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原醇玉指给他看的“人”的动作中呢?

燕容呼出一口气,一个个人看过去。他们,有血有肉……不高头大马,冷静下来望去也不算人山人海。

早市是商家与买家往来的场景,小贩一边叫卖一边招呼着过往的客人,来早市的客人不像夜市那般有闲情,只是水流一般在商贩前流上一遭,便带着挑选好的物品匆匆回家,因此不像夜市那般杂乱无章,反倒隐隐显出一股循着某种规律前行的命运感。

而他置身于这流动的行人中,窥探着人们脚下的脉络,接连不断的人从他身边经过,他虽在前行,置身其中却又仿若静止。

仿若静止……

脑海中灵光乍现。

忽然之间仿佛摸到了某个脉络,再看去周遭人们便仿佛是排好了队按部就班地行进着。

拦在周围的人的吐息所成的屏障转而仿佛变成了他的手脚,燕容探出真气,轻易便顺着脉络延伸出去。

抓住了。

脚下一动,燕容倏地窜了出去,即便前方人影交叠,他顺着脉络从行人间的缝隙间滑出,一点阻挡也无。他像一缕风,不,像一缕空气,与人们的吐息混在一块儿,从人旁经过时,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

魔族残留的那一点若隐若现气息也顺着脉络传来,越发鲜明地从人群中剥离出来,只肖伸手一捞,就能……

被躲过了。

燕容不急,错开行人追过去,人未到,缚从脚底升上来,魔修动弹不得,眼见着燕容从人群中钻出来。

他打的好算盘,无非是觉得人群中方便藏身,且正道向来喜欢自称正人君子,顾及这些无辜群众,必然不会轻易出手。谁想效果比预料的还好,原本追在后头的人被他引进人群后便停下了脚步。

可他以为自己已经顺利摆脱了,正打算尽快回去准备迁往别处,那正道却忽然从背后钻了出来。

那魔修不禁皱眉:“你怎会……!”

燕容一个手刀落下来。这里实在不适合谈话,还是先把人打晕带走——

“嘶……”手中忽然一阵刺痛,燕容触电一般猛地缩回手,抬手到眼前一看,手面青紫一片。

“你的缚不行啊。”那魔修转瞬已到他身后,“根本什么都缚不住。”

燕容以为他会趁机给自己背后来一下,全身心注意着他手中的动作,他却转身就跑。

这魔修一直在逃,却不正面应战。

是不想惊动人群么。

打坐了一整天,燕容丹田内十分充盈,运转起真气向周遭铺开,顺着脉络凝成结界。

魔修逃跑的功夫当真练得极好,燕容几次以为把人逼到死路,他一个大男人却总能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溜走。

若是原醇玉在,必然不会让他有机可乘,可原醇玉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交错的脉络间,忽然有个什么东西穿过川行的人流。是一个孩子,恰从他身边跑过。那孩子边跑着边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流露出看糖饼似的渴望。

然后孩子伸出去,牵住了那魔修。

与此同时,燕容抓住了孩子的衣领。

刀刃在空中发出一声铮鸣,划破空气砍向燕容的手腕,他终于出手,与燕容的剑刃相撞。

此时已经出了早市的范围,再没有人群给他障眼。

燕容直觉道:“你和魔族有什么关系?”

得到的回答是逼近的刀光。

一瞬间燕容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在追捕魔族的人。眼前的魔修不过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摆平的小喽啰。他想格开刀刃——理应十分轻松——燕容手上用力,手背暴起青筋,猛的清醒。

他怎会错觉理应十分轻松。

可即便事实摆在眼前,指尖压迫到泛白,十指几乎要碎裂,他依然有个意识错误地杵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过一个魔修,并不算什么。”他几乎魔怔似的在心里默念。

孩子被甩到一边。虽是甩的动作,但却十分温柔,看得出那魔修在刻意控制力道。空出手后便一刀朝燕容碾下,转瞬间竟如千钧重,燕容接下后猛的一窒,手面的刺痛朝全身蔓延开,胸口闷痛无比——

不是这力道所致,而是顺着刀刃传递而来的强烈的杀意!

这魔修一出手,便是真的想杀了他。是因为他抓了那个孩子的衣领,还是他问了这魔修和魔族的关系?

燕容分开一丝注意看向那甩在一边的孩子。孩子被甩开后便乖巧地呆在一边,不哭也不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见他落了下风,眼中贪婪之色更加赤裸。

活像他是块糖糕似的。

接下来燕容便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在意自己长得是不是真的像一块糖糕了,面前的魔修身法迅疾,力道又十分大,出招狠戾无比,不多时燕容的身上便多了几道血口子。

他几乎找不到这魔修身上的破绽,只能调动全部的真气用在攻击上和他硬碰硬,而若不是方才在人群中悟得的一点道意,他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面对每一个动作都蕴藏着杀机的对手,燕容不得不把神经紧绷到极致,即便如此依然跟不上对方的速度,他清楚的明白自己落在了下风,好几次甚至逼近死亡。

燕容是死过一次的,望着青山绿水转瞬失去意识和清清楚楚地感觉着逐渐消耗的体力在生死之间挣扎全然不同。

他撑着身体运剑刺入对方腹部,背上一痛,便留下一个大口子,与原来的伤口纵横交错。

燕容被甩在地上,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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