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干吗呢?”阿秀在厨房等了小半天,看顾宥真不进来端菜,只好自己端出来,然后就看到了这一幕。

靳南笑笑,“你爸找你同学聊天呢?”

阿秀奇怪,“他俩能有什么好聊的。爸~”她扬声喊,“我做了水晶脍,快点,再不来,冰要化了。”

阿旁怀这才哦了一声,放过了顾宥真。

因为是阿秀生日,阿旁怀还特地在城里买了个小蛋糕。不过这桌上又是水晶脍,又是烈酒生呛小湖虾,年糕烧毛蟹什么的,谁还有心事吃蛋糕啊,吹完蜡烛,蛋糕被就搬到隔壁桌子上去了。

顾宥真刚开始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做水晶脍,结果一看,阿秀完全就是把一条活鱼给生剐了,粉色的鱼肉像透明的樱花瓣一样躺在冰上,虽然好看,可他完全不敢动筷子。那可是全生的鱼肉啊,能吃吗?会不会还没咽下去就吐出来?

阿旁怀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小顾,这可是我家阿秀的拿手好菜,你不尝尝?”

阿秀看着顾宥真几乎惨白的脸,乐了,“小伙,要是真害怕,来点白酒壮壮胆呗。”

顾宥真只觉得每根头发从毛囊开始立正,瞬间头皮都麻了。

靳南抬眼笑着看了顾宥真一眼,伸出筷子挑了一块水晶脍,挑在面前仔细看了又看,“阿秀的刀功真不错,能把活鱼片成像花瓣一样,而且薄而不碎,轻而不散,恐怕能达到这水平的专业厨师都没几个。”

阿秀顿时眼睛一亮,“不怕货比货,就怕不识货。靳队,有眼光。”

顾宥真闻言不由得就看了靳南两眼,怎么这位靳队的说话时机总有点怪怪的呢?

阿旁怀从旁边拿了个白酒杯子,给顾宥真倒了一点点,“吃生鱼都得来点白酒,杀菌防虫,你可以尝一尝,要是真吃不惯就算了。”

顾宥真几乎是双手颤抖着接过了那浅浅的一小杯白酒,艾玛,这可是未来老丈人倒的酒,别说是生鱼片,就是生的龙肉,他也得吃啊。

舍得一身剐,敢把美人拉下马!

顾宥真二话不说,抬头将那白酒一口闷了,然后挑了一块鱼肉,沾了酱汁,没敢多看,一口吞了下去。然后决定一定要拿出小时候挨揍的劲头来,绝对不能吐出来。

嗯?凉凉的,滑滑的,没什么腥味,倒有点像冰淇淋果冻?

顾宥真意外地一挑眉,感觉了一下,身体好像没有什么意外的反应,然后用筷子小心翼翼地又夹了一块。这次他没有了心理障碍,倒是有心思打量起这个水晶脍来了。

阿秀今天下午的确跟渔民买了鱼,不过他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哪里认得那是什么鱼,“鱼不是都有很多刺吗?刺哪里去了?”

顾宥真挑着那块淡粉色的鱼肉上下来回的看。

“吃吧你。”阿秀笑,“好吃就行,你管我怎么做的。这个生呛活虾也不错,你试试。”

好吧,顾宥真可真是开了“土”荤,他只知道日餐常用海鱼做生鱼片,却头一次吃湖里捞上来的鱼做的生鱼片。越吃越好吃,筷子就有点收不住了。

阿秀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把水晶脍的盘子端走放到了阿旁怀的面前,“顾宥真,这幸亏你不爱吃,要是爱吃,再来两条也不够你一个人吃的。而且你第一次吃生的,少吃点,防止拉肚子。”

顾宥真有点委屈地望着她。阿秀心一软,把红烧排骨放到了他面前,“你吃点熟的吧,生的不准吃了。”

顾宥真望着那盘很快就被阿旁怀和靳南瓜分了的水晶脍,只好闷声吃自己面前的红烧排骨。

阿秀做了六七个菜,份量都不少,虽然只有四个人吃,可除了她自己,另外三个食量都很惊人,半个小时后,桌上居然光盘了。

阿秀也没想到他们这么捧场,“你们还要主食吗?不过我好像没有煮饭啊,我去看看老板煮了没有。”

阿秀起身去了厨房转了一圈,又出来了,“哎,奇怪,老板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煮晚饭呢?”

顾宥真忙阻止她,“你别忙了,这不是还有蛋糕,吃蛋糕也一样啊。”

正说着,门口有摩托车的声音响起,大门一推,有个人急急地走了进来,正是老板。

他远远就喊了起来,“小姑娘,昨晚投宿的那一男一女回来了没?”

阿秀站了起来,“没有看到他们啊,就我们四个人。”

老板急匆匆地走到了他们桌旁,“那两位客人还有几位昨晚一起来的,听说打电话报了警,说在岛上走丢了。然后110再联系他们,电话就没人接了。我们几家把岛上各处翻了遍也没找到。真是奇了怪了。”

靳南闻言,立刻站了起来,“具体是怎么回事?”

老板累得满头大汗,嗓子都快冒烟了,接过阿秀给他倒的一杯饮料,一口气全干了,这才缓过来一点,“我家老太婆白天在东山景点卖门票,那几位客人白天还在东山游玩,一直到快傍晚了才下山,还说要在岛上继续转一转。结果就在晚饭前,110就接到电话,说有人报警,在岛上走丢了,但是信号不好,说了一半就掉了。110再打回去就没有人接电话了。于是110就出警了,我们几家也是在岛上一通找。可是他们能去哪里啊?我们岛也有上百平方公里,可能走的路就那么几条,他们这是跑到哪里去了,真是急死人了。”

靳南一听,伸手就去拿外套,“你们先吃,我去看看。”

阿旁怀立刻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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