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桃红色少了几抹,温度的蹿升使得甜味在发酵,多呼吸几口似乎都会微醺。爱情酿的酒真是酸甜苦辣,每个人都爱不释手,尽管抱怨与腹诽从未消停。

尽管池森说的只是“**他妈的就有你份”,但自此之后顾若开始跟在池森后面替他捡随手扔的酒瓶和烟头。这些行为在池森的眼中看来不过是“好学生吃饱撑着没事干”。

顾若懒得理会池森怎样看他。爱情本来就是吃饱了撑的,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无亲无故的人掏心掏肺。思想是人类区别于其他动物的重要特征,但这似乎也是上帝给人类开的一个莫大的玩笑。每个人都是思想犯,一举一动都要经受他人的斟酌,在戈夫曼的拟剧理论中得到观众的认可。“整个世界是一个舞台,所有男女不过是这舞台上的演员,他们各有自己的活动场所,一个人在其一生中要扮演很多角色。”

顾若周遭的人十分讶异他与池森的接触,一开始还以为是流言蜚语,当他们看到顾若嬉皮笑脸地跟在池森身后时,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但是他们仍然难以接受。他们试着劝阻顾若,说与池森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就是自毁前程。顾若笑着说他需要什么前程。于是,老师给了他一巴掌。“你这个没出息的人。”顾若没有闪躲老师不屑与愤恨的怒视,轻描淡写地说:“我跟池森在一起就不需要什么出息。”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安静的教职工办公室死一般的静,每个人都一语不发,漂移的眼神总是在顾若身上停了又跑。“你给我滚。”

顾若的上半身悬在床外,头几近贴在地面上。血液不断往他的头涌去,使他晕眩不已。堆积如山的事情如抡起的重锤,挥向顾若。差点一命呜呼。地球旋转得太快,感觉熟悉的事物瞬间变换了模样。被从外面锁住的狭小房间,最适合安葬豁出去的烈士。郁积起来的怒气与失落在闷热的房中不停发酵,累积起来的伤痛与不适都在顷间爆发。人总会有极限,爱亦如此。

当顾若告知池森他被暂时休学时,诧异在池森脸上短暂地出现,池森很快又恢复他平时的冷漠。“你这是干什么?”池森开了一瓶啤酒,正要往嘴里倒,顾若抢了去,还没等池森有所反应,顾若便将一整瓶啤酒给干了。刚喝完,顾若疯狂地呕吐,满脸通红,秽物遍地。

“你他妈这是做什么!”池森看不下去,冲过去抓住顾若的肩头,厉声问说。

“我发现,”顾若的嘴角还残留着呕吐物,苦笑地说,“我已经爱上你了。”

第8章

luǒ_tǐ并不能让他更清醒。刺眼的白炽灯打在顾若因充血而涨红的脸。冷冽的寒风扇着窗户的耳光,呼呼作响,侵入房间钻入顾若温暖的巢穴。冷风唤不醒装死的人。风即使冷得如拿尖锥刺戳顾若,也无法让顾若分心。他已经溺死在内心深处的绞痛。他没法同他人分担他的痛苦,他只能独自忍受着。痛到最深处是,明明已经坚持不下去,却因为希望有人能够知晓他的伤痛而咬牙坚持。希望比绝望更让人失落。

人最原始的样貌都是赤裸的。人因为有了羞耻感,才开始以衣蔽体。人开始有了思想,才开始遮遮掩掩。每个人都在寻找着最完美的角度诠释自己。

池森觉得有些好笑。顾若这是打算靠耍嘴皮子熬到凌晨十二点么?顾若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拽住池森不让他这么早就去睡觉。

“不如我们打场游戏?”“不要。”“不如我们吃个夜宵?”“不要。”“不如我们看部电影?”“不要。”“不如我们听首歌?”“不要。”“不如我们跳个舞?”“不要。”“不如我们发个骚?”“不要。”“不如我们洗个澡?”“不要。”“不如我们看本书?”“不要。”“不如我们拉个屎?”“不要。”“不如我们撒泡尿?”“不要。”“不如我们做个爱?”“好。”

“诶?……”顾若被池森毫不犹豫的回答吓到了。这真是很好地诠释了自作自受这个词汇。

池森叉手在胸前,眯着眼看顾若:“怎么?又反悔了?这可是你自己亲口问我的。”语气充满嘲讽的意味。

“哼……”顾若不满地把头撇到一边,偷偷看着墙上的时钟。还差十分钟就到十二点了。

“你要是不想的话,那我睡了。”池森自顾自地脱掉衣服上床。

这下顾若逼急了。“别呀。”顾若死死拽住池森的手不肯放,“你要是睡了我可怎么办啊!”

“去你妈的。”池森朝顾若一脚踹过去,“我他妈是睡觉又不是去死。”

“你怎么敢死!”顾若一脸认真地说,“你他妈死了我怎么活下去!”

有时候话真的不要说得太满,因为谁都不知道说出的话会不会有一天真的一语成谶。再有幽默感的人同样不能在葬礼上扬起嘴角,咯咯地笑起来。可人类总是天生带有病容,都是病态的,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把自己逼到死胡同中都不知道自己该往回走,可到病入膏肓后还有几个人能侥幸活下。生活不过就是群情绪不佳的赌徒玩的机率游戏。

顾若脑中除了滚滚而来的鲜血,没有更多的念头。顾若尝试放空自己,自以为这是躲避现实最好的方法。体内每个寄存着对池森记忆的细胞,都在咆哮着,发出最尖厉的命令。没有祭品的祭祀必然会引起众神的愤怒。爱情总会走到需要牺牲一个人的时候。樱桃总那么鲜艳,尝起来总那么香甜,可顾若无法把心思寄托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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