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片狼藉的地板,茶楼老板已经猜出了事情的经过,他连忙跟着道歉,“对不起,渡边先生,真的很对不起,这个人我会炒了他的,而且您被弄脏的鞋子和裤子,我们也会照价赔偿的,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算了,我今天心情好,不用你们赔钱了。”渡边一郎说道。

还在磕头的伙计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他刚抬起头,一只皮鞋就伸到了他的嘴边。

“舔干净。”渡边一郎居高临下地看着伙计,“你把它舔干净,我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

伙计气得发抖,他看着四周飘来冷漠的目光,内心升起一股难以排遣的屈辱感。

气氛一度僵持不下。

“渡边先生。”屠禄突然开口,声音十分冷淡,“你何必和一条狗置气,我们还是来说说周素雅的事吧。”

闻言,伙计握紧的拳头青筋毕露。

“对对对。”渡边一郎拉开椅子,重新坐了下来,“我那个未过门的妻子,身材和外貌怎么样?不过说起来,她的名字听上去好熟悉。”。

“她就是那个雅乐歌舞厅的歌女。”屠禄说道。

“是她?”渡边一郎皱起了眉头。

屠禄挑了挑眉头,“你认识她?”

“你刚回来,可能不知道,她在雅乐歌舞厅可是很火的。不过那些事就先别提了,反正我也不是很介意,但问题是,她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你真的不能再给我找别的女人?”

想得倒挺美。

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还要求对方一定是处的。

屠禄微微一笑,“她不是还有两个陪嫁丫鬟吗?”

“啊!”渡边一郎露出一个你懂我也懂的坏笑表情,他还想再说点什么,转头发现伙计和茶楼老板还站在原地,他瞪了一眼两人,“你们还不走?”

“是是是,我们现在就走。”茶楼老板急急忙忙带着伙计离开。

他们刚走下楼梯,就又有两拨狼眼鼠眉的男人走上了三楼,其中一拨人穿着jing.服,另一拨则浑身匪气。

“你看到了吧。”那个大背头男人看了一眼气氛融洽的三楼,“这叫猫鼠一家亲。他可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很开的,惹了他等于同时得罪三方人。”

富商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

与此同时,对此一无所知的周素雅正站在街上卖荷包,只是位置不是很好,她们卖了一个上午,都没有卖出去一个荷包。

她们只好心灰意冷地回家,三个人看着一堆的荷包发愁。

“小姐,都怪我,我真没有想到禄爷竟然是这样的人。”春柳一脸的自责,“我还以为别人说他的那些传言都是假的,没想到他真的是自私自利又虚伪冷漠的人。”

周素雅叹了一口气,“算了,真的不怪他,这都是命吧。明天,我们再去找别的早市吧。”

“小姐,明天你就不用去了,我和小翠一起去吧。今晚你还要去歌舞厅唱歌,到时候很晚才下班,明天你还早起的话,我怕你吃不消。”春柳劝着周素雅打消念头。

小翠,也就是那个胆小怕事的丫鬟,在旁边偷偷撇了撇嘴。

果然是人头猪脑,明明是小姐对禄爷一见钟情,才故意引你说那番话的。要不是又怎么会从昨晚就一直哀怨地说什么“如果禄爷没有收那么高的价格就好了。”

周素雅本来是不同意的,最终春柳以“你要是劳累过度生病的话,就又要花钱”为理由说服了她。

“我先去做煮饭。”

春柳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走进厨房,打算做中午饭。

小翠将荷包收进柜子里,经过厨房就看见春柳怔怔地站在原地。

“怎么了?”

小翠疑惑地走了过去。

然后两个人看着空空的米缸,露出一抹苦笑。

“其实,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听到隔壁的水生哥说,元帅在九路那边派米,说是因为五姨太生了个儿子,所以他们在给五姨太和小儿子积福。”小翠悄声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门口,“不如我们也去领吧。这米是按人头分的,咱们两个人能领两袋米,可以省一大笔钱呢。”

春柳同样压低了音量,“不行,要是让小姐知道的话,她会生气的。”

人生的境遇就是这么奇怪。

周素雅和这个元帅的五姨太杜梅本来是同学。

当年,周素雅不仅家境比她好,人长得比她漂亮,就连学习成绩也压过她一头。

而如今,周素雅成了歌舞厅一个落魄的歌女,而杜梅却成了风光无限的五姨太。

“咱们明天偷偷去领,你不说,我也不说,小姐又怎么会知道。”小翠说道。

春柳犹豫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

蓝色的衣角在厨房门口悄然飘过。

周素雅匆匆地走回房间,开始翻箱倒柜,却只找出十块银元。

她颓然地坐在床上,脸上带着不甘的表情。

虽然对这段时间的记忆很模糊,但是周素雅知道其实她挣了不少钱,都是那些男人打赏给她的,只不过这些钱都被用来买胭脂水粉和衣服了。

周素雅打开衣柜,手指摸过那些漂亮的服饰。

好想有钱。

真的好想有钱。

这样他就能看到我了吧。

都怪爸爸和妈妈。

没有本事去做什么生意。

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守着家里那点家业不就行了吗?!

现在好了,生意不仅赔了,就连命都给搭上了。

还害得我现在要卖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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