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放下工作,在床上完完整整地躺过去了一天。

罗曼之前也曾生过病,但都是感冒之类的小病而已,从来没有耽误过工作,病情也从来没有这么严重过。

那可真是一场来得突然的重病啊,重到他在感受到头昏脑涨的同时,还有一种身心都要被绝望和痛苦压垮的错觉。

哦……哦,哦,想起来了,确实是圣诞节没错,而且还刚刚好,就是圣诞节的当天。

凌晨十二点一过,罗曼坐在办公室里,刚听完了特意过来的玛修的圣诞祝福,好像没过多久,他就被那让他难以呼吸、只因为胸口被看不见的重物狠狠碾压的沉痛给打败了。

那是绝望。在意识还勉强清晰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

比在冰冷的潭水中垂死挣扎也无法逃离的溺水者更加痛苦,窒息感没顶而来,也让潭水几乎要把身体乃至于灵魂一同冻结的冰寒狠狠地扎透骨髓。

罗曼便是在刹那之间误以为自己就是那个溺水将死的人,他被寒冷冻得不由得瑟瑟发抖,在意识截断的最后时刻,还在竭尽全力地抬着手,似是仍旧不甘地要去抓住什么——

想抓住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啊。就像他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莫名出现的苦痛深潭中溺亡一样。

圣诞节的当天,本应和藤丸立香等人一起庆祝玩闹的dr.罗曼凄惨地请了病假,请假原因是“可能是因为熬夜过度并且睡觉忘记开暖气而导致的重感冒”。

他病得不轻,谁都能清晰地看出来。高烧让他神志模糊,在昏睡不起的整个期间,意识从头至尾都没有清明过。

但是,这病来得如此恐怖,去得又出乎意料地轻松。

一觉睡到了又一个凌晨十二点,满打满算差不多二十四个小时,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和麻木茫然的表情,罗曼掀开被子,在房间里的一片昏暗中坐了起来。

“重感冒”已经在不知何时悄悄地放过了他,也就洒脱地离他而去,如今清醒过来,除了满身的汗——被厚被子捂出来的——以外,呆呆地靠在床头的男人身体清爽,病毒确实已一扫而空。

罗曼作为人类期间迎来的第一场压不住的重病,就如此马马虎虎地落下了帷幕,人生第一次休假,也就休了这么短暂的一天。

呆坐着一直等到第二天的天明,圣诞节的最后一点余韵也过去了。说实话,对他来说,今年的圣诞绝对是最冷清、也过得最快的一次圣诞。没有时间恍然若失,新一日的工作又要如常地开始。

之后还是照常工作,疑似不会有多大变故的日常也在进行,顶多会因为莫名其妙往迦勒底挤的英灵的增加而越来越热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混在热闹的人群里的这个男人,偶然间回想起那次生病的经历,都会不由自主地放下手里的东西,隔着手套和衣服,手指忽然就落在了大致是胸口的那一片位置。

隐隐约约觉得,“空了”。他似乎忘记了什么,和当时想要抓住,却没能抓住一块衣角、一缕发丝的那个人……

“……咦?什么人?”

更加莫名其妙了。

——好吧,回忆到此结束。

罗曼想起自己确实是请过一次假,但没想到这群人居然趁着自己不在有所密谋。没错!既然听到了达芬奇亲的名字,那就绝对是“密谋”没错了。

他便带着些许的无可奈何问道:“所以说,那个‘活动’是什么啊。我好像还听到了……所罗门?所罗门不是古以色列的一个国王么,跟他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医生。”玛修解释道:“情人节不是快到了吗?达芬奇亲说以往光是互送义理巧克力的形式太单调了,今年可以尝试着加入有趣的活动,比如举办一次情诗大赛,最后的比赛优胜者可以获得达芬奇亲特别赠送的圣晶石什么的——你懂了吧。”

在情人节送巧克力大抵早就是传统了,而情诗大赛……很明显,一定是闲得无聊的天才达芬奇为了乐趣特意鼓捣出来的。只凭借“圣晶石”这三个字,就能够让藤丸立香兴致勃勃地上钩。

“咳、咳咳,是的,情诗什么的完全不会写,写了也没有送的人……反正诗不是重点啦后面那半句话才是!”

藤丸立香在那儿斗志昂扬,圣晶石的力量自然是无穷大的。他把那特意搜罗起来研究的纸张们收拢,对脸上已是写满了“好想要吐槽”的医生说:“达芬奇亲给我推荐了参考资料,喏,这就是啦。”

“所罗门王的情诗不是非常有名嘛,我和玛修现在就是在借鉴,嗯,学习!”

罗曼:“……”

“莱·奥·纳·多……你……”

藤丸立香和玛修可以天真地认为达芬奇亲只是顺口给他们推荐了所罗门的情诗做参考资料,毕竟他们对目前还隐藏着的真相一无所知。

可罗曼就不会这么天真了。

整个迦勒底,莱奥纳多·达·芬奇是少数几个知晓他罗马尼·阿基曼就是所罗门的知情者之一,若说这不是故意的调侃,打死罗曼他都不会信。

——实在是过分了啊!达芬奇亲!

也许是发现医生在这一刻的表情变得有些难以言喻的扭曲,藤丸立香颇为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医生,用这个做参考资料不行吗?”

罗曼失言了两秒,含混地道:“当然不是不行……”

“那就行了嘛。”藤丸立香笑了起来,把目光重新落到了打印出来的纸上,再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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