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伯莱里,听上去他有点兴奋,”亚历山大站起来先仔细听着又向远处看了看,这才轻声说“箬莎来了。”
听到亚历山大的话,埃利奥特先跟着松口气,然后他放低声音对亚历山大说:“那么一切都如我们昨天晚上说的那样吗?”
亚历山大看看埃利奥特,不着边际的微微点头。
昨天晚上在这个山坡上,他和埃利奥特刚刚达成个私下协议。
一个现在对他来说也许毫无意义,可在将来却未可知的协议。
伯莱里是太过兴奋了,可当他跑下山坡后才发现,那些看似很近的队伍其实还有很远,甚至如果他就这么站在农田里等着,也许就会错过。
于是他又立刻转身向山坡上跑去,试图站在高处引起箬莎他们的注意。
亚历山大这时已经站在向着平原的一块凸出的石头上,他看着远处晨光中不住晃动的队伍影子,在略微沉思之后向乌利乌低声吩咐了两句。
乌利乌转身向宿营的地方跑去,当他跑回来时手里提着火枪和一小盒火药。
埃利奥特的眼神似乎不经意的撇过乌利乌手里的火枪。
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给他最大震撼的不是虽然短暂却颇为血腥的杀戮,而是这个摩尔人手里这支古怪火器。
那种比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种火绳枪都要快得多的射击速度,真的把埃利奥特吓住了,这也是他离开后又冒险留下不远处暗中观察,同时希望这些人能逃出来的原因之一。
只是他知道这个时候冒失的那种火器是很不明智的举动,也许亚历山大就会因此而对他产生戒心,而他又的确不甘心于就这么放弃阿格里河的这片土地。
“再等等,不要着急。”埃利奥特这么告诉自己,他觉得要弄到这支火器的制造方法并不难,他这时甚至已经在想着该怎么和那个看上去和他有那么几分相像的修道士套近乎了。
远处的光影越来越短,也越来越缓,不过他们的距离却已经越来越近。
亚历山大看着手法已经颇为娴熟的乌利乌装填好火枪后就退开两步,他真的很不习惯火药那种呛人的气味。
当枪声在空旷的田野里响起时,亚历山大看看旁边的埃利奥特,注意到他脸上飞快闪过的一丝兴奋,亚历山大心里也大体有了数。
“我会很快让人把腓特烈的打算传到韦诺萨的公爵夫人那里去,”就在昨天夜里,埃利奥特这样提出了建议“腓特烈的妻子,阿尔弗雷德的母亲韦诺萨的伊莎贝拉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女人,相信她要是听说了这个消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位韦诺萨的伊莎贝拉很厉害吗?”亚历山大还记得当他有点好奇的问出这句话时,埃利奥特脸上那略带夸张的表情和他说的那些话。
“哦,那个女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不但有自己的一大块领地,而且还有一支很不错的军队,最重要的是她的家族掌握的领地对那不勒斯来说都太要紧了,要紧到当初腓特烈的父亲不得不让儿子娶她为妻,这才防止那些领地被别人夺走。”
“要是这么说,那不就意味着腓特烈要娶箬莎是不可能的吗?”亚历山大多少松了口气,说起来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因为腓特烈无法如愿吞并阿格里平原,还是这是因为他无法娶到箬莎。
可埃利奥特却显然不想让亚历山大这口气完全松下来,接下来他就话锋一转:“不过这对腓特烈来说似乎也不是什么太苦难的事,只看他究竟更看重哪桩婚姻给他带来的好处了,要知道那不勒斯王室与教廷关系是融洽的,而且他们与教宗还是姻亲。所以如果腓特烈铁了心的要和妻子离婚然后迎娶科森察小姐,似乎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听到这个,原本刚松一口气的亚历山大又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么让我们达成个协议如何?”正是在这种时候,埃利奥特提出了这么个建议“我来想办法破坏腓特烈联姻的计划。”
“那么你想得到什么?”亚历山大问到,他当然知道这个人不可能会那么好心的出手帮忙“不会是要我帮你完成箬莎与你父亲的联姻吧。”
“我不会那么蠢的找你来做这种事,”埃利奥特微微一笑“我只希望将来如果可能,你可以成为科森察与塔兰托之间的一位朋友。”
回忆一下埃利奥特那满脸诚挚的表情,亚历山大觉得自己当时都有点想要相信他了。
火枪声依旧在空旷的田野间回荡,远处原本正在迅速前进的队伍似乎有些停滞,然后就有几个骑兵脱离大队向山坡方向奔来。
他们显得很谨慎,在很远的地方就停下来观察,当他们终于确定看到的是什么人后,其中有人立刻吹响了带着的号角。
整个队伍向山坡下奔来,战马踏在地面上的声音震人心肺,看着那支队伍,亚历山大第一次感觉到了心底里某种实实在在的*。
掌握这么一支军队!
只有自己手里掌握这样的力量,才能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
那就从这里开始,亚历山大心里暗自定下决心。
箬莎是跟在队伍中间的,虽然是清晨,可刚一出来的太阳已经足以让人难以忍受,当看到把头脸都包裹在面纱里的箬莎来到身前时,亚历山大甚至能听到她因为闷热发出的重重呼吸声,和察觉到了她虽然坚持却已经摇摇欲坠的样子。
伯莱里向箬莎跑过来,但是亚历山大却伸出手,在伯莱里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