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神费力忙碌了一整天,炙热的吻让他身心都放松下来,一松懈也就没什么力气去挣脱越收越紧的怀抱,任由林涛揽着腰,他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思索了一下林涛的意思,惜字如金地回答:

“还好。”

“你要是说还好,那我可继续问了?”

“问吧。”

“你揍樊子峰那一拳,手疼不疼?”

秦明还以为林涛要问他为什么揍人,心里其实一直在闷着一个答案,反而听了这个问题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是他大概能感觉到,林涛问的并不是他真正想说的,所以秦明也就没有顺着这个问题回答,反而说了刚才憋在心里的想法。

“他当时说的话,让我想到我母亲的事,所以一时冲动。”

林涛没再继续问,反而一直看着秦明,害怕稍不留意就从他眼底错过重要的情绪,他和秦明都没说话,一个人垂眸思绪好似飘远,另一个人专注地看着,又想堵住那微张的嘴唇。

“老秦,我想和你谈谈。”林涛早就酝酿了一肚子的话,每次看到秦明都恨不得说出来,他实在是等不了了,明天案子交接完毕后,正好可以先处理一下个人问题。

“明天下班,我约你可以吗?”本来下班后和秦明一起吃饭或者赖在他家看球赛是常态,可是林涛却把常态变成了正式的邀约,他说的很明确,明天就是想约秦明,至于以什么身份约他,吃饭时他就全都说出来。

“可以,明天下班,我也有事和你谈。”秦明答的很干脆,本来要找林涛谈话是早上就想好的,对于今后的事情,秦明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无论结果如何,都是要同当事人说明的,他这样想着,便利落地答应了林涛的邀约。

“那再亲一口吧。”

“不用了。”

秦明挣脱怀抱要离开,林涛却再度把他压在门上,两个人额头相抵,眼中都流动着彼此意会的情绪。

“咳…”门外传来一声清咳,林涛马上放开了秦明,两个人立即拉开距离站好,同时看向不远处立着的樊子峰。

“我来取一份紧急的报告,公章在解剖室的抽屉里。”樊子峰径直走过去,从抽屉拿出红章子和印泥,“…林队秦科长,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他看了一眼秦明,轻笑了一下,说完还贴心的把门带上。

嘭——防盗铁门从外拧开,入夜的寒气灌进屋内。

林语辉下班回来,在玄关蹬掉皮鞋,摘了警帽,长舒一口气。

“老婆,我回来了!”他笑得一脸褶子,冲着刚端饭从厨房出来的林医生喊道。

“老头老太太了你肉麻不肉麻啊,快换衣服洗手吃饭了。”

“哎!”林语辉三下五除二的做完了这些事,和林医生坐在桌前吃晚饭。

“林涛呢,不是说今天回来吗?”

“不回了,有案子加班。”

“那你叫我这么早回来干嘛,我还以为你有事要和咱儿子说呢。”

林医生夹了一只虾,放到丈夫的碗里,又扒了两口米饭,叹了口气才说道:“老林啊,如果涛涛娶了个男孩子回来,你能接受吗?”

“有啥不能啊,他只要负责任,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就行。”林语辉看她情绪不对,想着大概又是居委会那个人跟她嚼舌根了,喝了一大口汤把碗和筷子放下。

“你只管把心放肚子里,男女性征都无所谓,只要咱儿子是真心喜欢,谁敢说什么屁话,有他老子给他撑腰。”

林医生听得眼眶一酸,低着头赶紧扒了两口饭,又给人夹了一个大鸡腿。

“吃你的饭吧,你儿子腰杆子直着呢。”

林语辉嘿嘿笑着连连夸晚饭好吃,两个人一顿饭吃的也是热热闹闹,只是收拾碗筷时,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凑到水龙头旁,给林医生打下手,一边说着:“玉真,我今天和老李一起去看老樊了。”

“他怎么样了?”林医生听说是樊简,手里的动作慢了下来,水管关小了一点,等着听后话。

林语辉摇摇头,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把洗好的碗整齐的码在橱柜里。

“还是老样子,十几年了,连瞧都不瞧我们一眼,嘴里絮絮叨叨,不知道说些什么。”

林医生听闻仍是这样的情况,也跟着叹了口气,拧开水龙头冲洗着碗筷。

“我听吴妈说樊简的儿子最近回到龙番了…”

“可不嘛,大高个儿长得像他妈,好看着呢。”林语辉说到这里心里不是滋味,接过林医生递来的筷子,沥干了水放进筷篓中,“听说也是咱们公安系统的人,可惜了这么好的孩子,老樊从来没管过。”

“前段时间,我在医院遇到我以前的一个学生,我总觉得他长得有点像老樊的儿子,但是变化太大了,我印象里那孩子不是那个样子的,唉,樊简也真是的,这么好一个儿子都不要了。”

樊子峰下了公交车,一路走过来,抬头看到养老院的牌子,经过岁月的腐蚀已经陈旧不堪,铁锈的缝隙间布满蜘蛛结下的网。

他来的时间不凑巧,正好一路上都是散步消食的人,其中免不了的遇到一些认出他的长辈来,两三句寒暄还不足够,樊子峰总能在离开时听到背后有人对他整个人生给予评价。

而听到最多的词,除了可怜就是可怜了。

他笑笑,摸口袋想抽烟,等掏出烟盒才想起来,今天最后一根当着李大宝的面掐灭了。这会儿天擦黑,伸手不见五指,想去买恐怕也没得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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