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决定假装四处看风景:“那个……其实中将……啊不,帕拉斐尔他其实……嗯……”

林其玠做黯然的神情:“我知道,埃利斯他早就不喜欢我了,那时候在基地里许诺过一定会永远在我身边。也许你会觉得我很傻,先生。不过我不是,我以为埃利斯他是真的爱我的。我知道。他是这么热情有爱,其他人都看不出来,另外那个家伙不知道珍惜他。但是我不在乎,我只爱他。最近见过他的那一面,埃利斯和我吻别,他说他爱我,可是我再也没见过他了。”

黑发黑发的秀美青年失落地笑笑:“是,你不会明白的,我爱埃利斯,但是……现在他是中将,而且很快会变成大将,那个家伙会帮他。可我只是俘虏,我什么都不是,我不能看见他,我不能拥有任何他的东西去纪念他,我一无所有。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对面的年轻人张大了嘴巴,看上去已经痴呆了。

林其玠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难道,就是为了那个人?埃利斯再也不要我了,是为了他?”

“他?”年轻人梦呓一样地重复了一声。

然后他看到林其玠像是得到了答案一样泫然欲泣的脸,结结巴巴地安慰起来:“不,我只是……我只是开个玩笑,我是说……中将没有……也不是……啊啊啊为什么中将会做出这种事!!太过分了!!!”他崩溃了。

林其玠在心里笑个不停。他认真地思考着如果哭着对这位年轻人说出埃利斯的另一个情人就是修列帕卡德,等他去质问埃利斯的时候,听到这一切的自己亲爱的中将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不过他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恶劣的想法,充满遗憾地。

“我只是开个玩笑。”林其玠摊手。

年轻人呆愣楞地看他,犹豫着问:“你真的不要紧吗,别硬挺着?”

“不,我只是觉得你太好骗了,一点意思都没有。”林其玠吐槽。

哦呀哦呀,这位军官先生看起来要炸毛了。

林其玠把身体软倒在沙发里,懒洋洋地笑:“如果不是你一进来就搞这套,我还没想开你玩笑。现在说吧。你谁?”

年轻人鼓着脸瞪他,不情愿地说:“我的名字是萨瓦特·路溯,隶属西北外周警备军,职位是准将。”

“那么准将先生,请问你为什么会在大早上拜访一个可怜俘虏的监牢呢?”

萨瓦特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周围,明确无误地透露出“监牢?”这个质疑意思,在林其玠吐槽“你有什么意见吗”之后才说:“军部今天晚上举行庆功宴,召集所有留守或暂留在中心星的军部成员,他们让我过来邀请你。”

“我?”林其玠觉得很喜感,“作为战利品被你们观赏?”

“不是!”他慌忙解释,“只是……只是我们都听到了议会那边的传闻,中将不是亲口承认了吗?他和你的关系不一般?中将从来没对任何人表示过好感,我们还以为他一生都只会爱联邦……”

林其玠安静地听完,微笑:“大概是你们得到的消息不够正确?埃利斯中将只是在审判中承认他和我存在敌人以外的关系,就这样。”

萨瓦特很激动:“但是这对于中将已经够可怕的了!”居然用可怕这种形容词来形容……“中将他……从来不会把私事和公事参合起来,军部曾经猜测就算审判席上的人是他的父亲中将也不会开情面,但是……”他纠结着用词。

不,就算你不说我也了解,那可是个能把暗恋对象送上绞刑架的男人。林其玠心想。不过、

「林其玠。」

言语是有魔力的。不可以念出魔鬼的名字,念出来就等于自愿与他签订契约。就算抱持着这种觉悟,黑夜和月光,就像要将心都给侵染一般的交融着光与暗,宛如刀锋般坚韧的男人还是在他的身旁低声念出了这个名字。

虽然不情愿,但不知不觉中你已经渗透进我的日常生活中了啊。林其玠叹口气,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

埃利斯觉得同僚们今天非常奇怪。

明明正常的庆功宴穿着军装就好了,他早就习惯这样,结果一踏进来就被一脸指责地质问:“你居然好意思穿这种衣服来参加庆功宴?”,然后强拉着去后台换衣服,没有?没事早就准备好了,你换上就行。

于是埃利斯就这样一脸懵地穿着崭新的黑色礼服站在钢琴架旁边。

“黑色感觉不太好?和个演奏家似的。”旁边的同僚还嘀咕着。“我都说让他们设计白色了。”抱怨。“可是白色和埃利斯的性格不搭配,又不是结婚……”策划者抗议。

埃利斯皱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没没没,没什么。”一帮人笑嘻嘻地把他推到钢琴架旁的椅子上,“中将,弹一首吧。”

埃利斯想了想还是觉得奇怪,但他也确实没感觉到恶意,摇了摇头,说:“我不会乐器。”

从小长大的朋友翻了个白眼,直接戳穿了他:“帕拉斐尔议员不是逼过你学钢琴吗,还差点参加了比赛?结果那时候被我们嘲笑‘军事学院的钢琴家’来着?”

“哦哦哦明明会还不承认!中将你这可就不厚道了!”一堆人起哄。

埃利斯拿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坐下去,打算随便弹一首就下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度过这个晚上。流水一般的琴声回响在宽阔的宴会大厅,那是一首欢快的幻想曲,如同在摇篮中摇曳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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