩的小侄女儿,张胜乐得合不拢嘴,见到儿子回来,开心的说不出话的老妈见此情景又不失时机地唠叼起他的终身大事来,张胜只好装聋作哑,故作未闻。

虽说天色已晚,张母还是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小璐,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可惜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这孩子,去哪儿了,她不是住店里吗?唉,说起来最近来的可是少了,这半个月就只来了一次,大小子,小璐……”

“咳!”张父重重地咳了一声,张母会意,没有在全家开开心心的时候再提这事儿。

吃完了饭,张父坐在阳台上抽着烟,这么久没有见到父亲了,望着父亲苍老的背影,一种舐慕之情油然而生,张胜轻轻走过去,低声唤了一句:“爸!”

“胜子,坐,抽根烟。”

“嗯!”张胜扯过一张凳子,在父亲旁边坐下来,父子俩默默地吸着烟。

过了一阵儿,张父捻熄了烟头,说:“事儿,都解决了?”

“嗯?唵!”

“那就好,吃一堑长一智,未尝不是好事,在里边没受大罪吧?”

“爸……”,张胜吃惊地看着他。

“傻孩子,你啥时候几个月大半年的不回家,一个电话不打、一封信不写了?知子莫若父,你当我真是老糊涂了?再说,你妈又有说梦话的毛病。”

“爸……”,泪水在张胜眼眶里打转。

“你们是一番好心,你们怕我担心,我还怕你们担心我呢,唉!难得糊涂吧。现在没事了就好。以后做事踏踏实实的,不要逾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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