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卡门和“新娘”都张大嘴看着他笑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我则保持着平静,静静地望着他,等着他的伤痛过去。

我的心在疼。

佩洛用手背擦掉笑出的眼泪,他不笑了,他对我说:

“萨维奇,你在开玩笑,今天不是愚人节。”

我说:“佩洛,我没有开玩笑,我对苏珊娜是认真的,我打算娶她,和她生活一辈子,回去之后不会再回西班牙,你可以继续作你的斗牛士,卡门如果她愿意可以继续留在这里,我相信你能照顾她,如果她想家了,我就送她回隆达,怎么都好,我没有骗你们。”

佩洛的脸色越来越白,看得出他在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因为他还无法接受我因为与另外一个他们素不相识的女人结婚而要永远离开的事实,他需要质问,需要我的解释。

“那我呢?你宁愿逃回意大利也不顾我的生命安全了?那些人仍在追杀我!”

我无奈地苦笑:“佩洛,你想让我放弃一切保护你一辈子吗?我有我的人生,你没有权利剥夺我选择人生的自由。。。我说过迟早有一天会离开你,你早该独立生活了,而不是依赖我。。。”

“办不到!”隔着桌子,他突然起身一把抓住我的衣领,他愤怒地瞪着我,眼睛里燃烧着两把火,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斗牛场上面对公牛时一样,我没有反抗,如果他想发泄怨恨,我决不会还击。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桌上的碗碟乒乒乓乓碎了一地,最终他举起的拳头还是没有落在我的脸上,而是慢慢放开了我:

“萨维奇。。。你一定要说真话,你爱这个女人吗?”

他双眼里的火在渐渐熄灭,我不忍看他的脸,点点头:“爱。”然后把头别在一边。

他又把脸转向我身旁的新娘,颤抖着双唇问出了他最后的问题:

“这位小姐,你能告诉我,你。。。也爱他吗?”

“我爱啊,当然爱,不然怎么会嫁给他,是吧亲爱的?”

妓女的演技稍显过火,她甚至不识相地在我脸上啄了一口,这个举动惹得佩洛险些又要举起拳头,我适时地推离了她才不致她面临危险。

“你爱他?那么有多爱?”

“有多爱?这个。。。”答不上来,新娘用目光向我求救,佩洛却穷追不舍:

“有多爱?。。。可以为他去死吗?”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听上去他好像在探问我与新娘的感情,实则他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向我宣告:他愿意为我去死。

“这个。。。要死啊,怪可怕的。。。”新娘继续答非所问。

“是啊,要死的。”佩洛得意地笑了,虽然里边包含了太多的酸涩,在这个问题上,他依然是胜利者。他转向我时情绪已经很平静了:

“萨维奇,今天上午你到公爵夫人那里去,也是进行临行前的‘托孤’吧。把我托付给公爵夫人,你就完全没了后顾之忧,甩掉了我这个尾巴,你就尽可以与你的小鸟双宿双飞,到意大利,到罗马,到世界任何一个地方,你会忘记马德里还有个被你丢弃的人,你把他带出了隆达,却丢在了马德里。。。”

“佩洛!我对你,没有任何义务,我只是碰巧救了你,碰巧作了好人,如今这好人,我不想做了,让别人来做。”

我不能再待下去了,我不能再他面前哪怕说一句不负责任的话,此刻我才知道,杀一个人远远比说一句谎话要容易得多,如果这谎话是用来欺骗你最不想欺骗的人,那么它产生的威力岂是一枚小小的子弹可比?

我拽着新娘的衣袖想要尽快出门,佩洛伸开双臂拦在了我们面前:

“萨维奇,该走的不是你,而是我。。。”

他从沙发上拿起外套,认真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是留恋,却是最后的告别,然后他默默转身,向门口走去。

“萨维奇,被剥夺自由的不是你。。。我恨你!”

他拉开门,飞快地跑了出去,我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颓然地瘫倒在沙发里。

卡门轻轻走过来蹲在我的腿边,怜惜地摩挲着我的脸庞,试图给我一些安慰。

“你这又是何苦?恐怕只有他看不出,你是在演戏了。”

“被你看穿了?

“哎,萨维奇,高贵的小姐又怎么会用那种廉价的香水?”果然是香水,我自嘲,只有女人才会留意女人的香味吧。

“还算成功是吗?”

“嗯,很成功,他的心彻底被你搅碎了,不过萨维奇你考虑过后果吗?我太了解佩洛了,他说可以为你去死,他就一定会去死,到时候你该怎么办呢?”

“我。。。”我的心被毒蛇啮咬着,我甚至可以闻到从佩洛身上散发的血腥味,我只有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不会成为现实,他不过是说说而已,可是我越这样想,那个可怕的预感就越来越强烈,强烈到我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掌控。

“萨维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编这个谎言,但我知道,这个谎言并不高明,与其欺骗他,还不如直接告诉他实情。”

“卡门,我没办法了,在离开之前,我不想他在对我有任何眷念,所以才想出这个馊主意,我知道我不是个高明的说谎家。”

“萨维奇,你不是记者,对吗?”

我惊讶于卡门的敏锐和聪明,关于我的真实身份,说不定她早就洞悉不戳破罢了。

我点点头。

“那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佩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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