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只要一不小心就能污了人一样。

娃娃愣了一下,随后低下头笑了笑。

陈志看的心里不是滋味。都他妈是人,以为坐火车呢,还分上中下。凭什么就看不起人?他刚想发火说两句不中听的就看见娃娃在瞅他。

这孩子的眼睛太毒了,冷不丁看你一眼,就像是能叨进你的骨头里,惹得你说不出的难受。

陈志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顺便用保温壶盖倒了杯热水递过去,“挑你喜欢的吃。”

娃娃整个人呆愣着,像是没弄清楚眼前的一切,也不动,就抬着一张脸看他。

“看我干什么,能饱?”陈志把杯子塞在他手里,“小心别撒了。”

娃娃低下头,黑色的长发遮住了他尖细的脸,他把水送到嘴边,陈志看见有水滴落到被子上,就赶紧用手去接。

“都说别弄撒了,你看你……”他一句话没说完,另一滴水砸在他的手背上,有点凉。他把手摸到娃娃的脸,一手的泪。

陈志的心“咯噔”一下,觉得整个人都僵了,理智告诉他应该马上把手缩回来,但他现在根本听不了理智的话,他狠狠的擦了下娃娃的脸,“哭什么,丢不丢人。”

娃娃没做声,泪却愈发的止不住。

哭的陈志没办法,把水接了过去,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他其实很想对他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是他知道根本不会,对于有选择的人来说,这个世界神奇美丽,拥有无限的可能,好像只要肯猛着劲儿一条路跑到黑就能跑出个柳暗花明来。但对于一些没有选择的人,这个世界出奇的残忍。

陈志深深的叹了口气,把身子倚在椅背上,觉得的气氛压抑到不能承受,他现在很想出去抽颗烟,但他放不下心。

娃娃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再抬眼就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好像刚才流眼泪的那个人不是他。

两人沉默的待了半会儿,娃娃从袋子里翻出一块看着就很甜的蛋糕,刚吃了不到两口,就听见门口有声响,接着陈志就看见两个男人进来,本来骂骂咧咧的脸在看见陈志的一瞬间突然变得恭谨起来。

“陈少您怎么来了?”男人一脸谄笑的问。

陈志收起了不易示人的善良,转而公子哥气儿十足的说:“蔡姐没给个回话,我也不敢走啊不是。”

男人听见这回答心里一阵忐忑,谁人不知道他陈志是个什么主儿,得罪他,吃不了就得兜着走。男人刚想再说些什么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就见陈志把脸一扭,低头鼓弄起手机,一脸“你别跟我说话,我不想理你”的神情,男人不敢自找没趣,赶紧溜出去给蔡姐打了个电话。

陈志看似在玩手机,其实心里早就乱成一团了,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仿佛不由大脑指控,说什么做什么全凭乐意,就像今天招呼不打的跑来医院探望个小鸭子,要是传到他爸耳朵里,估计不用他哥下绊子,他就能被唾沫淹死。

蔡姐没让他等多久,不到半个小时她的高跟鞋就踩进了病房,人没到,赔礼的话就先说出口。

“我说陈公子啊,您这是做什么?打我的脸不成?”

陈志听音侧头看见蔡姐风风火火的身影,头发显得有种异常妥帖的乱,一双红色高跟鞋踩在脚底下显得她整个人熠熠生辉,刚一进门脸上就挂着讨好的笑,一看就知道这是“久经沙场”的老人儿,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这我可不敢,”陈志起了身,扯平自己滚了一天一夜的衬衫,“白飞闯了祸怕他家老爷子发怒,我这一想我好歹经济还自由些,总不怕东窗事发饿着肚子没话说。”

这一句话陈志说的精巧,既表现出了他的作为圈子里的大哥的能力,也从侧面告诉蔡姐他现在是自己做主,虽然还未登基,但保不准不是太子。

蔡姐一听这话笑的更忸怩,“真是的,陈公子这是怨我来的晚了。但是您也知道,场子里那么多的事儿,我倒是有心,人也走不开。再说,我是真不知道您在这儿,否则,昨晚天就算天塌下来我也得跑过来见您啊。”

蔡姐走进拍拍陈志的肩膀,“姐姐这次真的做的错了,别生气了行吗?”

陈志做事极有分寸,蔡姐当着这些人的面捧着他说尽了好话,他要是再绷着也不对,当即换了脸色,整个人重新坐回椅子里,“蔡姐这就是逗我了,这件事说到底是我们的问题,赔偿的数你说,我不回嘴。”

“那可不敢!”蔡姐摆摆手让旁边的两个男人走出去,“这鱼儿也不值钱,您别觉着扫兴我们就知足了。”

“一码归一码。”陈志从后面拉来个折叠椅给蔡姐,“钱这事儿咱们就别讨论了,刚刚我到楼下住院部续了两万块押金,要是不够,你就再给我打个电话。”

“够了够了。”蔡姐没想到这年轻人为人处世极为老练,心里更加陪着小心,“那您看现在……”蔡姐这时才去看一眼旁边老老实实待着的娃娃。

“嗯。我来这儿就是为了这件事,白飞那边你也别找他了,有事就叫我,别不好意思。”他低头看了一下表,“我回家换身衣服也该上班了,就不留了。”

蔡姐连忙应着,几个人将陈志送了出去。

陈志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其实特别想回头看看娃娃,但到底拧着,没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篇文最初的灵感是电影《杀破狼2》,和陈冠希早年的电影《狗咬狗》,有些小孩儿是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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